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买房
方彭君
我姐夫在华东工业部工作,解放上海前夕,解放军在进攻上海前,招收当地青年入伍,他应招了。这些新兵是为充实对领导干部保卫的,后来他当了马天水的勤务,马当了部长,他也成了工业部里的人员。
新婚分配的房子在溧阳路,是过去日本人的房子,有花园,房间的门是坩在牆上的拉门,房子不大,合用灶间,床、五屉橱、椅子、台子等家具都配齐的,只出象征性收费,完全是供给制的福利。我去过那里看过大姐,当天她是厂休日,姐夫还要去上班。她与我一起去四川北路,近虹口公园附近的菜场买菜。她过去一直吃食堂,烧菜还不在行,我只记得番茄炒蛋,还有什么菜想不起了。因姐夫加班,我回去的路远,大姐让我先吃晚饭,好使我早点回家。姐夫回来后,见到五屉橱上有两瓶葡萄酒,这是我们单位伙食团结余款多了,发给每个搭伙人的,我就送来了。姐夫大声嚷着,那么好吃的东西让我尝尝,他吃了。那是建国后,恢复生产的通化葡萄酒,水果的浓郁香味,釀造酒的醇厚口感,略含酸甜的味蕾刺激,真是回味无穷,他一下子把一瓶酒都吃光了。姐夫那时还是个不会吃酒的人,他当果子水吃了,结果到了半夜,难受极了,葡萄酒是后发酒,肝脏对酒精一时吸收消化不了,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这下他不敢再碰第二瓶了。
居地虽是上只角,但离大姐工作的地方太远了,要換乘三部公交车上下班,实在不便。不久,她在长宁路苏家角,租了一间民房,随着几个孩子的出生,房子住得局促了,大姐在长宁支路的铁路口,买了一幢楼上楼下的砖木结构房,连灶间共五间,70多平方,房屋的基础工程简单,造价低亷,不能和现在的钢精水泥材料,基础坚实的房子比的,现在的造价肯定高得多,但当时出售价也要2200元。那时一般青年的月工资是36元,是工作5年的工资。大姐售房钱款还差220元,我借给了她,使她一次性付清。
大姐的这套房子,上世纪90年代拆迁了,现在的铁路口,已建成高档住宅区和大型商业群。她搬迁换了四套房,除她自住,都分给了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