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昭公四年》里这样说:“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短短数十字,即提炼出“多难”与“兴邦”之间的辩证关系,不可不叹古人思维的精辟。
其实,中国古籍里向来不缺这种“得”与“失”、“安”与“危”、“福”与“祸”的历史辩证思维。信手拈来,比比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居安思危、有备无患,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等等。
然而,“多难”与“兴邦”之间不是“种豆得豆”的关系。正如辩证法里所讲,矛盾对立的双方必须经过一定的条件才能实现相互之间的转化。“多难”与“兴邦”斗争的结果可能是灾难更加深重,也可能如凤凰涅磐、浴火重生,更加兴旺昌盛。而要实现后者的升华,具备特定的条件,至关重要。
“多难兴邦”的前提是灾难发生后的冷静思考。思考什么?思考怎样抢险救灾,思考怎样灾后重建,思考怎样抚慰人们历经磨难、伤痕累累的心灵。而更重要的,是要思考为什么会发生灾害,要反省人类行为与灾害频发之间的因果关系,要考虑怎样防患于未然,尽量减少灾害的发生。
“多难兴邦”实现的关键是人心。这种人心,亦可理解为一个国家、民族的精神气质或品格力量。如灾难发生后,只知一味地哭天抢地、怨天尤人,并从此萎靡不振,灾难只会加速国家、民族的衰落、破败。而如果能将生死关头迸发的求生本能汇聚成万众一心的坚强意志,将坚忍不拔、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转化同舟共济、共克时艰的坚定决心,则国家、民族将会在灾难面前越挫越勇,昂扬奋起!
恩格斯说过:“每一次灾难都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这一点,对于泱泱华夏文明,更是如此。中国自古就灾难频发,撇去人为祸乱不说,洪水、干旱、冰雪、沙尘、蝗虫、瘟疫,几乎从未断绝过。然而,华夏文明这棵奇葩却依然青葱依旧。
为什么?
我想,很大程度应归结于儒家文化推崇的内心深处的自我反省。曾子认为,人应当每日“三省吾身”。“省”什么?顺境时,省时势、省不足,居安思危;逆境时,省原因、省教训,引以为鉴。
“多难兴邦”,固然能在灾难发生后鼓舞士气、振奋人心,但其并不会必然发生。振奋之余,也应当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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