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载:“国务院决定从今年1月1日起按照10%的标准上调企业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这已经是连续第9年上调企业养老金。此次上调之后,企业退休人员平均每月养老金将突破1800元。”另据报道,2013年上调后的企业养老金平均能够达到1983元。
但与此同时,媒体也提出了质疑:“对于普通退休职工来说,退休金8年连涨并没有特别大的感受,生活水平并未有显著提升。”对此,我们可以将其定义为“无感提升”。有媒体将此问题归因于两个方面:一是“养老金替代率一直呈下降趋势”——这几年企业养老金平均替代率已经在50%以下,替代率下降意味着养老金的保障水平也相应贬值。二是“机关事业单位养老金替代率连年保持在100%左右”——企业养老金替代率已不足其二分之一。毫无疑问,以上的说法着眼于“养老金替代率”,十分专业。但是,要回答“无感提升”问题,似乎还隔着一层。
计划经济时期,工作时的工资和退休后的退休工资有着十分明确的替代关系。譬如有规定:一般的干部职工,退休工资均为退休前工资的70%,工龄满若干年的可得到80%,离休的干部职工则为90%,等等。
但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有关工资和退休金的规定变得十分复杂。尤其是企业职工的退休金的计算,实际上已经与工作时的工资基本脱钩。现行的养老金领取计算方法要以两个部分——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来分别计算。个人账户的计算说起来比较简单,将参保者个人账户中历年储存的缴费加上获得的利息,再除以从退休时到平均预期寿命时的月数。社会统筹就复杂了,一是与本省前一年的社会平均工资相关,二是与个人缴费的基数相关,三是与缴费年限相关,等等。所以,城市职工养老保险的养老金领取额,基本上与劳动者工作时的工资是无关的。因此,专家们所说的“替代率”,实际上是一个结果,即把养老金平均数与社会平均工资相比较而得出来的。可以说明一定的问题,但沿着这个思路去分析政策则可能收获不大。
实际上,直接与企业养老金相关的影响因素有二:一是从2005年开始调整企业养老金时,基数太低,平均只有700元。其原因是此前7年没有根据物价上涨调整过。后来的9年连续调整下来,算起来,已经增长了183%,但绝对金额却仍然平均只有1983元,还是偏低。二是从2005年到2012年,物价上涨非常快。若以CPI计算,2005年以来的上涨幅度为109%,所以8年调整养老金,实际增长幅度其实只有74%,勉强与物价上涨相抵,没有根本解决基数太低的问题。另外,这里所说的CPI还包括了“耐用消费品”、“教育”等与老人生活关系不大的消费品,而食品和居住等常用消费品则上涨幅度更是惊人。其三,企业退休职工的问题还涉及到医疗。据老龄委2010年的调查,城镇老人在医疗保险之外个人承担的医疗费平均为1565元,要占到平均消费支出的10%左右。
上述三个与企业职工养老金相关的基本问题,似乎更应该得到关注。从政策调整和制度安排的角度看,除了对养老金金额进行调整,更多的功夫可能要用在养老金之外,统筹考虑物价、医疗等因素,在宏观和中观的大环境上下功夫,才有使企业职工真正得到实惠,生活有较大的改善。如今常常叨念的晚年幸福和小康目标才能真正得以实现,养老金的提升才能变得有感且是好感。
养老金“无感提升”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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