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历史上,瓠子河亦是一条很有名的河流,《辞海》说,其流路自今河南濮阳南分黄河水东出,经山东鄄城、郓城南,折北向梁山西、阳谷东南,至阿城镇折东北经茌平南东注济水。古瓠子河,从今河南濮阳南分黄河水,先向东南到古巨野泽,干流在泽的西北面向东北流去,注入济水。汉武帝时,河决瓠子,即濮阳方面的河堤决口,大量洪水经瓠子河灌进巨野泽,由泽向东南溢出,通于淮泗。河决在公元前132年,堵塞决口在公元前109年。
《水经注·瓠子河注》中记载:瓠河又左经雷泽西北,其泽蔽在大成阳县故城西北十一余里。瓠子河在我国历史上是很有名的一条河流,并且是历史上中华大地唯一的一条以瓠子命名的河流,这条河对华胥氏的生存繁衍和当时的原始农业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名称的产生,肯定与这一地区当时盛产瓠子有关,这一地区就是今天的牡丹区胡集乡。
瓠是原始社会人们采食用的葫芦瓜类,瓠子是旧石器时代人类由生食向熟食发展过程中所食用的素食食物之一。瓠子开花多,意味着产量大,人们能吃饱。所以当时人把瓠作为图腾,认为瓠花比什么花都美丽动人。中华之华字源于曾在雷泽居住并生育了伏羲氏的华胥之华即花和瓠的崇拜。
《水经注》中记载:西汉武帝时期,黄河决口,顺瓠子河往东南流淌多年,造成严重的水患。汉武帝派几十万人进行治理,并作有著名的《瓠子河之歌》。今鄄城县临濮沙河,流经胡集乡8公里,其在胡集乡的上游正与古瓠子河的流向相吻合。这些都能有力地说明:今胡集乡是中华民族的始祖母华胥氏居住并在此生育了中华民族知姓氏最早的男性始祖伏羲及女娲的地方,中华民族、华族是历史上华胥氏的后裔。
瓠子河出东郡濮阳县北河,由董口镇入鄄城境,经鄄城城南东流,经雷泽湖北入郓城然后汇入济水。是为瓠子河故道,史称瓠河故渎。汉武帝元光三年(前132年)五月,黄河在瓠子决口。据《史记·河渠书》记载:“河决于瓠子,东南注钜野,通于淮﹑泗。”《汉书·武帝纪》载:“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黄河决口后,汉武帝即令汲黯、郑当时发兵卒十万人堵口,并建龙渊宫于决河之旁,龙渊之侧,意图镇住河患。汲黯,字长孺,濮阳人。瓠子河在汲黯的家乡,因此他比较熟悉当地的地理环境,对瓠子决口后的灾害也比较了解。武帝即位时,他任过谒者,一次河内失火,武帝遣他前往巡视,路过河南时,他曾上表说:“臣过河南,河南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南仓粟以振贫民。臣请归节,伏矫制之罪。” 要求朝廷给河南饥民提供赈济。郑当时,字庄,陈(今河南淮阳)人。武帝时,历仕至九卿,为右内史,后贬为詹事,迁为大农令,使其视察决河。郑当时是著名的治河专家,对瓠子堵口尽职尽责,不过由于多种因素,二人堵口并未成功。《史记·平准书》记载:“初,先是往十余岁河决观,梁楚之地固已数困,而缘河之郡堤塞河,辄决坏,费不可胜计。”当时瓠子决口已“广百步,深五丈”,水流湍急,料物不济,堵口非常困难,“徒塞之,辄复坏”。后来汉武帝听信外戚田蚡之言,不再堵口。致使近二十年间,河患横行,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汉书·食货志》记述当时的情形说:“是时,山东被河灾,乃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尤其是濮阳一带,尽成泽国,饥民蜂起,民怨沸腾。
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汉武帝下决心堵塞决口,命令汲仁、郭昌主持,动用几万民工参加。汉武帝“沈白马玉璧于河,令群臣从官自将军已下皆负薪窴决河。是时东郡烧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园之竹以为楗”当时,司马迁也参加了此次堵口,他在《史记·河渠书》中写道:“甚哉,水之为利害也!余从负薪塞宣房,悲《瓠子》之诗而作《河渠书》。”
