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运亨通之九
龚明德
不是周三不是周日的旧书市场的清晨赶集,也能弄到“好书”,而且还是我朝思暮想的“好书”,不仅得到了想弄到的书,还意外地在闹哄哄的书刊批发市场遇到并更深一层地结识了书爱家同道……
话得从昨天下午说起。
昨天吃过午饭,为了狮子山的我坐卧的安宁,我用“〇开支”的消费理念和手段在玉林的宿舍内发掘了一个拼合的读写小方桌,还扛了一把湖北农村乡下的圆木有靠背的小椅子,去赶乘十二路公交汽车。还好,司机没有让加价,使得我创收了一元。到了狮子山,把桌椅摆放妥当了,就去山顶的院办公室,问了我急需的一部教材的“教师手册”有无现书,回答是就没有进过这书。
我有点儿奇怪:与教材配套的教师备课用书,是必备的,怎么会不进货呢?教材辅导资料的事情没有落实,但是我知道了我明年要面对的是两个大班各有一百二十五名非文学院听讲的本科生。“兵马未到,粮草先行”,这是卖嘴事业也要遵守的规则。
一个月前,拿到教材的同时,我就对我的专职助手讲了,一定要把与之配套的教师备课手册的书弄到。但是。这位在我身边好久的助手,就是稳得起,没有事儿似地,根本不把这弄不好就得要人命的吃饭家伙放在心上。也不好过多地命令,悟性不是可以急就成功的,要等待、等待……
我一到梨花街的书刊批发大楼,在二楼就来了好的气象:一个慈眉善目的男士看到我被一个年轻女人弄得尴尬时,就主动地朝我走过来,仔细读了我手中的教材,指着楼顶,微笑着说:“三楼的中心是这家高教出版社的专业批发,你去看看,可能有。”我在三楼的“中心”也就是中间部位找到“高等教育出版社批发”的摊位,才知道不是“中心”而是“中兴”,是一家叫做“中兴”的批发企业。
我拿出教材,指着书后的教师备课资料的书名,说我就要这书。一个年轻的“女娃子”过来,说没有。我急了,说:你帮我弄到,我很需要这书。“女娃子”还在犹豫,坐在另一张办公桌旁的一个眉清目秀的估计三十岁出头的女性说话了,说“给这个老师查一查”。嘿,在网上一查,就有我要的那部书,书名后还用括号注明“现货”。我马上交了押金,并在押金的收据上写了我的名字。
交押金就交给那个眉清目秀的估计三十岁出头的女性,她或许就是这儿的负责人。
奇迹,也在这时发生。眉清目秀的估计三十岁出头的女性看着我的名字,问:“你是龚明德?是写书的龚明德?你出版过《余时书话》?”这位眉清目秀的估计三十岁出头的女性一说出《余时书话》,我就开心地坐到了她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我说:我就是出版过《余时书话》的龚明德。她笑得也开心,说:我们老公到处找这本书啊,你这儿有没有,给找一本。我说:这书是近二十年前出的,一本,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今天的书运亨通,不仅是我急着要的书有了落实的结果,而且还遇到一对爱书的青年夫妻。眉清目秀的估计三十岁出头的女性把她的老公的大名写给了我,她的老公我在旧书市场会见过,还给他的藏书签过名的,是熟人了。她的老公就是这家批发摊位的经理,我请他们夫妇到百花潭的慧园喝茶——那里是我会客的固定场所,就在巴金铜像所在处的大树下一处特定的地方。
把这事办妥,我上了四楼,花十元钱买了一部《欧阳海之歌》,是一九八〇年的再版本,我已经有这书的初版本,撕换了不少页面,我一直想弄一本改定的本子,研究一下这曾经流行的长篇小说的修改情况,今天如愿得到了。第十四辑《藏书家》到了,八折供应,我也买了一本。从创刊号起,编者一直每一期送我毛切各一本,前几年这位编者退休了,刊物也停了。复刊后,可能样书不多,我不好意思去再讨要,就自己买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