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会大量出现爱尔兰式鬼镇吗
爱尔兰成为继希腊之后主权债务危机又一个牺牲品,其房地产驱动的财富增长变成债务窟窿。由于大量新建和在建的房屋被闲置,爱尔兰甚至出现了多处“鬼镇”。
爱尔兰的教训是深刻的,即依靠房地产升值驱动的财富增长存在着严重的隐患,即债务危机,要么是地方债危机,要么是赤字危机,要么是家庭债务危机。
数据显示,从1995年到2007年,爱尔兰房价平均上涨了3到4倍,房价相对家庭年收入的系数也从4增长到10。爱尔兰房价之高甚至一度创下了经合组织所有成员之最。从1996年到2006年的10年间,爱尔兰房地产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翻了一番,从5%提高到10%。2007年,爱尔兰房地产业从业人数所占比重也比1993年时翻了一倍,达到13.3%。房地产业逐渐成为爱尔兰经济的命脉和重要增长动力。但是,金融危机最终破坏了这种财富神话式的增长模式。
因此,为了维护金融稳定,爱尔兰政府不得不耗费巨资救助本国银行,把银行的问题“一肩挑”,从而导致财政不堪重负。据爱尔兰政府9月底公布的数字,救助本国五大银行最多可能需要500亿欧元,爱尔兰今年的财政赤字将猛增到国内生产总值的32%,史上罕见,由此掀开了债务危机的序幕。房地产业绑架了银行,银行又绑架了政府,这就是爱尔兰陷入主权债务危机背后的简单逻辑。
那么,爱尔兰危机会不会在中国同样翻版呢?其实我最担忧的是债务危机。原因很简单,现在很多年轻人买了房子,工作不一定稳定,月供就很难说长期稳定的供给,再说,这些年来维持房地产市场繁荣的资金来源主要在于信贷资本,一旦信贷收紧(比如最近一段时间又是限外令,又是限贷令),投机客的资金链也可能会断裂,部分开发商的资金链也可能断裂。随着土地市场的低迷,靠土地吃饭的地方政府的地方财政,也不会好过到什么地方。因此,中国房地产市场市场一旦低迷下来,很可能出现的危机就是债务危机。债务危机是不能靠印钞来解决问题的,因为历史上很多政权就是因为债务危机就滥印钞票,铸铜钱等等,使得物价飞涨,通货膨胀严重。
从西方国家来看,印钞也不能解决债务危机,更不能解决经济结构的失衡。比如说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这是日本人发明的,但是效果并不好,日本的赤字和债务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掌握全球印钞机的美国,量化宽松几轮了,美国经济依然没有多大起色,反而遭致全球的反击。欧洲诸国债务危机,也不可能靠印钞解决,包括希腊、爱尔兰、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些国家面临的困境比破产的冰岛政府好一点,但是,债务危机会压在他们头上,很多年都摆脱不了。
中国依靠房地产驱动的经济模式,在某种程度上没有什么错误,因为房地产本身也是实业,既然有需求说明资源没有错配,也是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和投资需要。但是,财富增长可以靠房地产驱动,经济增长却只能靠科技的进步以及新设备新知识的运用。
货币增发和稀释效用只能用于一时,货币幻觉不能成为驱动财富增长和经济发展的常用武器。因此,货币超发来解决债务危机,只能会让房地产价格体系更加畸形,只能让更多的人债台高筑。一方面,我们国家出现大量的鬼镇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依然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但另一方面,假如要想避免出现爱尔兰式的鬼镇和鬼城,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提高潜在购买者的能力,要纠正畸形的财富增长模式,要开辟和完善更多的投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