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缘何易转书画家

─从诗人汪国真成功转为书画家谈起

□艾君

应该说从名诗人成功转化成名画家者不在少数，笔者所认识的诗人中，就有两位名诗人成功转型。

80年代中期成名的已故著名诗人何首巫先生，在90年代初期基本退出中国诗坛，而后成立了“中国诗书画研究院”，专注于书画艺术创作收获颇丰，相继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国美术家协会，被文化部评为国家一级美术师。

几乎有10年的时间，人们不曾看到汪国真这位90年代初红极一时的诗人的诗歌的消息，更多地是看到有关他的书画和曲作。可见，汪国真也悄悄从诗人转型为书画家和曲作家。

如果说只会写诗不会作画者，叫作家、诗人并不为过，因为诗人诗里的意境是靠语言和文字表达出来的。如果说只会作画不会写诗者，我的观点不能称其为画家，充其量是位画匠。因为没有诗情画意的画作又如何去感染人，去表达出画之意念和情趣呢？不能表达出诗情画意的画者怎能称之为画家呢？

诗者只要具备了画之技法和功底而转画者必成画家，而画者转诗者若想成为诗人则较难矣。诗者能转成画者，并有一定成就者必能成为画家，甚至是名画家。

社会上诗人成为名画家者不在少数，而画家成为诗人者则寥寥无几。何首巫、汪国真从诗人到书画家的成功转型就是代表。

笔者于汪国真先生有近20年的交情，认为汪国真先生的成功转型，这源于其诗骨里流着的诗之情画之意。他曾经有过的作画基础和书法功底，加上自己的努力修炼成为书画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古人讲“诗画同源”，即把诗画放在同一套理论体系中从表达方式去区分开来对待。即，诗人是用语言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意念和情感世界的，而画家则是通过色彩画面来刻画表达起情感和思维理念。

而笔者认为，书画是同体的。仅仅在表达方式中，画家比诗人多了一双手，那就是会用水墨和颜料的技术之手。在作品里体现出诗情画意本是一位成功的诗人和真正的画家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

诗人转为书画家者可堪称诗歌艺术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因为画家比诗人又多了一双会用水墨和颜料的技术之手。

实际练字作画是汪国真在上世纪的1990年成名之后，就有了的念头。他于1993年左右开始练字。先临欧阳询的楷书，然后是王羲之的行书，然后是怀素、张旭的草书，并参照了毛泽东书法的篇章布局。汪国真现在主要写行草，在他看来，只有草书才比较适合张扬个性，表现气势磅礴。对艺术有着非常感觉的汪国真在练习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无心插柳地使自己成了书法家。他的书法谋篇布局恢弘大气，许多界内人士赏鉴之后赞叹不已。汪国真用书法又一次成功地征服了世人。

有了“诗、书”的基础，再加上其固有的一些绘画基础，让他迈进画家的大门奠定了基础。中国的国画“诗、书、画、印”缺一不可，这是成为一位画家所必备的条件。

艺术是触类旁通的。作为艺术的门类，都是触类旁通的。几年前，汪国真从试着作画开始到现在能够在宣纸上用笔墨、色彩表达出自己对生活、对人生对事物的鉴赏和情趣，再次成功地转行为画家。

十多年前，汪国真悄悄地从一个诗人转变成了一个书画家。在游客如云的张家界、黄山、五台山、九华山等名胜风景区看到他书法作品的石刻时，当在一些星级宾馆见到他画得梅、兰、竹、菊画作时，谁还会认为他是仅有诗歌的汪国真呢？

汪国真是通往艺术殿堂上不倦的探索者，就像他自己说的：“前面的路上还有许多风景，不要耽搁，快迈出生活的步伐。”他不仅以作品的魅力熏陶着我们，更用其对人生的激情，对艺术的执著鼓舞着我们。

汪国真的大脑中流淌的不仅是诗歌，还有数不清的为诗歌诠释的迷人音乐。当他把这些记录下来的时候，竟然使音乐界的权威人士听完汪国真谱过的曲子之后，惊讶、赞叹不已，“起点不凡，颇有新意”之类的话脱口而出。唐诗宋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更是人们陶冶性情的佳作。为了使其广泛流传，汪国真开始用自己的的曲谱演绎诗词。他以诗人的情怀和独特的艺术视角，将唐诗宋词的情感意境融汇于优美的音乐旋律之中，许多脍炙人口的诗句被或感伤、或轻快、或凄美、或苍凉的曲调所诠释，优美别致的旋律将诗意宣泄得淋漓尽致。

