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米色夹克、黑色休闲鞋,率性、随意、洒脱、谦和的叶双陶先生与我们见面时,出乎我们意料。与其说叶先生是个企业家,不如说更像一个儒雅的士子。
红木家具的最高境界是一种古典艺术,一种经年累月传统文化的积淀。尤其是当代,它不能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复制,它应该更多的是代表着中国传统文化在家具上的表达和诠释。譬如器型、譬如纹饰,乃至架构,无一不是这种传统文化的写照和映像。与叶先生的对话中,我们一直被一种氛围感染着,那就是叶先生对古典家具的钟情,对古典家具升华到艺术境界的把握,品茗而坐听他娓娓道来,无不透着对传统古典家具艺术的喜爱和对古典家具精髓文化的崇尚和痴迷。
叶先生籍隶河北大城,大城历史悠久,底蕴丰厚。西汉置县,以人性平和宽舒,置县时乃称“平舒”,以寓平和宽恕之意。五代时改为大城。两千年风雨沧桑,名人辈出。大城离京津地区非常近,朱明满清两朝数百年达官富贾、皇室贵胄遗散在民间许多奇珍名器,大城可以说得先天之利。叶先生最初涉足瓷器、玉器、明清工艺品,徜徉在浓郁的古代艺术品海洋里,乐此不疲。冥冥之中似有灵犀,叶先生逐渐将精力转到了古典家具的收藏与鉴赏。而他丰富的古代历史知识和文物素养也对他的转向提供了深厚的功力。20世纪80年代初,散落在民间的古典家具非常多,叶先生走街串巷,日久天长遂成为一位专门收藏明清古典家具的著名藏家。
清代名人纪晓岚的故里沧县距离大城县不远,那里成了叶双陶最早光顾的地方。“纪晓岚一氏经数百年,已成为一个大家族,而且这个家族的整体依然保持着古代官宦人家的底蕴。”说起收藏古典家具最初的惊喜时叶先生仍掩不住微微的激动;“到崔尔庄我们用了一天时间,买了很多明式家具,大部分是黄花梨的。对我印象最深的有一对紫檀椅子,虽然我当时并不内行,眼力也不好,但是我感觉到这一对紫檀椅子跟别的不一样。我就把它拉回家,在我家里一直放了好长时间。后来一个北京的朋友到我家里来,发现了这对椅子,非要我给他。经过他再三地磨,我一看给你得了。我是800多块钱买的,最后他了给我一个价、4500元。”
最初的收获使叶先生食髓知味,他查资料,寻找历史名人,在刘墉、张绍曾等名人故里收家具。面对当时庞大繁杂的古代家具,叶先生没有迷惑,将收藏的起点定位的很高,以锐利的眼光,盯在了明清古典硬木家具上,对古典紫檀家具的收藏尤为上心。为了能够收藏到散落在民间的古典家具,叶先生又把目光盯在了内蒙古地区小城子的王爷府:“据小城子当地老百姓说,小城子这个王爷府是康熙皇帝的一个公主,在当时的王爷府是比较有名望的。因为是康熙的一个公主,我们就信心十足地去了。到那里一看果不其然,对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对紫檀的方角柜。当时没有发现是紫檀的,它通体都是上着油漆、污垢,我拿毛巾一擦,哎,里边是黑色的,我当时就意识到这是紫檀的。我收回来以后,别的家具都卖了,惟独喜欢这对方角柜。虽然当时收回来并不完整,有好多残损的地方。但是经过我自己打磨、修理,恢复了原样,还真称得上是一件精品。”。说起当年收藏中的精品,叶先生得意的对我们讲述这件清三代的紫檀柜;“这对紫檀柜雕工非常漂亮,过去我们常说龙飞凤舞,这个龙就有飞的那种感觉,这个龙的雕法和传统雕龙雕的不一样,它很特殊。”说起对古典家具的收藏,叶先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是明清古典家具的收藏改变了他的生活。
业精于勤,深爱古典家具的叶先生没有沉湎在对古典家具的简单描摹、复制上,而是用心揣摩古典家具的设计思想、审美风格,将这种思想、风格结合现代人的审美取向,在传统的基础上以更贴近现实的态度进行创新。比如叶先生在明式家具亮阁柜的制作上就充分显示他的这种思考;传统的明式亮格柜,亮格是指没有门的隔层;柜是指有门的隔层,亮格柜是格与柜的结合体,下部对开两门,门上装铜饰件。柜门的上面平装抽屉,再上为两层架格。后背镶板,两山及正面透空。有的在两山及正面各装一道极矮的围栏,或在左右及上沿装一壸门式牙板。亮格通常有券口牙子和栏杆花板作装饰,是明式家具中一种较典型的式样。一般厅堂或书房都放置这种家具。
叶先生巧妙的将亮阁柜的造型与圆角柜相结合,首先将简单的亮格加以封闭,正面处理为镂空的面板,使亮阁柜的整体美感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摈弃了原来亮阁柜上层空旷单调的感觉;其次全面借鉴了圆角柜的构件形制,从顶部突出的圆形线脚到四脚和四框外脚乃至到包裹芯板的四边均采用光滑的圆形,正面的透视从柜帽、柜帮到门框一层层递进,给人以强烈的纵深感,最后的视点锁定在上部的雕花和下部的面板。第三.移植明式家具中面条柜的上部制作,将原来的棂条竖式排列改为镂空团花雕刻,图案饱满浑厚,雕工精湛,镂雕、浅雕、多种雕刻技法自然融合,彰显高雅飘逸,充满艺术美感。雕琢之处也不失与整体呼应的简约风格,铢两相称,相得益彰。第四.面板的选料布置独具匠心,所选木质色泽柔和,纹理清晰、左右对称,线条简练而富有弹性,层次分明的表现了木质的自然纹理和雕花的原始状态,木材丰富的质感和自然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通观整个亮脚柜,在典型明式苏作基础上,又充分揉进了京式家具的高贵。整个产品造型简约流畅、轻盈、挺拔。若行书章草水银泻地一气呵成,给人视觉上纯粹轻松的愉悦,简单之中,蕴涵精致洒脱,生活遐想与梦想无限延伸。
“闲征雅令穷经史,醉听清吟胜管弦。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典出白香山的《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梦得”是白居易的好友著名诗人刘禹锡的字。此诗作于开成二年(公元837年),白居易和刘禹锡同在洛阳闲饮时所作。由“闲饮”,推衍到漫漫人生,言简意富,语淡情深。而“与君一醉一陶然”点出了人生乐境的自然真谛。“我姓叶、名双陶。明韵清雕艺绝尘,打造精品留后人。众人居家乐陶陶,这就是陶然居厂名的本意”。一个厂名叶先生索典引籍,赋予了古诗新的意境。我们预祝有更志同道合的朋友与叶先生“一醉一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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