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记(2):弟弟来武汉


 

 

过年记(2):弟弟来武汉

 

2017-1-19

弟弟没有出过云南,没有坐过飞机。他出发之前,我几次电话给他。就不能在飞机上抽烟的事情,说了两遍。

在机场接到弟弟的时候,发现他刻意做了一些改变,剪短了头发,穿了件工工整整的衣服。弟弟是位康巴风格的美男子,粗犷豪放,不拘小节。他一贯长头发,衣服总是随意地披着。

上了出租车,弟弟给司机传烟。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弟弟给司机传烟不仅仅是为了客气,还是为了向司机借火。三个小时不能抽烟的煎熬,他实在是憋坏了。

晚上,我约了几个同学聚会。一是作为年前的最后一次老同学聚会,二来也是为弟弟接风。

弟弟显得有些木讷。别人跟他握手的时候,他伸手很不自然,很勉强。其实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习惯。我们那里打招呼,大嗓门叫唤几声就可以。除非是摔跤,握手这样的身体接触被认为是很不自然的。

酒席开始,大家主动跟弟弟说话,问这问那的。弟弟应付得有些困难。他说不了普通话,而家乡话大家都听不懂。渐渐地,弟弟将自己冷落下来。我们朋友间吃饭,喜欢相互敬酒。弟弟不来这一套他自顾自喝着。别人敬酒,他勉强接受,却不回敬别人。弟弟是极讲究的江湖人士,只是他的规矩里没有这样的规矩。

一桌子十几位,本来是请来陪弟弟喝酒聊天的。弟弟将自己孤立起来,置身局外。我一边应付着朋友们,一边抽空照顾弟弟,有点左支右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