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耶稣当时装


                 别把耶稣当时装

                                  徐名涛

 

曾几何时,一些作家动辄引用《圣经》话语,其实除了炫耀,跟《圣经》一点关系都没有。安妮宝贝以《莲花》命名的小说,在扉页上也赫然印着《圣经》启示录“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见了”,而莲花却是佛家经典寓意,通篇小说也是遵循这种寓意来展开的,不知为何要扯上《圣经》中上帝有关审判旧世界创造新世界的的启示。在《作家通讯》中看到一位不知是几零后的作家在谈中西文化时生拉硬扯提到一大堆石头的中西异样,提到《圣经》写到,罗得的妻子因为好奇又因为贪恋,回头看了一眼变成废墟的索多玛城,于是变成了一块石头。她这里说的是《圣经》创世纪第19章的有关内容,其实罗得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变成了石头,而是变成了盐柱(见该篇1926节),惩罚的也不是好奇和贪恋,而是以其告诫人们不要走回头路,这个姑且不说,该作家居然断言《圣经》里再也没有提及这块石头,好像她通读了《圣经》,其实在新约中就再次提到她所说的石头(石柱)(见新约加拉太书第二章9节),旧约和新约横跨八百年真空期,在旧约和新约之间轻易断言什么都是一种无知。王蒙在《读书》上分两期发表的《弥赛亚:困难与跨域》就是表现了这种“真空期”困惑。年轻的作家迪安在我所喜欢的长篇小说《东霓》里就直接用《圣经》中希伯来书作为其小说章节的名字,虽然牵强,却也被她圆得不事痕迹。大名鼎鼎的余华在饱受诟病的皇皇巨作《兄弟》后记中很心虚地用耶稣的“窄门和宽门”理论为自己辩解,通过窄门才能抵达坦途,光明而宽门则越走越窄,死路一条,意思是说他的《兄弟》就是以小见大,以兄弟俩的故事博一个世纪的叙述。而在马太福音第六章15节耶稣的原话是:“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这里说的是信主的磨难和孤独,余华的引用至多是形似而神不似。就《兄弟》所表现的浮躁来看,余华显然没有通读过《圣经》。如果硬要从作品来看,我认为写《我的丁一之旅》的史铁生研读过《圣经》,写《隐秘盛开》的将韵读过,写《十字架上》的王蒙读过,当然还有很多作家不仅读过,或者本身就是基督徒。这里不便提及这些人的作品和名字。并不是读《圣经》的都是因为信仰,神学家不一定就是基督徒,只是把《圣经》当做研究的对象而已。基督徒也不一定都要读《圣经》,李洱在跟德国总理座谈时说,很多农村人不识字,连耶稣两个字都不会写,却虔诚的要命。有些人一生读经,却至死也不肯受洗,我以文涛为笔名发在《新京报》上的《献上自己为祭》里西蒙拉,韦衣的故事就是一例。(此作删了一些并更名为《一个法国女人的殉道故事》放在博客上了)

   本来引用《圣经》话语无可厚非,在信仰缺失的当下,连食品安全都成了重大问题,心灵安全更需要特别的庇护。谈经论经是天大的好事,用基督教的术语来说,是慕道的开始,可是在中国却总是走样。首先有些人认为基督教是西方的宗教,是西方文明的象征,如同baccarat水晶石般璀璨华丽和香榭丽舍大街上无处不在的eva ouxlu高级时装,如果不了解那就是落伍就是老土。其次,就是彰显知识渊博,你看连《圣经》我都读了,你看还有什么书我没读?需要更正的是,基督教并不是西方的宗教,它产生于公元1世纪,发源于巴勒斯坦,在罗马帝国时期得以发展,基督教是由犹太教脱颖而出。而以色列人信奉的犹太教并不相信耶稣,也不相信新约,不相信耶稣是上帝派来拯救人类的弥赛亚。扯远了,还是回到正题,把耶稣当时装穿的人,我指的是那些乱用滥用圣经话语的现象,毕竟是《圣经》,起码的敬畏总要有吧!可不是任意剪裁,四季轮换的时装 ,用的不恰当,只能适得其反,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