他以琴棋书画为伍，将人生的意义与价值蕴含其中。他曾攀登过诗坛的高峰，现在他又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毅力，开拓着自己更广阔的生活天地。诗歌的张弛、错落和书法互为映证，音乐的节奏、韵律也和诗歌一脉相承。这大概也从侧面解释了汪国真能够于艺术的各个门类有所领悟的原因吧。汪国真曾说，自然能出诗出画出旋律。即使只见一根枯枝，也可想到书法的运笔之势，令人豁然开悟。

时间在流逝，汪国真十多年养精蓄锐，当他再度向世人展示自己之时，他已超越了自我，从诗的领域迈进了书画、词曲的大门，并赢得了人们的认可。

16年前，笔者曾经写文预测1991年中国诗坛讲出现一个“汪国真年”，得到验证。今天在这里笔者还可以预测，在未来不远的将来，汪国真必将成为中国当代有影响力的“作家、书法家、音乐家、美术家”四家于一体的艺术全才。（艾君2007年1月12日于北京）

附：读艾君文兼论诗人汪国真与赵丽华

                                                  (作者：一草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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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以来，有两个诗人的确值得一提。这两个诗人就是汪国真与赵丽华。他们之所以值得一提，正如艾君著文所说，是因为他们都对诗歌的表达形式作了开创性的探索。我赞同艾君先生的这一观点。我还赞同艾君先生的另一个观点，那就是：人民大众才是诗歌好坏的最权威的评判者。

    我们回顾几千年以来以至于今天的中国诗歌的发展史，就不难看出一个规律，即：旦凡写出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诗歌的诗人，必然是将自己的感情融合于大众感情之中，用诗来写出大众心声的诗人；而旦凡自认为自己是诗人，就视大众为阿斗，在思想感情上耻与大众为伍，把自己凌架于大众之上的诗人，他所写出的诗必然得不到大众的欢迎。究其原因即是：前者的诗自然而然地表现了人性的真善美并且在表现形式上为群众喜闻乐见；而后者则由于不愿在思想感情上与大众为伍，因而写出的诗只能变成表现自己苍白甚至是阴暗内心的独白，在表现形式上则故意以显示与众不同为追求，于是难于获得大众的欢迎。须知：真正的诗人应当是感情上与大众相通的大众之中的先知先觉者，而决非为感情游离于大众之外并故意以与大众格格不入来表现自己“高明”，却又视自己为大众“先师”者！

   汪国真是80年代中国现代诗歌表现形式改革的最卓越的探索者。汪国真对现代诗歌表现形式的探索，体现在他把自己所探索的现代诗的表现形式，深深根植于中华古典诗词沃土之中。词，这种以不对称美而美的长短句形式，成了汪国真式现代诗表现形式的生长基础和生长营养。汪国真的诗并非是首先出版而后传播的，而是首先被传抄，然后被有心人将传抄诗汇集成册而后出版的。汪国真的最大贡献，在于他找到了中国古典诗词与中国现代新诗之间的最佳契合点，为中国现代诗找到了根，只可惜这一工作他没坚持下去。有人说汪国真的诗太浅，是写给中学生大学低年级学生看的，但当年能迷倒这样一个庞大的“追星族”民众群体，可见汪国真式现代诗的巨大成功！其实喜欢汪国真的诗的人何止青年，许多中老年人也喜欢。在我看来，汪国真的诗不仅形式较美，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讴歌人性的真善美而引发大众的共鸣，因此远比后来那些深沉得连诗人自己都不懂，朦胧得连诗人自己都不明白的诗好得多、美得多。

