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人脑综合知觉与理性规则(二)
近200年来,中国在奋力挣脱两千年封建制度的泥潭。
近200年来,西方发达国家的科学技术发展十分迅猛。
刚刚过去的20世纪,曾被科学界教育界称之为“数字化世纪”。数字,是机器与人脑的桥梁。随着对人脑微观物质运动状态研究不断深入,人们也逐渐看出发达国家在新科技领域和新的社会实践领域普遍存在着一些需要大幅度调整的思维方法之偏颇。
过分关注各科学领域的现有规则,急于在一切领域有限认知基础上实现数字化模型和数字化控制,这种兴奋难免忽略在人与自然与社会相结合的物质高级运动中,永远存在着既定的理性规则针对个体人脑,所不能、所不应被机械模式肆意调控的领域。
许多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精英同仁至今仍然不相信本书的忠告:即便是地球人进入到科学概念覆盖一切微观和宏观领域的未来世界,智人的大脑也摆脱不了综合知觉积累之先导作用。
物质世界高级运动的一部分可知规律,已能够反映出体现理性规则的“自觉概念系统”可实现人工智能模拟;与此同时,另一部分规律却反映的是非理性状态的事物映像及其相关的综合知觉可超越机器控制且同样可调控人与自然与社会的发展方向。
当代西方人发明的激起全球热情的“博弈论”是基于“利己理性人”行为规则并实现了矩阵数字化演绎的行为经济学理论。在这里,笔者想深究一句:当理性智慧与理性智慧博弈时,我们能按照“博弈论”科学原则寻求“纳什均衡”所规定的行为取向,那么,倘若是理性思维与非理性感觉的博弈,去寻求什么规律呢?
在股票市场上,如果有人严格按照市场理性规则与那些单凭综合知觉链接某种单一感觉优势的普通股民博弈,双方总有一方必然“搏”得一塌糊涂!大股东和小股民各自感叹不可思议!
在本书前述中曾特别提到美国培育股票市场而特意塑造“社会主映像”的话题,其道理准确反映了人脑综合知觉拥有可整体驾驭可整体失控特征。虚拟资本市场只能在监管措施完备且经过了数十年健康运行背景下,才能实现所有投资人坚持理性投资。
但目前,面对国际货币黑白两道的流动性,现有的监管制度和手段距离那种“理性向往”相差甚远。理性智慧常常需要与非理性感觉优势间接博弈,让社会理性有目的培育“社会主映像”并充当民众主心骨才能把民众各自分散的感觉优势凝聚起来。
既然有理性与理性的博弈,就必然有理性思维与非理性感觉的博弈。既然有理性思维与非理性感觉的博弈也会有非理性感觉与非理性感觉之间的博弈,又寻求什么规律呢?再有,如果是那种“单纯理性”一种优势,用它与兼有理性智慧和感人的非理性人格形象两种优势——他们之间的博弈,又将出现什么样的格局呢?
科学是专业的。有前提的专业科学总是不如哲学思维的拓展性强。哲学思维需经常提醒专业学科的对应关系。
基于利己理性人假设的“博弈论”是上世纪50年代及后来多年由美国政治学家数学家从想象的《枪手决斗》《囚徒困境》等游戏故事中演绎出来并推广开来的,于20世纪80年代运用成熟(注:参见本书《科学创新中的文学思维与故事演义》一章中有关两个故事的详述)。“博弈论”的英语单词“Game theory”含义是“游戏理论”。中译者发现了理论内涵的严肃性给译为“博弈论”。
“Game”的指的是什么?指的是两人以上对等双方在确定规则下所开展的竞技活动。按照定义来理解,显然,“Game”一词在英语中有较广泛的涵盖性。下棋可称之为“Game”,体育比赛可称为“Game”,捉迷藏和玩电脑游戏均可称为“Game”。
后来,人们又发现市场竞争、外交争夺、政治较量、商业谈判等社会活动都涵盖了“两人以上对等群体在确定规则下所开展的竞争活动”的Game之含义,于是,“游戏规则”便成为“博弈论”主张严守国际规则和惯例的一种利己理性思考在全球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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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6日加注:在当下国际环境中,后一种真理容易传播。《厚黑学》所传授的就是激励自我爬升获取成功的利己真理。仔细观察《厚黑学》传人,他们不缺伪善最缺包容心。利己真理在达成利己目的上很灵,但终会触碰人间“天花板”。)