由于黄河二十三年的泛滥横流,堵口任务非常艰巨,而当地防汛堵口材料又极为缺乏。为了堵口的需要,当时竟连“淇园(战国时代卫国的苑囿)”里的竹子都砍下来了。通过不懈的努力,决口终于被成功地堵塞,并在决口之上修建了宣房宫。
汉武帝因之作《瓠子歌》两首,其中一首写道:“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回兮迅流难。搴长筊兮湛美玉,河公许兮薪不属。薪不属兮卫人罪,烧萧条兮噫乎何以御水,颓林竹兮揵石菑,宣防塞兮万福来。” 大意是:黄河的洪水波浪滔滔,北面的故道已经淤塞,要疏浚非常困难。在河中插入长的竹竿,沉下大块的石头,好不容易河伯答应我们堵口了,柴草又不够了。柴草不够,那卫地的人可倒霉,没有柴草又怎么能堵得住?砍下竹林的竹子,密密地插在水里,一层层石料铺在中间。决口终于堵住,宣房宫就建在上面,从此不再有灾难,福祉无穷。此次黄河决口,危害巨大,河水向东南在鄄城境内冲出一条新河,于清丘(现北王召村)东富春一代与濮水汇合东南流,经向阳村、适北口村、刘大楼村、张河涯村、历山西侧、金宝山(今军集村南)东南侧 ,流入巨野泽,然后夺泗水入淮;后来又折北经梁山西、阳谷东南,至阿城镇东,再折东北经茌平南,东流注入济水。直到1938年黄河最后一次决口,才把这条数千年的古河沉积于地下。但至今鄄城境内瓠子河两岸遗迹犹存,传说故事流传广泛,影响深远。
《水经注》卷二十四
瓠子河出东郡濮阳县北河。县北十里,即瓠河口也。《尚书·禹贡》雷夏既泽,雝、沮会同。《尔雅》曰:水自河出为雝。许慎曰:雝者,河雝水也。暨汉武帝元光三年,河水南泆,漂害民居。元封二年上使汲仁、郭昌发卒数万人,塞瓠子决河。于是上自万里沙还,临决河,沈白马、玉壁,令群臣将军以下,甚负薪填决河。上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瓠子决兮将奈何?浩浩洋洋,虑殚为河。殚为河兮地不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吾山平兮巨野溢,鱼沸郁兮柏冬日。正道弛兮离常流,蛟龙骋兮放远游。归旧川兮神哉沛,不封禅兮安知外!皇谓河公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齧桑浮兮淮、泗满,久不返兮水维缓。”一曰:“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回兮汛流难。搴长茭兮湛美玉,河公许兮薪不属。薪不属兮卫人罪,烧萧条兮噫乎何以御水!隤竹林兮楗石菑,宣防塞兮万福来。”于是卒塞瓠子口,筑宫于其上,名曰宣房宫,故亦谓瓠子堰为宣房堰,而水亦以瓠子受名焉。平帝已后,未及修理,河水东浸,日月弥广。永平十二年,显宗诏乐浪人王景治渠。筑堤起自荥阳,东至千乘,一千馀里。景乃防遏冲要,疏决壅积,瓠子之水,绝而不通,惟沟渎存焉。河水旧东流,迳濮阳城东北,故卫也。帝颛顼之墟。昔颛顼自穷桑徙此,号曰商丘,或谓之帝丘,本陶唐氏火正阏伯之所居,亦夏伯昆吾之都,殷相土又都之。故《春秋传》曰:阏伯居商邱,相土因之,是也。卫成公自楚邱迁此。秦始皇徙卫君角于野王,置东郡,治濮阳县,濮水迳其南,故曰濮阳也。章邯守濮阳,环之以水。张晏曰:依河水自固。又东迳碱城南。《春秋·僖公十三年》夏,会于碱。杜预曰:东郡濮阳县东南有碱城者是也。瓠子故渎,又东迳桃城南。《春秋传》曰:分曹地,自洮以南,东传于济,尽曹地也。今鄄城西南五十里有桃城,或谓之洮也。瓠渎又东南迳清丘北。《春秋·宣公十二年》,经书,楚灭萧。晋人、宋、卫、曹同盟于清丘。京相璠曰:在今东郡濮阳县东南三十里。魏都尉治。
东至济阴句阳县为新沟。瓠河故渎又东迳句阳县之小成阳城北。城北侧渎,《帝王世纪》曰:尧葬济阴成阳西北四十里,是为谷林《墨子》以为尧堂高三尺,土阶三等,北教八狄,道死,葬蛩山之阴。
《山海经》曰:尧葬狄山之阴,一名崇山。二说各殊,以为成阳近是尧冢也。余按小成阳在成阳西南半里许实中,俗阝彦以为囚尧城,士安盖以是为尧冢也。瓠子北有都关县故城,县有羊里亭,瓠河迳其南为羊里水,盖资场地而变名,犹《经》有新沟之异称矣。黄初中,贾逵为豫州刺史,与诸将征吴于洞浦,有功,魏封逵为羊里亭侯,邑四百户,即斯亭也。俗名之羊子城,非也,盖韵近字转耳。
