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经济,首当其冲就是拼市场的开放程度,核心是拼行政权如何全面与彻底地退出市场。经济体制回归至一切商业活动遵循市场规律,而非继续听命于行政权或行政权继续游离及随时卷土重来凌驾于规则之上的行政垄断市场现状。规则是达摩利斯剑,行政权亦需置于其下。
成功的自由市场经济,首要破除一切原先基于善良及制衡初衷而后流于政企不分与行政垄断及必然导致权钱资本、行政权与资源配置各领域的腐败及对自由市场哪怕只是有最为轻微伤害的各种各样壁垒。
注册制在很多年前业已呼之欲出,而今重回市场视野。这期间依旧给了无数国资民企投机客从中渔利商机。喊了多少年,没落地就意味着个中渔利的估值泡沫与投机炒作。可见,如今从某种意义上,因为需求端购买能力与选择性危机逐渐促成对行政性供给端疑虑,大关后的大放策略,成了政治经济角逐手段——而非最佳市场经济机遇期——自由经济主体已濒临全部凋敝不振了。因此本次或所谓的注册制活动,极有可能成为各种原先被明令禁入的各种性质企业的游猎之机。一旦注册制不再禁止或限制它们进入,控制者们有的是办法操纵与设置交易模式。此为弊一。
弊二,估值彻底回归,使得上市成为规范运营基本途径,融资效应逐步下降与分化,但监管成本逐步提高。不过,专业机构与中介机构以及董秘们的机会来了,各个环节的交易与就业机会增加。对应的目标市场,存量及潜在韭菜们参与资本市场获得社会平均收益,以及企业家以产品与服务获得超额利润的原初资本追求,被放入围猎盘中。
但无论怎么说,任何一项改革奔涌而至,都意味着有一个泥沙俱下前奏时期,付出一定的试错成本。只是并非基于市场有效与刚性校正,而是取决于行政权直接干预与非刚性协调,事实上导致底层市场没有最终责任承担者,无法形成诉后或被侵权与违约的侵害后的足额受偿治愈与新生(责任方惩罚性赔偿)闭环。更何况,挑毛病者多如牛毛,治病方案多如牛毛,但真正的病人已病入膏肓或已成骨灰。很多原本在专业能力与细分市场,非常优秀与具有后发优势的企业与企业家人才,市场时机沦失及个人年华易逝后,它们及他们的遭际与情绪传导,也消磨侵蚀新一代创业者与市场化企业。同时,行政权企业官员与机关化国企体制,对原本应属于市场化企业家精神的直接行政切割与边缘化扭曲效果,对年轻时加入这类企业组织的人们极具利益诉求的导向型耳濡目染效果。这样的背景下,行政权决定下的市场开放,如在资本市场发行各类证券的全面注册制,以及市场竞争优势已基本无法还存在资源配置空间和公平资源条件为两大突出表现,就未必对自由市场与国别竞争力的价值与实力提升还有多少意义。再改革或有对症之药,而只能说已是为时已晚或没有多大意义了。
因此,真正需要的,是一切泛行政权及起到行政权作用的权力,彻底退出市场及臣服于法律。时间错置及已经病入膏肓与烟消云散者,都只是一个个非市场行为的殉葬者或殉道者。行政权决定了注册制,决定了立法活动,即使后来者继续加油,任重重而道愈远。如果自由市场规律确实有作用及最终发挥作用,那未必不说明现有市场还没有走到自由市场规律非要发挥作用之时。若此,是不是说,我们的改革与努力只是在皮毛之上,方向或未有丝毫改变过呢?这才是问题所在。
祝福每一个为市场化努力着及努力过的企业与人才!未来可期,至暗尚在,继续挣扎才能等来曙光。但有一种可能,是行政权企业与企业官员,终于受到了或比较短的时间内最终受到自由市场规律的鞭打。上帝之鞭,一般都是自作孽才终不可活的。其中,当然大量的“自作孽者”,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在作孽,反而以客观的作威作福与占据行政权的贫富不均的富端,而语言文字上一再表达着或曾经表达过善意愿景与自认为施行着良心行为。如此看来,经济上的收入分化,一旦脱离资源配置的市场能力基础,而更多是基于行政权的私人配置,社会思潮分化与信任冲突,就再也无法避免与改变。
更多的真相表现,每个人在自己份内,干自己的活,若有政策利好即为市场利好。政策市的趋势,就一直未变。假如真的不再是政策市,自由市场才有意义。如同评职称,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无及级别高低实质意义不大,但有就是有、高比低强,又是必要的现实价值判断与行为路径依赖。无论注册制是否落地,公司上市与否及市值规模大小,依旧是私人利益判断的首要标准与目标。短期内,对绝大多数人都是清醒的价值观。
2023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