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

 

高合新

 

时间不饶人,面对镜子,自信中显出几分沧桑。回顾自己走过的路程,尽管没有良心责备之处,但也泛出几丝不尽如意。两年多了,几乎没有发表任何文章,导致许多读者、朋友(包括网络朋友)以及我曾经要好的同学感到十分惊诧,于是我针对他(她)们的期待和各种不同方式的询问,都做了简要的回答。现在就部分问题和回答追记如下,以作纪念。

 

 

问:高先生,你好。最近在忙些什么?

答:最近没有忙什么,主要是因病在家修养。期间,从电视上和电脑上看看新闻,闲暇时读点自己喜欢的书籍,思考一些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当然也和社会上一些朋友聊聊天。

问:平时都聊哪些内容呢?

答:兴趣不同,内容相异。

问:你的同道朋友多吗?

答:不多。因为当今倍受打压的是“社会异议人士”其行为和言语都受到当局的监控。但大多数国民良知并没有泯灭,只是不敢显露于世;同样,也并非国人不愿意接受光明,而是他们不敢面对残酷的现实和毛骨悚然的后果。

问:朋友的多寡与体制有必然的联系吗?

答:你指的是同道朋友而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同道的朋友的多寡与现行社会体制确有密切联系。为什么呢?中国现行体制是极权专制,它是遏制人性发展的社会制度,它能使很少部分人极乐无穷,但也可以让一个完美的家庭四分五裂,可以使朋友相仇、亲人反目,同样也可以唤起头脑简单的“热血青年”为之赤膊上阵,甚至充当人肉炸弹。它的诱惑力和煽动力实在惊人,在它的身上带着诱人的邪灵,并采用恐吓和欺骗的手段牵引着人们步入他们设计的轨迹,这完全扼杀了上帝赋予人的自由意志。因此,有的不情愿丧失经过“努力”挤入该体制的利益共同体,有的在权力和物质利益的迷宫中失去方向感,更多的人是因对这个体制产生极度的恐惧而明哲保身,于是,导致真正的同道朋友不多。这个你应该能理解!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会出现一大批我的真正的朋友。一句话,我的真正的朋友绝不是那些见风使舵之辈,而是要把正义的心血献给中国这块土地的人。

 

 

记者:最近有好多热点问题,你愿意回答吗?

答:情愿回答一切问题,不过只代表我本人的观点。

记者:对新疆7·5事件,你怎么看待?

答:新疆“7·5事件”已成为历史,国人对此也渐渐淡化了,无论从网络还是政权机关掌控的媒体,大都不再提起。但就本事件的始终,总觉得政府媒体所公布的“事实经过”不能自圆其说,其先后矛盾的说法令我对当权者不寒而栗。真正的事实只能有一个,任何当政者都不应该为了自身的利益扩大或者缩小已经发生的事实。当真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人们自有公断!

记者:你认为中国政府应该如何定性在某一地区发生的不同事件?

答:任何政府给一个事件定性质,首先要以事实为依据,让国人了解事实的真像,即真正的原因、过程和结果,即使是撰造的“事实”也要能自圆其说。然后“依法定性”,以充分的理由解决事端,免得给国际社会留下低级可笑或者被质疑的把柄。哈哈,当然我所说的只能在民主制的国家里可以做到,而在极权专制的国度,人们的知情权已被彻底的剥夺。于是,国民对定性的结果只能茫然接受。

记者:最近各地国民上访人数剧增不减,你对此有何看法?

答:其一说明了国民权利意识的不断增强,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其二说明了国家权力部门滥用职权的锐度还在继续蔓延,在这里我想说一句:极权制度是权力滥用产生的温床。上访是指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在其权利被剥夺或者没有充分实现的情况下向上级权力机关反映“真相”表达诉求的一种方式,任何人任何组织无权阻碍该权利的实现。但中国目前的现状必须改变,基层权力部门要充分合理地解决问题,而不是设法忽悠百姓,让和谐变质。

记者:在中国主张自由民主制度的精英中,你的意志力很坚定。请问,你认为,中国目前能否实现民主制度?

