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的牟其中,69岁了


狱中的牟其中,69岁了

    很少有人注意到,今天是中国一位悲情传奇商人的69岁生日——他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牟其中。而今,他在湖北省洪山监狱服刑。

    牟其中1941年6月19日出生于重庆市万县市(今重庆市万州区),这一生已经两度入狱。

    1975年,他因组织“马列主义研究会”并撰写《中国向何处去》等文章而被判死刑,后入狱4年。

    1979年他出狱后开始经商,1983年与人合办贸易公司,同年9月以“投机倒把、买空卖空”等罪名再次被捕,11个月后获释。1984年8月,牟其中创立当时全国最大的个体联合企业——中德实业开发总公司。1988年9月,在海南成立南德经济集团,一年后将总部迁往北京,并在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注册。

    1991年冬,牟其中开始实施他的“飞天计划”,即用中国的日用工业品与苏联交换飞机的贸易行动。他成功地用积压的500多个车皮的羽绒服、皮大衣、火腿肠等轻工副食品,换回了苏联的4架图-154飞机和相当于1架飞机价格的航天材料。“飞天计划”使牟其中一举成名。1992年,美国《时代周刊》将他评为“世界十大新闻人物”。

    1994年以后,牟其中先后获得“中国十佳民营企业家”、“中国改革开放十大风云人物”、“中国商界十大风云人物”、“百名优秀企业家”、“中国知名企业家”等称号,名噪一时。

    牟其中,这位传奇人物的盛誉达到生平最高点。 1994年8月,作家出版社出版了袁光厚写的《商海巨子——牟其中》。这被认为是牟其中亲自审定的唯一一本关于他本人经历的纪实文学作品。1996年1月,《商海巨子——牟其中》经过修改、补充,以《牟其中——大陆首富发迹史》的新书名面世。

    90年代中期,他一度被境外媒体评为中国“首富”。南德集团提出用10年的时间,进入年利润排名世界前10强企业之列。他曾构想出多项宏伟的经营计划,但可行性和可信度受到质疑。

    1999年1月7日,牟其中因涉嫌信用证诈骗罪被刑事拘留。2000年5月30日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裁定:南德集团及其法定代表人牟其中构成“信用证诈骗罪”,牟其中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00年9月1日,牟其中在湖北省洪山监狱开始入监服刑。2003年9月,被改判为有期徒刑18年。

    牟其中曾经提出过多种经济理论,有人总结了以下几条:

    一、“99度加1度”的理论。牟其中所有的商业活动几乎都围绕“组装市场”来展开,而“组装市场”的基础就是他的“99度加1度”的理论。牟其中形象地说:“有一壶水烧到99度,还没有沸腾,没有产生价值,有人就建议干脆把它倒掉重烧一壶。这种人是傻瓜。聪明的做法是在这壶已烧到99度的水下再加一把柴,水就会开了,价值就会产生了。成功与否往往就在于这关键的一步。那么,这宝贵的、重要的1度是什么呢?它就是市场。”

    二、“平稳分蘖”理论。牟其中能够招揽大批人才追随,其“平稳分蘖”理论(也被称为人才合作理论)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牟其中如此描述这个理论:“南德集团希望与国内外一切渴望建功立业的人士合作,愿意为他们提供良好的发展机会与条件,即为他们提供最基础的条件,创立新的项目公司,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将该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赠给其主要成员。”

    三、“智慧文明时代”理论。在接受《中国企业家》的采访时牟其中如此解释:“从1992年以后,我就发现,过去的经济规律已经在市场经济中变得十分可笑了,工业文明的一套在西方也已经落后了,在中国更行不通。我们需要建立智慧文明经济的新游戏规则,有人说我搞的是‘空手道’,我认为,这是对无形资产尤其是智慧的高度运用,而这正是我对中国经济界的一个世纪性的贡献。”

    牟其中被公认为是中国企业家群体中最有个性、最富争议的民营企业家。入狱后,他又成为最不服输、最不气馁、广受社会关注的囚犯。

    据《解放日报》报道,牟其中在狱中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上5:15起床长跑4000米,直到全身汗流浃背。6:30早餐,7:00上工,11:30下工,午饭后可以休息一会,下午5:30吃饭。他每天都洗冷水澡,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是这样。每周供应的两次肉,他忍住不吃,滴酒不沾,以此来培养体魄。

    牟其中的代理人、助手夏宗伟女士曾经数次给我寄送有关牟其中“冤案”的申诉材料(直到我离开中国经济时报前夕还收到),我曾经委派记者试图采写有关牟其中的报道,也把有关材料转交其他媒体同行,后来报道做了一些,但均未能深入。客观上牟其中案太过复杂且背景模糊,媒体能调查的东西有限——毕竟是定案十来年的事了。

    牟其中的刑期大致还有8年。到他出狱时,应该是77岁了。牟其中会不会在监狱中了此一生?他出狱后会再次创业吗?按照常理,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基本没有了。

    不管如何,撇开案情不谈,我觉得,牟其中的意志力是罕见的,令人尊敬。    

    《南风窗》的一篇文章评价说:我们不得不说,这至少是一个不可让别人轻侮的人——虽然有那么多的人在轻侮他。

    【摘编自中国发展出版社出版《60年语录》,略有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