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身边的精神贵族,让自己接近成为君子(1月20日)
关键词:孔子 君子 精神贵族
子贡原名端木赐,善货殖,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风,为后世商界所推崇。子贡经商于曹、鲁两国之间,依据市场行情的变化,富致千金,为孔子弟子中首富。“端木遗风”就是指子贡遗留下来的诚信经商的风气,后世有人奉之为财神。
子贡不仅是成功的商人,也是成功的政治家,他善于雄辩,且办事通达,曾任鲁国、卫国之相。如子贡那样有钱有权的人,堪称高富帅,但是他虽然有权有钱,却不任性,依然保持谦逊而有涵养。对颜回、原宪那样贫穷的同学都表示尊重,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他们。
《论语·公冶长》记载,孔子问子贡:“汝与回也孰愈(谁更强些)?”颜回是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子贡对此是深知的,但孔子偏偏向子贡提这样的问题。子贡相当有涵养地说:“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意思是在聪慧与悟性方面,自己比颜回差远了。
有儒家酸腐气的人,总是看不上子贡。误认为子贡是借孔门弟子之名得势便猖狂的小人,因为子贡有一个同学原宪,曾经是孔子的总管。孔子逝世以后,原宪就跑到低洼积水、野草丛生的地方隐居起来。子贡做了卫国的国相,出门车马接连不断,他来到偏远简陋破败的小屋,前去看望原宪。原宪整理好破旧的衣帽,会见子贡。
子贡见状替他感到羞耻说:“难道你很困窘吗?(夫子岂病乎?)”原宪回答说:“我听说,没有财产的叫做贫穷,学习了道理而不能施行的叫做困窘。(学道而不能行者谓之病)像我,贫穷,不是困窘啊。(吾闻之,无财者谓之贫,学道而不能行者谓之病。若宪,贫也,非病也。)”子贡感到很惭愧,不高兴地离去了,一辈子都为这次说错了话感到羞耻。(子贡惭,不怿而去,终身耻其言之过也。)
翻译成为通俗的语言,贾春宝认为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对话,子贡问原宪“你怎么混到这样了,怎么有本事还怎么惨,你不是有病嘛”,原宪“我不就是没钱嘛,我没病,你这样受到老师教诲,却不能践行老师传授的道义的,你才有病呢”,子贡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转身离去,一辈子都在懊悔口不择言在同门之间造成的伤害。
后人总是纠结于子贡与原宪,谁更值得提倡的问题,并由于持续了两千多年的尊孔尚儒,原宪沾了孔子的光被追奉,所以子贡就一直被批判,不仅终生,几千年都抬不起头来。
贾春宝认为,其实子贡很是难得了,作为有钱有势却不忘同门兄弟的人,子贡原本是想拉原宪一把的,偏偏与原宪话不投机半句多,受到了如此的羞辱。
孔子不是老子,不是出世的态度,而是入世的精神,时刻找机会辅佐明君报效国家的。不管是“待价而沽”的心态,还是周游列国的经历,都是在“上下而求索”的。相比于子贡的报效国家有方,原宪倒显得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有些犬儒主义的感觉了。
《史记 货殖列传》中所,原本已经有权有钱的子贡问老师孔子“虽然贫穷却不对别人谄媚,虽然富贵对别人却没有骄纵之情,这样的人怎么样呢”。(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孔子回答“这样的人很不错,但还是比不上贫穷却很快乐,富贵却讲究礼仪的人”(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在孔子看来“君子”有很高的标准,甚至自己的弟子们,没有一个可达到君子所要求的条件的。子贡这样的“瑚琏”虽然是国家祭祀之重器,但毕竟不符合“君子不器”之要求,但原宪怀揣抱负,却心甘情愿地消沉,不去报效国家,自然也算不得“君子”之行。
但孔子对弟子们的态度虽然刻薄有余,对别人却又是宽厚的,当自己的弟子批判别人“不好”的时候,孔子总是强调别人的“不易”与难得,就连孔子自己都做不到完美,不管是在卫国“见南子”,还是被困陈蔡之间的消沉,以及孔子在郑国时候自嘲为“丧家狗”。因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是连孔子都知道的道理。
其实不管是作为“富而好礼”的子贡,还是“贫而乐”的原宪,他们是很值得仰慕的人,比我们更接近君子的境界。我们身边总是不乏这样的人,他们或者为富且仁,或者安贫乐道,不会由于你的贫困就嫌弃你,也不会由于你的富贵就对你谄媚,这样的人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虽然世俗社会以名利前途为成败的核心标准,但总是会有超于世俗而存在的精神,也有不依靠外在包装而保持的友谊。
能遵循商品经济的逻辑,卖什么都可以糊口,经营什么都可以获利,甚至抓住一次机会就可以取得一本万利,一夜暴富的成就,但关键在于你把什么留下来,明示别人“我不卖”!君子未必需要多高的要求,让自己不迷失本性是核心而且当你依托的只有这些物质成就,却不思将财富转化为精神,才会真正缺乏安全感。
因为你习惯于用物质与外在的东西去与别人进行交换,而无法得到内心真正的财富,当你失去了外在的包装,看到能留在你身边的人实属凤毛麟角,你会感受到真正的世态炎凉。
内心强大的人才会更有魅力,更给别人安全感,更值得别人信任。识别那些真正内心强大,并有精神财富的人,与他们为伍,那么你离君子的要求也就不远了。
贾春宝
2015年1月20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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