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杨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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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与随笔“午睡之原罪”修改稿



手机拍摄图片两张:墙角


论某日午睡后3点36分17秒之原罪

 

 

    原罪是不可赎的。我之所谓“原罪”并非基督教说的性与禁忌。因为无论你成为了圣奥古斯丁、舍斯托夫、卡尔·巴特、帕斯卡尔、玄奘、赵州还是无门,有一个“罪”永远都是你的胎记,你的母语,你的指纹……在原罪面前,性只是很渺小的一个替罪羊。被放大的是作为人性——即一个生物种类的局限。造物以此告诉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这个性情,这个肉身,都不过是他画地为牢的作品。就是性情最叛逆的人,颠倒欲望,打倒伦理,横扫一切圈禁的传统文化,社会意识与生活规则,也终于逃脱不了对“原罪”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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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本仿水浒琴界群星谱》


    声明:以下“星谱表”是八年前我在古琴论坛的一个旧作,人物之排列顺序为随手而写,与各琴人的水平无关。这次修订重发,是因为删除了几个已不再弹琴的人,以及一直不知道真名的朋友。然后又补遗了一些近代重要的琴家。当然,还有不少遗漏,就不一一写了。本帖纯属戏作,请勿对号入座。谢谢。

 

 

          《重修本仿水浒琴界群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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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再续)与《肉眼》


老衲(再续)

 

 

皇帝打人用典章

恶霸打人用棍棒

老衲从不打人,只打饭、打水、打坐、打仗

或面朝山水打呵欠,对准世间一巴掌

 

*

 

近日所食泡菜中:苤蓝如女史

红、白萝卜皆似官吏

唯子姜一味,堪称少年诗人

 

*

 

何为国人信仰?冯玉祥自称“基督将军”

1926年,他就用一根消防水龙头向着士兵们喷水

说:这便是受洗,从此你们都成基督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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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别以为武则天和捏脚的小姐有啥区别

武则天称帝前,也就是给唐太宗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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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汉语已入阿鼻狱

你写什么、怎么写,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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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与曹节之死(草稿笔记)





    前几日,一直放在工作室书架上的旧埙,在开柜门时终于掉下,摔得粉身碎骨了。睹物思人,便想起了它的来历。此埙铭“清心”,本由曹节监制。曹节先生原为我少年时代就结识的一位音乐老师。八十年代时,他本是早年在中央音乐学院的挚友何粹、吴彤等人的兼职主科老师(教授笙与一些民族管乐等),本职在中国电影乐团(管弦乐团团长)。曹节先生出身于河北一个农民家庭,但在艺术上一直很刻苦。除了音乐,他还是当代颇有造诣的书法家。他的书法与篆刻在业内非常知名,开过几次书法展,出过一些字帖,其作品在日本等国皆被博物馆收藏。九十年代初,我与何粹等人曾一起参与制作过关于他的一部准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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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琴与诗:虞廷清韵-复古殿


图为我所藏的一张王鹏亲斫“无名仲尼式断纹琴”   时间约为2004年 



 




 

诗:虞廷清韻·復古殿

 

 

寄沉痛于幽闲,我已步入反色情的

不惑之年。但我每日仍在窥探古代汉语

这座雄伟的窟窿:看它的下身沦陷

宛如“哥特式理性灵魂的深渊”

 

我可三十年不写一字,或三日之内

将半生所学一挥而就。中国社会如蕉林听雨

鹤鸣秋月,我很理解为什么一篇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就能把所有民国的马基雅弗利全都变成胡风

 

北宋重器“虞廷清韵”本为赵匡胤所藏雷琴

浙派郭楚望当年用它谱写过“潇湘水云”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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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续)与《长坂坡》


老衲(续)

 

 

书曰:第一流者面壁

第二流者哭墙

第三流者横冲直撞

 

老衲批:世上本无流,却处处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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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云老衲,即非老衲,故名老衲

你当老衲是个甚么热大(古禅语所云“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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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烹食胡萝卜,脑中却想猪头肉:真是两不耽误

 

*

 

林则徐认为:洋鬼子都没有膝盖

否则为何见了圣上还不跪?

康南海曰:人长膝盖,天生是用来下跪的

史上唯孙膑能因砍去膝盖而成为兵家

故写诗、参话头与兵法——此三者堪称一路货色

小秃驴,见了老衲,缘何还不跪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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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与一枚印鉴



(图为日前袁旦兄(贾勤兄之弟)所刻赠印鉴一枚。二位雅意,在此一并谢之)

 

 

老衲

 

 

雪夜独酌,见窗外有人滑到一跤

便不禁抚掌大笑:原来这世间尚有不如我者

 

*

 

冬日做饭时,上露台取葱

喜见有一二葱花竟傲雪而不死

惊讶之余,几不忍食之

 

*

 

商务印书馆的《辞源》厚1970页,附录286页

从清光绪三十四年到1979年以来一直在增删

收单字12890个、复词84134条,其中无一字一句能令人动心

最大的问题是:这砖头拿它当凳坐太矮,擦屁股则太硬

可当柴烧又嫌太少了。只能拿给我家小丫头去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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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与三张旧图



 

军师

 

 

春日涨潮时,有荡寇自江上来

秃鹫与月光厮杀,将夜色的尸体挂在屋檐上

国事衰微了,我下令:对西方按兵不动

但我发现从鹅毛扇到鹅毛笔

完全是在两种文明之间暗渡陈仓。我还发现:

主公们——往往是一些凶残的普通人

(辅佐他,还不如去辅佐一朵小花)

念昔年,未出道时,我所藏之地图、尺牍与秘笈堆积如山

每天都看着前朝黄昏如一字长蛇阵在窗前排开

我面对小溪,即懂得了“曲线救国”之谜

用一碗茶就可在风、林、火、山的边上周旋

一个人若想做大,需看他如何处理小事

列宁说得有理:不要放过大革命中的任何

一个细节,哪怕是最小的细节

吴佩孚的诗也有意外之处: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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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臀后与公司


(杭州  东人境庐古琴馆门前石臼与残荷     2010年冬摄)

 

樊笼与戡乱

 

夜读叶德辉《观画百咏》四卷

始知一个地主对山水的色情可以很细腻

但1927年的樊笼啊、戡乱啊……还有猥亵的

学术:太多的龙被拖到风景中枪毙

还有姨太太的乳头和瀑布,三座大山让他不能克制

为师在操练如何骑在“斌尖卡傀”的头上写诗

而爱徒则说:境界算什么

我这人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有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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