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把该不该的工作压到最底层的人身上,越来越是这样。
于是底层人就如诗人臧克家的老马:“总得叫大车装个够,它横竖不说一句话,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它把头沉重地垂下!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它有泪只往心里咽,眼里飘来一道鞭影,它抬起头望望前面。”
作为底层老马,对臧克家的老马真是感同身受!
看着一荐荐“新鲜血液”,朝气蓬勃而来,二三个回合(高中三年为一个回合)下来,再看:一个个灰头土脸。作为老马,直面世相,虽不敢言,却也痛心怜惜!
然而总有一些个马,虽老而瘦,但只要一息尚存,他们便会严格维护这已是倒金字塔式的重压结构。
而且,他们这“严格”乃是:对上,一律温柔;对下,其实是同阶层的人,一律冷酷,大义灭亲。
其间情节,历历在目,述及,泪怒俱下……
这,也让我想起俄国契诃夫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可我们这些个国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里科夫只是心怀恐惧地在维护他身边的秩序,而这些个国马,可是“以天下为己任”者;并且,我深知,他们正是被乐用的“人民代表”。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在动物界里找出驯化如此尽忠而有力的极品,几稀矣,几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