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仍旧在下着大雪,还好室内一点也不冷,比在南昌舒服多了。
在南昌是最怕冬天的,雪下得一点也不比这小,住在城南一个四面漏风的平房里,午后是一个池塘,池塘以北是稻田和菜地,一望无际,毫无遮挡。晚上躺在床上,北风呜呜呼啸,我总担心屋子会被风吹塌。还好池塘边有两株大树阻挡,一株是柚子树,一株是苦楝树。后者不必提了,前者一看就觉得它肌肉细密,非常强健,夏天我常常吊在它的枝上玩引体向上。所以,看到它我才稍微放了些心。
不经历过这种生活,不会知道洋房之好,因为它以钢为骨,以水泥为肉,密不透风。习惯于在古典建筑之美中幻想的人,实在应该清醒些,中式的房子实在不舒服。这并非说因为我住的是蓬门荜户,就算古代帝王的房子,也大多是夯土的,墙壁顶多就是刷一两层白垩和椒泥,就算嵌有连钱般的玉璧,也不能遮挡它的寒陋,其舒适程度绝对无法和当今一个普通家庭的屋子相匹敌。尽管前者有永久产权,又在闹市区,还不拘面积;后者狭小,楼道共用,还只有七十年产权。
不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