西行琐记（15）：泸州·卖草药的女子

2016年7月17日。

每到一个城市我们都要去逛菜场，有时候买点水果什么的。其实各地菜场大同小异，那一次我在日喀则菜场看到的，就与广埠屯的菜场差不多。现在交通发达，几乎任何地方都可以买到任何地方的蔬菜。

泸州真的是一座拥挤的城市。菜场占据着一座大楼的一二三四层，每层分别卖不同类型的东西。我们去的是卖蔬菜的二楼。菜品就是那些，好像没有什么太特别的，问一问价格，比武汉便宜一些。我们随意买了些花生、黄瓜、西红柿，准备路上补充营养之用。卖菜的大嫂们一律动作麻利且快人快语，很爽快的样子。不怎么讲价，而且很轻松地让零头。我的印象中，四川人都是这样爽快的性格。

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女子大刀阔斧在一个摊子后面的木墩子上用力剁东西。看着像是在剁猪草，可那堆玩意儿中却有小指粗细的木棍，又有枯黄的茅草。围着那摊位的，是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一捆一捆的植物，有根，有茎，有叶。我只认出其中的两种，一是艾草，二是玉米杆。我有些纳闷，杂草也能卖钱？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大锅，我是卖草药的。”

正说着，有顾客过来，买了一大推蒿草加别的什么。卖药女子挥舞大刀，一阵猛砍，装了一大蛇皮袋子。最后好像结了六十元。卖药女子乘空告诉我，这是一位开洗脚城的老板。

忙完之后，草药女子转向我，“大锅，你是不是经常流鼻血？”

我那两天上火，经常流鼻血。去菜场的时候，鼻孔里还塞着一团纸。我点了点头。

“大锅，你这是毛细血管的问题还是什么别的问题？”

“估计是毛细血管的问题吧。几十年的老问题。”

卖药女子一直脸上带着笑意，进而还流露出一丝骄傲，我的回答证明她的诊断是正确的。

“我给你一副药，包你吃过之后永不再发。”

看她的热情和真诚，而且还比较专业，还有生意，一点也不像江湖骗子，再说估计要价也不会高，于是就同意。她似乎就是随意在一大推杂草里抓了几把，其中还有我们昨天在天坑看到的某种只长茎不长叶的某种植物。然后又是挥舞大刀，一阵猛砍，然后递给我一塑料袋草药。

“多少钱？妹子。”

“算了，不值钱的。”可是我坚持要给钱。

“既然你坚持，收你八块钱算了，讨个好彩头。”

一直在路上，没有条件熬制。后来也一直没有流鼻血，就将这包草药忘了。回来的时候搜出来，发现已经发霉变味，于是就扔了。不过，草药妹子快乐爽朗的样子却一直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