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河南郑州养老院发生的虐待老年人事件令人震惊。我们在进行道德谴责的同时,也要注意到,中国已经不可避免地进入了老龄化社会,如何规范发展养老产业,已经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都说上海等大城市是中国最先老龄化的,其实不是,是先从中国农村开始的,不是中国农村人口自然结构出了问题,而是农村青年上学、打工,把老人孩子留下来造成的结果。
但是老龄化不等于经济发展停滞,如果实行退休制度,那经济发展可能出现一些问题,但是人是最积极的因素,只要人的生命存在,只要人能够有创造力,就能够发展经济。从这个意义上看,如果把西方社会推行的到龄退休制度看成第一次退休,它却是第二次就业的开始,比如老龄为老龄服务,或者全社会都可以为老龄服务,那么老龄就成为一个富有效率的产业。
从这个角度看,大陆1.69亿老年人口可撬动1万亿元规模养老产业,但由于目前产品种类少、服务层次低,整个养老产业尚处于“沉睡”阶段。目前大陆老年人总的服务需求满足率仅为15.9%,还有84.1%的老年人服务需求没有被满足。养老产业不仅指服装、拐杖等单个商品,还包括养老机构、生活照料、医疗保健等多个方面。如美国专门生产老年用品的厂家有1
000多家,一把老年人乘坐的轮椅就有上百种。养老产业是个龙头产业,不仅能够带动老年用品、餐饮、医疗、房地产等产业,而且对上下游产业如建筑、钢材、水泥、机械、彩电等行业具有显著的经济带动效应。仅以养老床位测算,按照国际通行的5%老年人需要进入机构养老标准,大陆至少需要800多万张床位,而现在只有约250万张,缺口达550多万张。以平均每张床位6万元的建设成本,光床位建设就有3
000亿元的市场空间。再加上康复设施、培训基地等,还可拉动至少1 500亿元的投资。
随着大陆2009年人均GDP达到2
770美元,居民消费能量逐渐释放,老年产业市场潜力巨大,预计到2010年养老产业规模将超过1万亿元,对于拉动内需、化解国际金融危机具有重要意义。随着中国踏入老龄化社会的门槛,享受了20多年的“人口红利期”即将结束。人口专家预计,到2013年左右,劳动力数量不再增长,2015年左右,将转入“人口负债”期,这意味着劳动力供给相对不足,而养老负担日益加重,依赖人口红利促进经济增长的态势将出现逆转。有经济学家称,老龄化加速将推高劳动力成本,从而威胁中国在低端制造业的主导地位。目前已经出现国际资本因劳动力成本的提高而从中国转移到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现象。民政部的统计显示,1.69亿老年人中除去已获得制度性保障的离退休人员和城乡低保人员,至少还有8
000万老年人口完全依赖自我保障。研究表明,要应对2030年的人口老龄化高峰,战略储备资金至少要达到25
000亿元。在全国老龄化程度最重的上海,庞大的老年群体对于社保基金中养老、医疗费用支出巨大,造成社保基金严重透支,仅2008年全市社保基金缺口就达170亿元,预计2009年将超200亿元。
对于三农领域和养老领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普遍缺乏的不是劳动,短缺的也不是商品与服务,而是资本的遗忘,货币的偏误,政府的忽视。我们的社会还不是一个基本信用的社会,也就是信用还没有把资产、要素资源、商品与服务连接起来。换一句话说,货币和金融没有成为将来的社会支撑一个保障。现在需要补课,比如如果一个老龄人现在有较多的房地产,那么老龄的时候,这个房产就是他们与年轻人交换服务的体系。可惜现在大部分老龄人没有这部分资产,因为他们从1980年到现在只有近30年的时间,而且大多数时候没有资本积累,这部分人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群体性贫困,所以需要快速地补课,补课的最好方法就是提高他们的养老保障金。
总之,如果在这里启动更多的信用经济,并且从政策上给予扶持和发展,那么这里的商品经济会繁荣起来,资本会增加,产业链条会形成。一个庞大的产业链的形成,不但会改变这个领域的生态,而且会拉动GDP的增长。
在三农、养老方面,需要从信用上突破,构建一套应对系统。总之,要启动这个产业,那么货币覆盖率、充足率就是一个重要的指标。不在这些领域改进,那么这些领域就永远是个问题,而且会是整个社会经济的包袱。从货币的角度看,首先启动资本计划,培育产业,这个时候相对投入很少,但是比较效益好,一旦这个产业形成,那对2030年的老龄化社会到来就是一个补救,因为今天所推行的产业计划、就业与再就业计划对于缓解老龄化社会肯定有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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