   赵丽华是继汪国真之后的又一个中国现代诗歌表现形式的勇敢探索者。赵丽华对现代诗形式的新探索，表现在她尝试以“白描”的手法为基础来构建一种全新的现代诗表达方式，这一点是值得称赞的。李白善白描入诗，其诗因此而美不胜收；李后主也是白描大师，其词因此而妙不可言。因此赵丽华的探索是十分有意义的。但是，赵丽华目前的探索却是失败的。而据我看来，赵丽华的诗改尝试目前不成功的主要原因，不在于她对白描手法入现代诗的探索方向不对，而在于她的诗的内容所传达出来的感情太苍白和空虚，这种内容和感情上的苍白和空虚，使其所创造的中国白描式现代诗令群众大倒味口，认为是无聊的口水话而生厌，同时也使其诗的表现形式在客观上沦落为“无聊口水话分行”。而“赵丽华体诗”情感苍白空虚的病根，就在于她犯着大多数现代诗人的通病：在思想感情方面高倨于大众头上，并且不以此为错反以为豪。有报道曰，在记者采访赵丽华时，赵丽华就说过：诗是写给诗人圈子的人看的，大众看不懂是正常的，如果大众都读懂了那才是不正常的。由此可见当今的现代诗诗人们竟然发展到和无聊到故意站在大众对立面以显视自己高明，并以写大众不懂和不齿的诗为荣的地步，这是当代现代诗诗坛最大的不幸和悲哀！这也就是赵丽华诗改探索不能获得大众认可的真正原因。

   其实，类似赵丽华写法的诗在若干年前也曾作为时髦的“后现代诗”而小小流行过。例如，有一次我应学生诗社之邀一同去听学校请来的诗人朗诵“名诗”，曰“一棵草/一棵草/一棵草__/。一棵草/一棵草/一棵草——/。”他朗诵毕，我旁边的女生悄悄问我：“老师，他这诗我们不懂，你懂么？”我说我也不懂。后来学生诗社的成员（我是他们诗社的顾问）要我谈看法，我说：其诗思止于“一棵草”而让你猜不透其意，只有两种可能，即要么其内心苍白到不知往下该说什么，要么就是故作高深以使别人不懂为荣耀为追求。学生硬要我按我的喜好改这首诗，推不过我改曰“一棵草/一棵草/一棵草——/。一棵草/一棵草/一棵草——./越过青草/我迈向荒漠——/.学生说老师你这一改我们就懂了，这是在赞小草的生命力和人改造荒漠的决心！这个例子可看出现代诗诗人与我等大众草根诗迷感情上的差异和对诗的表达形式喜好的不同。今天，如果有“诗人”因此而嘲笑我们草根诗迷“不懂诗”，那么我们将回敬其最大的蔑视：你们写的诗对大众而言要么是口水或垃圾，要么就是故作高深不让人懂，如此夜郎之自大、居心之叵测、水平之低劣，还好意思披诗人之皮？！视大众为愚民的诗人120％的是伪诗人；而视大众为愚民的诗坛120％是由伪诗人当了道！

   拉杂地写了如上这些，最终目的是为了推心置腹善意地给赵丽华的诗改尝试提一点建议：你以白描为手段构建现代诗的新的表现形式的探索是令人称颂的创举和壮举；你只要在思想感情上真正作到融入大众感情之中，则你的白描诗就不会流于感情苍白空虚的“口水话";你只要相信当今中国大众因具有几千年的诗歌底蕴而具有比全世界很多民族高很多的诗歌鉴赏水平，你就肯定能创造出大众喜爱的“丽华体”新诗！提醒你注意的是：高妙的白描手法，是如诗人李白一般用平实的语言来表达丰富健康的感情；而平实的语言一旦用来表达一种空虚无聊的感情，必然使诗论落为“分行口水话”。恕我直谏：这，就是你同同样用大白话写诗的李白的区别，也是你的诗改尝试不成功的主要问题之所在！一句话，你的诗受到批评，并不是因为你的表现形式，而是你所表达的内容和感情太惨白之故。

   当代有才华的诗人赵丽华：我们佩服你改革的勇气！不要怕失败，我们殷切期盼你的让我们爱不释手、吟之有泪或如品香茗般的新体现代诗问世！

   顺便同艾君兄勾通几句：你要学赵丽华写诗，如果仅指学其使用白描手法入现代诗的创新形式，但是是用之以表达丰富康健的情感，那我拜你为师邀你为友跟着你去学；倘若你指的是学习写赵丽华现今的因表达内容和感情苍白空虚而沦落为“无聊口水话分行”的诗，那我将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批评你——同你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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