答:肯定能实现。不过要实现这个制度,那可不是开玩笑,需要一部分人的牺牲,甚至包括我自己。因为,民主制度的实现就意味着专制制度的结束,换句话说,公民基本权利的实现就意味着既得利益集团的彻底垮台。谁都知道,那些既得利益者不会心甘情愿或者拱手让与或者眼睁睁的让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团体就这样被“选举”拖入历史的垃圾堆;同样他们不止要抗争,而且他们掌握着专制的武器。因此,我要说一句话,为了竖起人类的尊严和自由民主制度的建立而牺牲的人们才是真正伟大的。因为他们具有真正的良知,是引导人类社会走向平等、自由、民主的真正的精英。我要强调的一点是,自由不是任何制度任何政府任何达官贵人的善意的施舍,它是上帝赋予人类的基本权利。可是,极权政府经常却以高贵者的身份出现,厚颜无耻的说“已经让国民有言论自由了”。哈哈,说到这里,我忍俊不禁,觉得大言不惭地说这话的人,也太小看国民的智识了,而他们自己却是一个智力极差的小学生而已,但却掌握着国人的命运。好了,现在把话题转到你的提问上吧。其实,多数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甚至对能否当前实现民主制度相争不下,但没有结果,也不可能有结果。因为每一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接受的教育不同,信仰不同,思维方式不同,经历不同,等等的不同,说明争辩不可能有结果。其实,一切讨论都是徒劳无益的,1+1=2是绝对的正确,否则就是错误。国际实践早已证明,民主是人类社会最优秀的制度,为此我们再与那些持相反观点的人据理力争纯属是浪费时间。

记者:如果当下中国实行民主制度,能选出卓越的人物吗?

答:结果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它程序上完全的公开与公正。

记者:非常钦佩你敏锐的思想,我相信再长的弯路也会有终点。

答:我们要尽量少走弯路或者不走弯路。

记者:2009年4月18日,中国政府动用警察驱散了你们在西安的一次聚会,你怎么看待?

答:没想到你还知道这回事。确切的说,这一天在中国现代极权专制史上是“最黑暗的一天”,党治国先生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为之震撼!因为他们动用了数百名警察在未着装和出示任何证件的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其理由是:非法聚会。你听了,也许觉得好笑,可这是我亲眼目睹我躬身经历的事实。我惊诧之余,又为之感到惋惜!你知道,这一天是朋友们为纪念国际著名思想家党治国先生去世一周年而相聚,其中也有党治国老师大儿子邀请的部分朋友。我们只是为了纪念。可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却引起了他们“天大”的重视!据个别有良知的警察告诉我,他们接到“上边”的密令,说我们的聚会是“为六·四翻案”,于是才不得不动用了三四百名警察,目的是“驱散聚会,抓捕现行参加者”。他们这次行动计划很严密,有的朋友一大早被警察控制在家里,到现场的部分朋友被塞进警车拘禁五六个小时或押送到警察局非法询问。我当时是第一个被警察控制到警车的人。我作为国家的一个法律供职人员针对他们的非法程序随即质问,但有的气势嚣凶,根本不屑给我回答,有的竟然恶语连出或动用警棍威吓我,他们岂不知我压根不受那一套,于是他们在无奈之下就一直把我控制在警车里直到他们下午离开省政务大厅,然后记下我的电话和住址,让我走了。后来我与被带到警察局的朋友通话,方知警察对他们的恐吓面目达到了极限。

记者:他们有什么证据说你们要为“六·四”翻案?

答: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中国现存“强权就是真理”的制度下,执政党为了维护“政权稳定”随时都可能在你的身上标签各种罪名,或让你冤死监牢,或让你流落街头,甚或让你家破人亡。所有这一切历史已经有了大量的记载。因此给你熟练地扣上“为六·四翻案”的帽子也就并不感觉意外了。其实,要是马克思还活着,他知道了这件事,真会为他的徒子徒孙们感到害羞的。

记者:你认为,给你们扣上这顶帽子合适吗?

