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的政治经济学----书法下的统治方式和制度变迁〈一〉

       三月的大地正值草长莺飞的佳阴时节，我站在阳台旁推开窗户一看，正前方挺立了一个寒冬的不知名的树上的嫩绿色小树苞从枝条上爬进了我的双眸，翠色欲滴的春意暖暖地撩拔着我的心，整个身体好象被此时的风景猛地拉了一把，我不自觉地陷入了怀旧的年代。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迈气势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杜甫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忧国忧民之心使我无法泰然处之。古代伟大的诗人们挥毫留下的千古之作是我们炎黄子孙的文化思想宝库，我们能无动于衷吗？

         当古人的诗词跳入我的脑海时，突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们特有的文字表达方式---书法---不正是一种制度和统治方式的表现文本么？那书法的政治经济学可以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呢？把书法纳入到历史的视野中去考察才能还原书法的真实面目。在原始社会，其生产力极度落后和原始，是不可能有书法诞生的环境，刚刚才直立行走的老祖宗为了和环境与生存抗争不断地在进化他们的适应能力和身体结构。在奴隶社会向原始社会嫁接的时空中，有一部分进化的原始人由于生存能力变得很强且依赖性渐渐衰退具有一定的领导能力逐步地演变成奴隶主，可以很随意地占有土地和其他生活资料，那么一些生存能力很差且依赖性很强的原始人志愿成为被奴役的对象沦落为奴隶，两个既对立又统一的阶级在进化和自然选择的过程中不期而遇了。在无数个群聚地中每个群聚地有一个奴隶主和一群奴隶，生存环境虽然很恶劣，但两者之间的关系很明确，即依附与被依附、自由与不自由、奴役与被奴役。随着时空的变迁和环境的不断进化，奴隶主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扩张自己领域和人数是必然的本能冲动，那奴隶主之间的吞并或妥协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在一定领域里实力最强的奴隶主就成了一个类似联合国家或联邦郡都的最高元首。在奴隶社会里面，由于权力角逐非常频繁，再加上语言的统一和整合在奴隶社会也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书法的生存空间也是一片空白。自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实行了货币的全国性统一与最早的文字---甲骨文---的出现，商业交易和文化传播才有了质的改变。货币的统一避免了交易信讯的扭曲和减少了交易成本，秦始皇真是个了不起的经济学家。甲骨文的出现为后来的文字进化和书法的发展立下赫赫大功，倘若没有文字，那么思想和文化的传播是难以想象的。

       书法的作用在封建社会发挥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在唐朝以后，书法的政治功能和社会地位开始以一种制度的形式向前不断演进并表现出各个朝代的统治方式。就拿唐朝为例，皇帝为了选拔人才就得通过考试---写文章（论治国的文章）---来检验“准官员”，除了文学才气，则书法的好坏也是表达自己诉求的一个有效途径。古代“学而优则仕”是每个文人的最高理想，也是实现自己抱负的管道。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能舞文弄墨的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就是落魄的文人,或者是有意向仕途上奔跑的人。与此同时，文字的表达缺乏我们现代所具备的多元化的书写渠道,唯有毛笔是最好的写作工具,练好书法也是每个希望走向仕途之路所必需的素养。在这样的国家人才选拔观下可以很好地解释封建社会为什么能留下很多的文学精品和书法瑰宝。

         在朝廷为官者，一般都能写出一手好字和好文章，则处于权力塔顶的少数人士看到的文章和书法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这种金字塔式的权力结构向下层传导着上层的“小集体偏好”，从而有力地导致了人们对文章和书法的“选拔刚性”。无论是皇帝还是选拔官或者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都无不例外地把文章和书法当作选拔官员的入围条件，这种激励加强了人们对文章和书法的狂热追求，这种狂热造就了一大批在文章和书法上有卓越成就的“文化型官员”（“文化型官员”相当于现代的“学者型官员”，由此联想到我国这么多的政府官员热衷于追逐硕士博士帽的情形，这也跟我国的公务员的激励机制的导向有关，政府重用了一大批年轻的高学历人员，这个举动非常强化了学历不高但权力不小或正准备向更高职位冲锋的在职人员对高学历的旺盛需求，那么学历供给方---高等学府---自然而然地迎合了“学历市场化”的发展趋势，如此趋势谁之过？无人知晓矣）同时古代这样的选拔机制无助于对为官者道德修养的提升和不利于“非文章和书法型”人才的发现。有趣的是，在古代有才无德的为官者并不视作有人格缺陷的人，反而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能够光荣胜出以压倒性优势战胜德才兼备的为官者，“劣币驱逐良币”的恶性循环一直无法在这样的制度下摆脱出来。也许人们会说，古代也有很多清官，历史表明，那仅仅是最高统治者利用这些清官来对付那些危害政权稳定的贪官或反朝廷势力而已，一旦形势趋于稳定，清官不是被主子冷落就是他人打击报复的对象，一言以蔽之，清官在这样的官场生态中是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后劲力，下场不是很理想。由于文章和书法的传导机制不断地向底层发散，从皇帝到一般的宫廷工作人员对于好文章和好书法的需求是无限大的,因此任何一个优秀的文章和书法供给者都能实现自身价值的最大化，即不是被皇帝看中成为当红官员就是被朝廷要臣举荐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