又东右会濮水枝津,水上承濮渠,东迳鉏邱城南。京相璠曰:今濮阳城西南十五里有沮邱城。六国时沮、楚同音,以为楚邱,非也。
又东迳浚城南,西北去濮阳三十五里。城侧有寒泉冈,即《诗》所谓爰有寒泉,在浚之下。世谓之高平渠,非也。
京相璠曰:濮水故道在濮阳南者也。又东迳句阳县西,句渎出焉。濮水枝渠又东北迳句阳县之小成阳东垂亭西而北入瓠河。
《地理志》曰:濮水首受泲于封邱县,东北,至都关入羊里水者也。又按《地理志》山阳郡有都关县,今其城在廪邱城西。考《地志》,句阳廪邱俱属济阴,则都关无隶山阳理。
又按《地理志》,郕都亦是山阳之属县矣。而东杜考地验城,又并言在廪邱城南,推此而论,似《地理志》之误矣。或亦疆理参差,所未详。瓠渎又东迳垂亭北。
《春秋?隐公八年》,宋公、卫侯遇于犬邱,《经》书垂也。京相璠曰:今济阴句阳县小城阳,东五里有故垂亭者也。
又东北过廪邱县为濮水。瓠河又右迳雷泽北,其泽薮在大城阳县故城西北一十馀里,昔华胥履大迹处也。其陂东西二十馀里,南北一十五里,即舜所渔也。泽之东南即成阳县,故《史记》曰:武王封弟叔武于成,应劭曰:其后乃迁于成之阳,故曰成阳也。
《地理志》曰:成阳有尧冢、灵台,今成阳城西二里有尧陵,陵南一里有尧母庆都陵,于城为西南,称曰灵台,乡曰崇仁,邑号修义,皆立庙。四周列水,潭而不流,水泽通泉,泉不耗竭,至丰鱼笱,不敢采捕。前并列数碑。栝柏数株,檀马成林,二陵南北列,驰道迳通,皆以砖砌之,尚修整。尧陵东城西五十馀步,中山夫人祠,尧妃也。石壁阶墀仍旧。南、西、北三面,长栎聊荫,抉疏里余。中山夫人祠南有仲山甫冢,冢西有石庙,羊虎倾低,破碎略尽,于城为西南,在灵台之东北。
按郭缘生《述征记》:自汉迄晋,二千石及丞、尉多刊石,述叙尧即位至永嘉三年,二千七百二十有一载,记于《尧碑》,见汉建宁五年五月成阳令管遵所立碑。又云:尧陵北,仲山甫墓南,二冢间有伍员祠。晋大安中立一碑,是永兴中建,今碑祠并无处所。又言:尧城在城南九里,中山夫人祠在城南二里,东南六里,尧母庆都冢,尧陵北二里有仲山甫墓。考地验状,咸为疏僻,盖闻疑书疑耳。
雷泽西南十许里,有小山,孤立峻上,亭亭佶峙,谓之历山。山北有小阜,南属迤泽之东北。有陶墟,缘生言舜耕陶所在,墟阜联属,滨带瓠河也。
郑玄曰:历山在河东,今有舜井。皇甫谧或言,今济阴历山是也。与雷泽相比,余谓郑玄之言为然。
故扬雄《河东赋》曰:登历观而遥望兮,聊浮游于河之严。今雷首山西枕大河,校之园纬,于事为允。士安又云:定陶西南陶丘,舜所陶也。不言在此,缘生为失。
瓠河之北,即廪丘县也。王隐《晋书地道记》曰:廪丘者,《春秋》之所谓齐邑矣。实表东海者也。
《竹书纪年》,晋烈公十一年,田悼子卒,田布杀其大夫公孙孙,公孙会以廪邱叛于赵,田布围廪邱,翟角、赵孔屑、韩师救廪邱,及田布战于龙泽,田布败逋是也。瓠河与濮水俱东流,《经》所谓过廪丘为濮水者也。县南瓠北,有羊角城,《春秋传》曰:乌馀取卫羊角,遂袭我高鱼,天大雨,自窦入,介于其库。登其克城而取之者也。京相璠曰:卫邑也。
今东郡廪丘县南有羊角城。高鱼,鲁邑也,今廪丘东北有故高鱼城。俗谓之交鱼城,谓羊角为角逐城,皆非也。
瓠河又迳阳晋城南。《史记》,苏秦说齐曰:过卫阳晋之道,迳于亢父之险者也。今阳晋城在廪丘城东南一十馀里,与都关为左右也。张仪曰:秦下甲攻卫阳晋,大关天下之匈。
徐广《史记音义》云:关一作开。东之亢父,则其道矣。瓠河之北,又有郕都城。
《春秋?隐公五年》,郕侵卫。京相璠曰:东郡廪丘县南三十里有故郕都城。
《地理志》曰山阳乡也。褚先生曰:汉封金安上为侯国,王莽更名之曰城谷者也。
瓠河又东,迳黎县故城南,王莽改曰黎治矣。孟康曰今黎阳也。薛瓒曰:按黎阳在魏郡,非黎县也,世谓黎侯城,昔黎侯寓于卫《诗》所谓胡为乎泥中?毛云:泥中,邑名。疑此城也。土地汙下,城居小阜,魏濮阳郡治也。
瓠河又东迳秅县故城南,《地理志》济阴之属县也。褚先生曰:汉武帝封金日磾为侯国,王莽之万岁矣,世犹谓之为万岁亭也。瓠河又东迳郓城南。
《春秋左传?成公十六年》,公自沙随还,待于郓。
京相璠曰:《公羊》作运字。今东郡廪丘县东八十里有故运城,即此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