答:不存在是否合适的问题,而是他们在没有取得证据的情况下妄加此帽,显得实在荒唐。不过这是他们的习惯性行为,对他们而言并不为过。我之所以说这是“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主要是觉得社会发展到了今天,还利用古老的残暴的手段对付民运人士,甚至连一个纪念活动都不让举行,如此的生活空间能让人接受吗?不过,在极权专制制度下,能发生这种行径也并不足为怪。

记者:你恐惧过吗?

答:确切地说,针对他们的缺德行为,在我意料之中。因为,极权制度所能维系下去的两大法宝就是“恐怖”和“谎言”,而在体制框架内的国民为了生存,无奈只能苟延残喘,……。我孩童时代是在中国执政党制造的“文革”中度过,尽管现在只有朦胧的记忆,但却无法灭失心灵上留下的怪异痕迹以及国人的阵阵伤痛和呐喊。你的意思很明确,我怕吗?不怕。首先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不受良心的谴责;其二,爱里没有惧怕,因为我始终保守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我只是感觉他们可怜,也知道他们何德何能。严格意义上讲,他们的所作所为并非他们的意思表示,充其量不过是专制体制的机器而已,因此我真的恨不起他们。如果他们确实有罪,那一定会得到公义上帝的惩罚。

记者:你给自己的标签是什么?

答:率真,独立,正义,求实。

记者:听说国家安全部门一直在监控你,甚至对你的亲属和你的周围好友给予很大的压力,但你却从容镇定。请问,你觉得值得吗?

答:哈哈哈,至于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视角不同结果不同甚或截然相反。我只是觉得我的任何行为都能经得住良知的考证。我并不存意“远大抱负”,但也决不放弃为国人弱势群体争取被剥夺的权利。但国安局对我的监控实在是小题大做,同时也证明了他们内心虚弱。我只是敢于正视现实和坚持真理,如果对我都如此的害怕,足见其体制危如累卵。

记者:你认为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社会制度的本质是什么?

答:简单地说,与封建社会没有二致,充其量是“王权易位”。

记者:你认为怎样才能改变中国社会的政治现状?

答:中国目前的政治状况是执政者利用暴力和谎言以及单一的意识形态统治一个缺乏活力和满目疮痍的国家。因此,国人必须回到良心和道德的水准上来看待过去和现在的一切,凭借真理的力量、真实的力量、自由精神、良心、责任感的力量来改变现状,而不是一味地依靠当权者。我希望在中国能建立一个独立、自信、民主、拥有繁荣的经济和社会公正的社会,也就是捷克前总统哈维尔先生说的“是服务于个人并因此希望个人也为其服务的富有人性的社会”。

记者:你的主导思想是什么?

答:我一直主张程序上的公正,呼唤真正的自由和民主,维护人类良知,捍卫人类尊严。我认为,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无论你是执政党还是在野党都应该顺天道而行之,否则,即使你拥有整个世界,最终也只是虚空一场,人们的幸福感并不会因此提高。

记者:非常感谢你用心回答我的提问,愿上帝赐福你!

答:感谢上帝的恩赐!

 

 

朋友:哥们,最近身体恢复如何?

答:感谢上帝的恩典!我恢复的很好。

朋友:好久没有看到你的文章了,我们很是盼望你的文章能早日见诸报刊或网络,以启迪愚昧的国人。

答:祈求上帝给我力量,给我胆量,给我聪明和智慧。尽管我受到撒旦的各种攻击,但我坚信上帝不会对他拣选的儿子不管,相信上帝一定会为我扫除一切障碍,使我冲破世俗,行真道于天下,而真道就是上帝的道,是永恒的规律。

朋友:我们知道你是基督教徒,你相信圣灵至高无上。但当代唯物主义却恰恰相反,你认为产生鸿沟的根本点在哪里?

