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雨收藏张凡修、洪烛、丛容不泊、丁小琪四位诗人的诗歌。美文共赏。
洪烛的诗歌《醉在杏花村》,风趣,深刻。杏花村,一个很古意很诗意也很酒意的名字。到了杏花村,岂能不喝酒。喝而不醉,等于未喝。醉而不倒,等于未醉。还好,诗人喝得微醺,恰到好处。看到路边的树,都成了喝醉了的人。“是啊,树喝醉了才会开花呢。那些不会开花的树活得太清醒。”结尾是点睛之笔,深刻,警醒,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你愿意做开花的树呢,还是愿意活得清醒?戛然而止。言已尽而意无穷。
附洪烛的诗《醉在杏花村》
喝第一杯酒,总觉得还在路上。
喝第二杯酒,才知道到家了。
第三杯,家门口的杏花开了。
有一片落在杯子里。
是你醉了,还是它醉了?
在第四杯和第五杯之间,
雨下起来了。你没带伞。
第六杯喝得最匆忙,
仿佛又要赶路了。
草草地结了账:零钱就不用找了!
留着?留着下次再花。
满地落花,湿漉漉的。
杏花村的每一棵树,都是醉了的人。
醉得走不动路了,就变成树了。
是啊,树喝醉了才会开花呢。
那些不会开花的树活得太清醒。
读张凡修的诗《母亲的棉花》,眼睛为之一亮。“棉花的话,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棉花,显然就是母亲娇惯的小儿女。她们“争着抢着与母亲亲昵”,争着抢着与母亲说话。“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多么美好的亲情。母亲是作者的母亲,也是棉花的母亲。母亲就是一朵大的棉花,开在秋天的棉田里,与她的棉花儿女们亲昵。温暖、亲切、朴素、富有情趣、耐人寻味、余韵绕梁,农村题材中不可多得的好诗。特别是语言的锤炼,十分精到。“呢喃”一词,简直把棉花写活了,写神了。
附张凡修的诗《母亲的棉花》
棉花的话,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
哑了一个夏天的青桃,母亲教它们开口
弯着腰,一句句打捞,晾在枝杈上
花朵一说话它就开放。一只只尝到甜头的舌头
拱着母亲的胸脯。仿佛一群撒娇的孩子
争着抢着与母亲亲昵
看着母亲在花丛中,一遍又一遍地挪动
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
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
丛容不泊的诗,很口语化。好读,上口,明白,娓娓道来,不隔不涩。然而,有节奏,有韵味,有容量,有意思。读了这首诗,我们感到的是平易,亲切,风趣。为什么非要把诗写得佶屈聱牙呢?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原来也可以写出好诗啊。“最实在的服务员”一句话“反正客人都说老”,让人忍俊不禁。多么可爱的文安人民啊。你们有福了,诗人免费给你们做广告了。
附丛容不泊的诗
晚饭,在文安的一个小城吃
来到一家小肥羊连锁店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
一楼大厅几乎没了客人
刚一落座,就有
一清秀的女服务员走来
把菜谱递给我们
大概浏览了一下
发现价格挺实惠,而
饭店里面的装修布置都挺豪华
顿时感觉文安人民很实在
而服务员的那句话
更让我们觉得
文安人民那是真实在
问她豌豆苗怎么样,嫩还是老
她说,反正客人都说老
就凭这一句话,我们
在这里吃定了,因为放心
丁小琪的诗歌,明白如话,一览无余。却像一枚橄榄,很有嚼头,越嚼越有味道。尤其《舅舅》一首,将生活的无奈,体制的悲哀,渲染的淋漓尽致。从大学教师到幼儿园教师,对高喊重视教育、重视人才的官员们,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而在中国,这样的怪事,几乎到处都有,比比皆是。感谢诗人对语言游刃有余的把握,不动声色地给了冷酷的现实温柔一刀。
附丁小琪诗歌--《我们走来走去》
我从乡下来到南阳
南阳很多人去了郑州
我从南阳来到郑州
郑州很多人去了北京
我从郑州来到北京
北京很多人去了纽约
我从北京来到纽约
纽约的人们都住在乡下
2。舅舅
舅舅是大学老师
两地分居
调回厂子弟中学
成了中学教师
子弟中学生源不好
合并到子弟小学
子弟小学又被收到教育局
和幼儿园合并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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