博弈论得以推广的重要理论基石就是“游戏规则”。它要求参与Game的人必须遵守既定规则和国际惯例。“理性规则”成了上世纪末最流行词汇之一。与此同时,对他国高举国际规则和国际惯例的旗帜,对自己则实行双重标准也在同一个时代成了瘟疫。
推动创立博弈论和推动践行博弈论的美国政治家、政治学家、数学家、经济学家、行为心理学家其高超的理性智慧在于:他们不仅懂得而且也透彻研究过博弈论有三种用途适合推广。
第一种用途适用于国家、团队之间的有序竞争。它尤其适用于游戏规则简单明确,双方均能高度自觉遵守同一规则的体育竞技。读者可详细分析雅典奥运会的举重比赛,当竞技对手的实力与我相当时,教练针对对手为自己运动员选择每一轮次的竞技重量即可决定“博弈矩阵”中的胜算概率。请仔细观看奥运现场比赛能发现中国在雅典赢得的举重金牌至少有两枚属于教练决策的功劳。
第二种用途是“博弈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在潜移默化中轻松改变经济学家和社会管理者以及每个知识精英个体人脑的思维方式,使其自觉不自觉地把人与人之间的所有利己行为均理解成人世间“唯一理性”的科学技术行为。并由此开始轻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那些更具宏观意义的哲学思想和人文社科真理。
从诸多博弈论专著中发现,在我国传播博弈论的经济学家都没有意识到“利己”有理性利己与非理性利己之分,“利他”也然;没有认识到理性与非理性之分并非以是否利己为基本界定,而是以利己或利他是基于现实的自觉概念系统判断,或是基于自发的综合知觉响应。可见那种用数字化演绎的人文社会科学,同时也在以技术手段改变人的思维方式。对此既不要拒绝又需要鉴别。
博弈论的第三种用途则体现为发达国家高层精英经过千百次实验和总结,已确切看到了游戏规则相同但实力不同的国家和企业,其在双方博弈中一定会产生各自心理平衡其实并不均衡也并非均摊的“双赢”结果。纳什均衡是有实力参数的均衡。
为了把“遵守游戏规则”的理性智慧推广到世界各国,美国政府不惜以诉诸武力为代价,严厉惩罚那些不讲规则的“流氓国家”,目的是什么?是希望领导着全球各国均走上游戏规则制定者所期盼的那种靠实力参数来均衡双赢的国际社会新秩序。
须承认:博弈论最高科研成果是它发现了博弈双方作为理性人的行为原则,双方必须采取折衷或双赢的“纳什均衡”行为策略,这被视为理性人之间博弈的必然结果。但正如笔者所质疑的,人类社会的各种“游戏”是否仅限于理性思维间的博弈?
如果是单一理性智慧与崇高的人格形象兼理性智慧间的博弈,将会演绎出一场绝无“纳什均衡”结果的“理性困境”的故事。它是基于利己理性人的博弈论无法解释的更是出人意料的行为经济学现象。透彻分析和辨析此种现象并非难事,理论界完全能做到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开展类似于如下条件的一场生动实验。
实验课题(NO:17)普通人的理性判断力能否超出某种量化指数?
这是人脑“理性极限”的第1种特定“实验”。
假设:以河南刘庄为实验基地,选定美国小布什与中国史来贺共同竞争刘庄集体经济开发集团董事长岗位。小布什在刘庄村民面前只能代表拥有高度理性的竞选人,史来贺则代表既有明确的理性目标又在民众综合知觉中拥有“主心骨”形象的竞选人。
显然,这就是一场在中国发展道路进程中可能出现的那种高度理性智慧与既有理性头脑又兼有优秀人格形象两者间的一场“博弈”实验。研究表明,本场“博弈”将会出现4种格局。
1.理智的小布什明白自己在刘庄群众基础较差,与村民缺少情感联系,他决定运用自己过人的智谋,把这场由村民选票多少决胜负的竞争变成与史来贺之间的单独较量,即通过外交手段来争取有民众基础的史来贺站在他一边并出面说服村民相信他。
从理论上讲,此种竞选格局很有可能出现。但是,这种竞争格局又同时表明:真正的选举主动权实际上握在史来贺手中,他既可以答应对手的条件,也可以按游戏规则拒绝。在此,小布什的理性智慧,其实是希望通过史来贺的让步来使自己摆脱困境。
2.理性智慧高超的小布什决定启动第二套竞选方案。他提出了能给予村民带来更多“实惠”的村办企业发展计划。假设那是一张专属于理性人的“王牌”确实打动了不少村民的心。
然而,那位史来贺却也拥有并不逊色的理性思考。他的竞选演说会出现针锋相对的自觉概念判断,告诉村民们:“小布什将给大家带来的实惠不过是写在纸上的,他能不能一心向着咱刘庄的父老乡亲,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这同样是一张“王牌”!
