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菜农“奶酪”的并不是消费者


《人民日报》5月8日刊登了一篇调查性消息报道,说是近期各地频繁爆出菜价暴跌,多种蔬菜滞销,很多菜农心急如焚。而居民“菜篮子”并未明显减轻。
  这是个很奇怪的跷跷板。
  不是说一头儿沉了,另一头就会自动升起来;也不是说另一头儿升起来了,别一头儿就会沉下去。一方面,在菜农那里,菜价儿大跌,甚至卖不出去;另一方面,在消费者这里,一个土豆2块多,菜价便宜吗?便宜吗?不便宜!
  作为我们最关心的两个环节,一方面是农民的利益,另一方面是“菜篮子”工程,两头儿似乎都不满意。问题只能是出在中间的环节。我们把大部分利润加成都浪费在了中间环节之上。我们可以打个比方:以0.1元从地里买、到百姓手里1元为例,中间的9毛钱,两桶油拿走2毛,公路拿走2毛,运输拿走1毛,批发市场拿走1毛,批发商拿走1毛,小贩拿走2毛。在这样一个比例当中,一线种菜的农户与最终的消费者都是被剥削的对象,中间环节诞生了很多既得利益者,你比如说: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国家的路政部门、收费站,甚至是作为次终端的菜市场。
  前几天有个比较震惊的事件。山东历城的卷心菜现在每斤才8分钱,当种植卷心菜的农民正值收获时, 1名不到四十岁的男劳力上吊死了,据说他们家的地里全种上了卷心菜。在这样的一种利益循环当中,本来处于跷跷板最两头的菜农和消费者,都得不到一种期望的满足。
  许多时候,我们把“菜贱伤农”只是简单地理解成是因为农民不懂得市场规律,上一年什么作物值钱,今年就种什么;却没有想到因为许多人都这样想,都在同一时间种同一种作物,等到今年收获的时候,价格已经远远不是去年可比。这个算法用在类似于西瓜之类的经济作物上还合适,但是对于一般性的蔬菜、粮食却未必适用。因为这些东西无论是种植规模,还是产量都相对稳定,像是供不应求或者供过于求这种规律的作用效果反映在市场上并不是十分突兀。大蒜价格的涨跌是个例子,绿豆价格的冰火两重天,也可以作为佐证。在这两种作物的价格仿佛坐过山车的过程中,中间人的操作之手起了太大的作用。这只手左可以控制菜农,右可以遮掩市场,弄到最后就是菜农觉得市场不厚道,市场觉得菜农不地道,只有中间的环节在嘎嘎开怀大笑。
  而最可怕的是,这只中间之手还并不是真正意义地走向市场。它只是在市场还并未完全开放的情况下,牵制和利用了市场而已。
  涨跌之间,差价赚够。涨的时候赚消费者的,跌的时候赚农民的。至于中间环节的问题,我们早在十年前就注意到了,但是至今也没有彻底解决。这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即使是类似于合作社这样比较高级的农业方式,也只能是起到一种润滑和缓解的作用,而不能使问题得到根本解决。
  动了菜农“奶酪”的并不是消费者;当消费者感觉到菜价比较贵的时候,他可能想不到,他这里一块钱买到的菜,到了田间地头,菜农拿到手里的只有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