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蛙：“正义”就能遮蔽“真相”？

                                     文=曹喜蛙

几年前，我出过一本小册子《赢在互联网》（2008年，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出版），提出互联网起哄理论，强调我所说的“起哄”是互联网哲学的精髓，是对权威及权威体系下的非权威、非体系内话语权的肯定。那本书出来以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大卖，后来思前想后，还是那句话，人们只喜欢“拿来主义”，有好东西拿来用就是了，没人关注什么理论。所以，我也就不那么在乎什么理论了，于是乎那本书除了有时写简历提下，大多数时候我都忘了还出过那么一本书，提过那么一个理论。

提出互联网起哄理论当然要更早一些，尽管书是2008年才出的，我私下认为那本书的确十分重要，尽管我也不需要用拿它去评个什么鸟教授研究员的职称，我也就是个混生活的，所谓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起哄理论最核心的是找到对手，也就是认定权威主义、权威体系是他的死敌，是为非权威、非体系内的弱者撑腰的，为此在所谓生存权、劳动权、民主权之外提出了“起哄权”的概念。

实际上起哄权是对民主权的夯实，是对现有权力体系的解构，所谓“解构”在我的定义里与革命是截然不同的，是不提倡颠覆政府的，但是强调一种畅通的互动、沟通机制，而我们知道不但人是懒惰的，有时政府也是懒惰的，所以需要一个有永动能源的支持，而起哄权和互联网恰恰提供和保证了这个机制，客观上保证了当代人的起哄权，尤其微博的推出，更当恰逢其时。

近一段时间，邹恒甫在微博上向北京大学起哄，分明就是他使用了自己的起哄权，他使用自己的起哄权也是几番试错之后才确定的使用这个权利的。之所以动用起哄权，首先就是北京大学在他开来被人绑架了，北京大学已经不是他心目中的北京大学，所以他才启动了危险的起哄机器，为此引来网民的跟风、媒体的关注、北京大学的义正言辞。类似的起哄事件很多，就不用一一例举，都是没有选项的选项。

所谓清者自清，是北京大学的名誉重要，还是一个更具体的人的命运重要？我相信看过美国好莱坞大片《拯救大兵瑞恩》的人会自当明白。可见起哄权也是个奢侈品，也不是随时可以起哄的，尤其对所谓著名教授和经济学家来说都是如此，别说更大多数的普通人了。所谓起哄，实际上就类似丁秋发的油画《给椅子洗个澡》而已，并不伤及机制本身，而是消除机制的所藏污所纳垢。

我之所以重提起哄理论，就是希望捍卫网民的起哄权，直接的起因是日前《河南日报》刊登了吕志雄的《吕志雄以正义的名义起哄》一文，指名道姓的把起哄理论批了一通，好在只是一份省党报，要是中央大报我可能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说来我一个北漂是受用不起这样的大礼包的。

起哄不是我发明的，但起哄理论是我依托互联网提出来的，客观上我是提醒我们的当权者，现在是一个互联网时代，很多事情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和飞跃，如果还像以前那样采取愚民政策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如何有效利用、引导互联网的正能量，是各级党委、政府的一个重要课题，躲是躲不开，简单的打压、镇压似乎也不可能，只能迎上去了，与起哄者正面交流，获取信任。

互联网就在那了，你消灭封锁不了；微博就起哄了，即使实名又如何？难道以正义的名义就能遮蔽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