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千人计划”实际是叶公好龙！

------陪同一位老师到某机电公司讲课而说到“千人计划”的感慨！

汪华斌

陪同一位老师到某机电公司讲课，结果陪同的单位负责人说有聘请博士来装门面的设想；这时这位大学老师说了，你们企业现在只是一个加工厂；重点培养高技术的操作工人就行了。如果聘请博士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是用博士看大门吗？她说重视人才不是高薪聘请几个博士就是人才型企业，而是企业所有岗位上的人全部是人尽其才；而且单位内的人大家普遍感觉到“英雄有用武之地”。也就是说应该是连守大门的人都感觉到“人尽其力”；那么这样的单位才应该是人才型单位。如果一个单位百分之八十的人感觉到“英雄无用武之地”，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即使全部是院士也还是不重视人才的单位。

这样的人才学理论实际是基础教育中早就有的，那就是“垃圾是放错了位置的人才”；所以“人尽其才”是普遍推行的人才管理行为。然而改革开放后我们社会普遍规律是人才过剩，所以我们社会不是“人尽其才”而是如何排斥人才的问题；因为我们改革开放后最先发展的中国特色人才理论就是“满负荷工作法”，即将三个人的事归纳到一个人做；然后就是这一个人拿以前三个人的工资，从而开创出中国特色的人才与收入水平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正因为如此，我们社会面临的问题不是如何“人尽其才”的问题；而是如何能用什么办法使三个人中的另外两个人下岗的问题。因为我们社会在职是在体制内，衣食住行全部是单位包了；而下岗就是离开体制内而到体制外去自谋出路。正因为如此，我们改革开放后有相当一段时间内单位负责人考虑的就是谁下岗的问题；因为这不是一个公平竞争的问题，而是安排“谁下地狱”的问题。当我正在遐想这些人才学的过程时，这单位负责人说我国不是在力推“千人计划”吗；而根本目的就是想终结人才外流呀。谁知这位讲课的老师说，我们是一个十四亿人口的大国；难道就是这在外留学的千人就是我们社会的栋梁之材吗？正因为如此，这“千人计划”实际就是“叶公好龙”。

原来这位老师也是一位留美的博士，当年看到国内不如国外而竟然回国；就如同当年钱学森那样，目的是想回来得到重用而实现自己的事业梦。可回国后从来没有见到过人才流动的公平性，也没有见到人才竞争的公平性。在一个整天围着领导转的社会，她消沉了；结果什么都与别人相差悬殊。正因为如此，她的同学在美国起码专业上还得到提升；而她回国充其量只是个普通教师，连职称都在领导之下。她说她到美国去，见到美国社会对中国的“千人计划”议论纷纷，说有人一回国就拿到150万美元的科研经费；这“在美国根本不可能，因为美国经费是跟着项目而不是跟着人走”。正因为如此，很多留学生都跃跃欲试；然而她说看她们这些回国多年人的今天，就能够给自己的未来画像；因为这千人计划实际只是吸引到美国的人才回国风，回来后就没有这样的风总是吹了；在一个绝大多数人“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社会，难道就是你这些人才能实现超出环境的事业梦吗。

的确如此，我们社会也不断出现这样的人才风；如当年深圳来武汉招聘博士，那也是相当吸引人呀。可后来我们发现，还真的有单位安排博士守大门；不是还有北大博士卖猪肉吗？再后来是全社会的院士风，到处是高薪高福利聘请院士；结果到今天我们也没有看到我们的院士创造出国际知名成果，也没有见到我们的中国制造成为国际品牌。倒是不断出现我们的宣传，每年论文多少或成果多少。既然我们社会这么多院士，为何就不能提升我们的中国制造呢？原来我们的院士不是科技开发的人才，他们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终身官员；单位聘请他们不是指望他们创造什么科技成果，而是因为有了他们能获得国家的财政补贴与扶持。这也是我们社会院士这么有名，可为何没有一个院士被外国聘请去搞科技创新；因为他们只是中国社会的财神爷，出了中国则一文不值。

我们看到网络披露说美国密歇根大学年轻生物科研学者陈晓伟，原以为会在密歇根州的美丽小镇心满意足终老；但北京大学的慷慨邀请令他盛情难却。因为北京大学承诺的科研启动资金，让他可以研究自己最感兴趣的课题；这在美国简直无法想像，因为美国社会需要研究能转化为生产力的成果；所以2014年他带着妻儿回到北京。然而一项调查显示：“2006年在美国大学取得理工科博士学位的4121名中国留学生，有85%毕业后5年仍选择留在美国”。因为在一个不是“360行而行行出状元”的社会，你能说你就是状元吗？因为我们社会任何行业出状元的都是官。如果你不能保证你回来做官，那么人才很快就会埋没了；因为中国社会埋没的人才比比皆是，这就是改革开放后“金子也不一定就能发光”的原因；因为我们今天的地下埋没的金子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为什么金子也会埋没在地下，这主要是因为改革开放后我们的领导集“行政与技术”于一身；所以行政权威是领导者，技术权威同样是领导者；这也是我们社会的院士基本上就没有老百姓的原因。当我们启动“千人计划”后，与在中国本土接受教育的科研人员收入相比而“千人计划”提供的薪资高出好几倍；还提供子女教育津贴及科研启动资金，单是签约奖金就高达15万美元。然而“千人计划”并没有改变我们社会“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现实，所以吸引人才回国的不是机制而是待遇；一旦回国后当不上领导或与领导产生分歧，下岗与末位淘汰将同样是这些人才的命运。即使这些引进人才依然搞事业，在一个所有人都不能在自己岗位上创造出价值的社会；这些人还能如雨后春笋般地不断涌现科技成果吗？

我们看到香港科技大学中国跨国关系研究中心主任David Zweig研究中国高端人才引进策略已有25年，他认为“千人计划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从海外招募而来的全职人员普遍优于本土人才，不过最优秀的人才尚未回到中国”。然而这位依然还是不了解国情，为什么优于本土人才；因为本土人才埋没了，所以才看不到本土人才呀。试想我们本土毕业的大学生要你去与农民工争饭碗，你能说这就是创造本土人才脱颖而出的机制吗？正因为如此，“千人计划”充其量只是叶公好龙而已；这就是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