答:这是关于信仰的问题,谈起来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但我们相信上帝创造宇宙万物和地上的一切(包括我们人类自己),同时上帝也创造了运行规律,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规律是客观存在的”。其实“客观存在”就是指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规律受上帝的支配,上帝可以随时改变规律,而人只能顺应规律,逆规律而动者就是自取灭亡。因此客观存在的“规律”不是自然生成的,这一点和唯物主义的“自然生成说”大相径庭;而且唯物主义一再把“客观”解释为自然现象,把所产生的“一切现象”解释为本来就存在的东西,否认超自然的能力,否认全能的上帝。其实,我青年时期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通常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解释所发生的一切现象,但大量的事实却总使我不能自圆其说,甚至到处碰壁。良心的质问使我回到了始点,重新反思过去的行为和“学说”。自我皈依基督后,深感只有《圣经》才能真正解释一切。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鲜明的真理和世界的曙光已经摆在了世人的面前,但马克思先生的追随者们却还是坚持本末倒置的唯物主义思维方式和已被大量事实推翻了的马列主义“经典学说”,使得政权在握的执政党思维固执、怪癖,从而导致社会主义国家不能与世界相容同步前进,国民在不敢反映内心真实和社会真实的环境中艰难度日,这正如党治国先生说的中国现行社会“进一步,退两步”。

朋友:八十年代初期,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关键时刻多数热血青年都拥有炙热的情感,想为社会贡献自己的才智。但我们作为农民的儿子,跳出“农门”是我们的初愿,后来经过努力实现了。这一点应该算是共产党的功劳。你觉得呢?

答:我现在不喜欢探讨过去的事实,包括历史事实。中国社会就是这么的滑稽可笑,常常把社会的微弱进步归于党和政府的功劳,尤其在每年一度的简单反复的《报告》中,那些毫无意义的迂腐的字眼实在让人啼笑皆非,但那些失血官僚还必须堂而皇之地站在大会前“一板一眼”地愚弄国民。我觉得,任何一个政府和执政党不应该自我吹捧,应该谦卑下来甘当鲁迅先生笔下的“孺子牛”,应该向国人汇报你在哪些地方失职以及为什么,如何解决,而不是振振有词向国人宣称你的执政能力有多棒,或者说建立了多少丰功伟绩,更不应让国人穿着破衣在失去自由的条件下为你拍手叫好。

朋友:无论同学还是朋友,都对你感到很可惜。如果你当官,一定是一个好官。

答:哈哈,首先我要纠正你在“好官”概念上的模糊。你一定觉得好官就是能“上行下效”或者为民做主或者大公无私,党和政府为其“挂红”的人,我认为这样的官并不是好官,充其量是党和政府的奴才而已。当然就这样的官也很难得,在中国独权专断的体制下要当一个真正的好官更难。我对“好官”的定义就是始终站在公众的立场,倾听民众的呼声,反映生活的真实,不以利益熏心,不以强权折腰,切实捍卫公民的合法权益,竭力实现公民的愿望。但如此的“好官”在这个体制下决然不会长久,很快就会销声匿迹。我有我的人格和尊严,这就是我不愿意也不可能当官的原因。我记得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就职后在记者招待会上说过这样一句话:“当官难,在中国当官更难!”会听的人都明白,他道出了在这个体制下做官的艰难性。再说,要是真的做官了,也不一定就是一个好官,你的刚正不阿不一定能得到民众的理解和支持,甚至还会得罪你周围的民众和掌握你官吏走向的“老爷们”。因此在中国做官,下场可能更惨!我还是做平民好。

朋友:最近一段时间,国家下狠心“打黑除恶”,揭黑社会的帽子,捣黑社会的老巢,很是大得人心。你对此如何看待?

答:口号喊得很响,唯恐虎头蛇尾。在中国,黑社会要是没有与政府官员勾结在一切,绝不会嚣张透顶。之所以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现状愈演愈烈,只能说明中国还不是真正的法治社会,公民在法律面前并不平等。当前的以重庆为核心的“打黑”运动,同样也是在表面上做文章,起初立体运作,着实声情并茂,大有翻天覆地之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销声匿迹,惨淡收场。因为谁是真正的黑社会老大呢?这一点聪明的人不言而喻,他们决然不会自己走上断头台。

朋友:难道你认为中国没有希望了?

答:不是的,中国有希望,但只是希望,是国人的希望。中国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强盛的大国,但必须在适宜于人类生存的自由、民主制度下方能取得。如果国人只会当奴隶,不愿做主人,那么中国现存社会制度还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运行,要建立起真正的“公民社会”就相当的困难了。

朋友:你认为哪个政党可以承担起国家重任?