在西方社会,竞选对手之间的博弈,都免不了需要接连启动否定对方优势的一套又一套自觉概念系统,然其轮番设置疑问而争辩的结果是什么?势必会导致民众理性判断能力衰减。
人脑理性判断能力伴随一套又一套自觉概念定则复杂系数增长而衰减的道理,有数据分析可实验证明。笔者恭请获得过诺贝尔大奖的美国行为经济学家和实验心理学家具体测算。(幽默:既然喜欢摘取诺贝尔经济学大奖,那就算好了再拿一个。)
笔者判断博弈双方各自每增加一套针锋相对的概念系统,倾向博弈各方的普通民众的理性判断力将下降10~20个百分点。结果剩下来的判断力只有综合知觉积累中的感觉优势。即是说建立在复杂理性规则和理性程序上的西方竞选制度,对于多数民众来说,他们选举某人或不选举某人的投票并非是理性思维结果。
上述观点可能使美国大选制度的崇拜者感到有点头晕。“我们完善和发展了近300年的选举制度,程序是理智的,机制是科学的!”是。不否认基于概念定则的判断都是“科学”。但是,给予人脑而非电脑的科学程序太复杂就不科学了——物极必反;指向人脑而非电脑的判断程序太繁重会导致多数民众直觉响应,摆脱复杂概念定则思维,直接用各自的感觉亲密链接“社会主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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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脑的两种记忆积累造就的脑功能可互动规律,不比只承认自觉概念判断一种功能的经济学和管理学更科学么?
任何人理智都有“理性极限”。人们判断同一问题的自觉概念系统的复杂程度如果超过一定指数,多数人脑就会丧失理性判断力。冷静的人暂时放弃决策思考,多数人则转入直觉响应。基于理性人大前提条件的经济学、管理学、政治学如果不考虑多数人脑的“理性极限”问题,那么,此种“科学”可以随时陷入困境。
你可以依赖人工智能,但你不能把民众的民主权力索性交给电脑运算,甚至因为机器运算拥有超越人脑承受繁重运算规则的能力,而让民众连举手表决资格都没有。如果允许科学技术吃掉人民民主权力,人类的“理性规则”也就走上了死亡之路。
人脑微观物质运动的规律性,确实存在着脑内生化记忆激活和神经通路不可实现超指数复杂链接的理性极限原则,同时决定了构建和谐社会制度不宜超越宏观运行规则的理性极限。
这个极限的“人权”界限是:任何社会制度均不能以极端理性原则无视人脑以相关“主映像”为核心的综合知觉响应条件。越是科技发达、理性规则繁多的时代,更要为人脑综合知觉中的感觉优势和情感响应条件留下可以充分享有的基本人性空间。
所以,当小布什能给刘庄村民带来更多实惠的概念系统,被史来贺用其他概念定则予以否认且不能使刘庄村民有一个明确的逻辑定论、不能使村民链接大脑记忆中的“社会主映像”对小布什产生感觉优势时,他的高超的理性智慧在史来贺的人格形象与民众之间的血肉情感联系面前,仍然是一种弱势、一种困境。
3.小布什看到了改善刘庄村民综合知觉的重要性,他拿出第三套竞选方案。像本国竞选总统一样在竞选期间表现亲民形象。三个月竞选中几乎挨家挨户学雷锋做好事以此来感染人和感召人。人们看到小布什亲自为一位80多岁的孤寡老人种菜,并且积极宣传:“将来美国政府要修好自己的‘亲情’形象,不必用同一个理性规则与发展中国家争‘双赢’,而要更多关怀发展中国家。”
可是,手里握着选票的村民却有许多人发出异样感慨:“你多会儿才想起咱们老百姓,不竞选董事长那会儿干嘛不跟雷锋一个样?”很遗憾,小布什以竞选为目的所表现的亲民形象,那是一种可以被村民“计算”出来的理性价值目标。同样的表现却缺乏像史来贺一样长期一贯的情感基础以及高尚而深厚的人格基础。
假设,史来贺在竞选演说中明确指出:“布什先生,美国MPA教材上提到的卫生局长当其履行值班员职责时像办事员一样只身抵达现场为市民服务,并不说明他把市民当亲人,只表明他害怕不履行当日职责会丢掉饭碗!同样,你在本次竞选中的表现与你在刘庄的饭碗有关。你的做法,目标并不长远。”于是,小布什于竞选中开展的三个月学雷锋活动成徒劳。还是无法摆脱困境。
4.第四种可能出现的对局是:小布什有点气馁,理性地判断毫无胜算,一切顺其自然,刘庄村民你爱咋选就咋选,不去做无谓的努力。如果这样,将会输得更惨。依然在困境中。
虽然上述境况并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一种假设的“理论实验”。但是,它的客观性在于:类似的理论实验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区均可比照同类条件而实施,其结果绝不会超出预料。
笔者把上述博弈境况简称为“初级理性困境”。竞争中的利己理性属初级理性。它提醒人们不必把获得诺贝尔大奖的博弈论看得分量太重。过程中显示“小布什”在此博弈中几乎所有困境选择结果都是困境。那也是“囚徒如何选择”但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