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下午早早就缩成一团,很快就让行人感觉到了黑夜即将披在自己的身上,这时霓虹灯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尽情地向四面八方的过客煽动它火红的、暧昧的眼睛,似乎像一把利剑似的要把他们潜在的欲望刺穿,穿透他们的内心,慢慢地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最后让这些可能带有罪恶的欲望消散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化作一缕缕伸向星空的云烟。夜色,给了行人无穷的想象力;行人,也给了夜色喜怒哀乐般的心情。幽灵,这时凭借夜色的掩护,开始它肆无忌惮的独行,将整个白天喧嚣的闹市扭转成了男女老少狂欢通宵的乐园。
广州也不例外。在幽灵、行人、夜色的陪护下,愈发显得格外亢奋与躁动。中山大道两旁疾驰的小车很快就消失在空蒙的夜色中,留下那些尾气亲吻着原本就不洁净的空气,最后微微颤颤地和那些路过的行人照面了,很滑稽地落入了他们的喉咙,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呼吸声。这些在行人胸腔里运用自如的有毒气体又通过人体的血液循环与呼吸过滤系统喷出了人的体外,重重地摔在那些无辜的树木上,弄得那些被摔的树木无精打采,看上去像印着中国上下五千年沧桑的“历史缩影图”。好像研究了这些树木,就研究了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俨然这些树木成了中国最优秀的“历史学史家”。“历史”就这样在充满暧昧与不洁的时空中与匆匆的行人不期而遇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仍然不动声色地在人行道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丝毫不理会与他们相遇的“历史”。“历史”有时就是这样被人冷遇了,更不用说有什么艳遇了。
行人的无视让这些树木非常沮丧,但它们仍然装着“昂首挺胸”的样子站在原来的地方,等待与上次“相同的洗礼”,日复一日,就这样见证了这个城市的巨大变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原来推着板车的小贩已经开始卖弄着他们“晚上的激情”来换取薄薄的一叠人民币,以保存那条卑微的生命。他们像变戏法似的,倏地把藏在板车下面的“宝贝”翻到上面来了,这些“宝贝”充其量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可是那些“宝贝”却凝结了他们一生的希望与感情的寄托。过道上的行人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向小贩们围拢过来,买下了他们所要的食物与商品。每当一个过往行人拿走一些商品和食物,留下了相应的人民币的时候,那些小贩的脸上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和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辛酸感。(本文未完待续,请继续留意后期文章)
广州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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