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之行（12）：水上人家

2014年7月28日。

本来想直接到市中心看看的，看到漂亮的江景后，就下车了。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之下，天更蓝，云更白，静静的江面显得婀娜而柔情。

江边有步道，不是适应旅游需要的那种更加美观而整洁的形式，只是适应市民锻炼和休闲的朴实而便捷的样子。

三三两两的已经有人汇集过来。老人和孩子，夫妻和情侣。有散步的，有练拳的；有来游泳的，也有来钓鱼的。

江边有一艘艘小木船，一米来宽四五米长的样子。大多很破败，有的仅仅用纸板来遮风挡雨。船的一侧，大多还有类似汽车牌照那样的白底蓝字的牌牌。据说，这是水上生活的人家。

一艘小船边，一位父亲带着孩子游在水里，儿子在游玩，父亲在捞鱼。父子都光着身子。

往前走，江边破败的渔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周围是穿着五颜六色的泳装男男女女。有两艘小船连在一起，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在吃饭。盘腿坐着，面前是几个小碟子。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闭塞的空间，众目睽睽之下的贫穷！

一时间我的正义感燃烧起来，对穷人的同情和对社会不公的愤怒在心中激荡起来。我端起相机，对准在吃饭的两位老人。我似乎看到那位老妇眼中的更加强烈的愤怒，在我快按下快门的时候，听到她对我大吼一声——“拍你吗的*”！我松开手指，放下相机。

她的愤怒跟我的愤怒是不一样的。我的愤怒来自衣食无忧条件下道德心和正义感的微弱觉悟，而她的愤怒来自对微弱的尊严的绝望坚守。

我的愤怒是可以选择的，而她的愤怒是她不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