答:中国不存在多党制,也就不存在哪个政党的问题。中国是一党制,社会主义国家就是“家长制”,因此其他党派只是附庸。真正的多党制国家,各党派必须在政治上彼此平等,相互之间不存在隶属关系,这样才能谈论哪个政党能挑起国家的大梁的问题。你的提问其实是一个早已过时但却一直未解决的问题。针对到底哪家能承担国家重担,我一直认为只有通过公开选举产生,因为一个执政党的合法性,首先在于其程序上的合法性,反之亦然。

朋友:那么,请问高先生,社会进步的标志是什么?

答:我曾经在一些文章中提到,社会进步的标志不是人们平均拥有物质的多寡,而是国人享有政治权利的程度。如果一个执政党和政府要求上下高调一致,压制、打击“持异议者”,公民的基本权利不能得到真正的实现,那么这个社会即使物质发展程度再高,也不能说明该社会的进步。我写过一篇《政治自由先于经济发展》,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打开网络浏览。现在国际上好多国家都把物质拥有的程度看做社会是否进步,对此我一直不敢苟同。

朋友:我看过你的有关文章,感觉真实、尖锐,具有透视性和启迪性。但你能坚持下去吗?

答:我是基督徒,有上帝的灵引导我一直走下去。当然,我明白你所说的“坚持”是指在这个体制下能否一以贯之自己的思想。我要说的是,我的思想是受《圣经》的启示,走的是一条正路,为的是国民和一切向往真正自由民主的人们,以唤醒多数人的公民意识,纠正“唯物主义”酿造的错觉。因此,在“高压”下坚持自己的思想并不是“不识时务”,而是我做人的一贯原则。

朋友:两年多来,在网络和其它刊物很少听到你的声音,难道是……?

答:暂时的停顿是为了卯足向前,有时隐藏一下语言不等于停止了思考。我当然知道相当一部分人(包括你在内)在热切关注我,邮箱和电话堆满了他们的种种忧虑,……。对此,我都做过简要的回答。请你也不要对我有过多的顾虑。其实,国安的行为并不代表自身的意志,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使因为民众的利益对我人身强加限制,也不能怪罪他们的无知。网络自由吗?当权者动用了各种手段封杀不让你知道的东西,就你所知道的也不是完全的真实,是经过“过滤”后的“事实”,这就是极权社会的弊端。人的生命很短暂,但如果不活出一个真实来,就会抱憾而终。

朋友:在闲暇之时,你的活动范围是什么?

答:主要喜欢和家人、朋友聊天,上网看看新闻,有时也打麻将。

朋友:你对孩子有何要求?

答:孩子18周岁了,从法律的角度讲,他已经具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和辨别是非的能力,有自己完全选择的权利,我不会强加自己的思想,但希望他走正道。

朋友:好了,我们借时间再向你请教关于社会、人生、政治问题。

答:共同探讨,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同学:“杠”队长,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谈论你,你感觉到了吗?

答:哈哈,能谈论我,说明我有被谈论的资本,也说明你们还一直在乎我、关注我,否则我生活就没有意义了。我这个“杠”队长名副其实,在任何情况下都愿为捍卫真理而战,故暂时还没有人能取代了。

同学:我们在一起就是谈论过去,谈论家庭,谈论未来,但我们不关心政治,因为中国的政治生活过于贫乏,单一的制度早已使我们丧失了往日的情趣。谁像你还是那么一往情深,专注于社会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

答:由于步入社会后,我们各人都在不同的层面上工作和生活,于是分歧在所难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应该允许不同的存在,也只有这样,社会才可能丰富多彩。

同学:我们都是同一时代的人,接受过同样的教育,经历过社会变革的磨难和人生道路的坎坷。其实,我也很想为社会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但残酷的现实一再击碎了我的梦想,于是我随大流过着凡人的生活。

答:有志不在现实的残酷。凡事只要用心思考,用心去做,没有什么难成的。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历史是一个存在的事实,你无法去改变它。我们要着眼人类的未来,着眼社会的进步,如果陷入物质利益的泥潭,那将是十分危险的,“懦夫”的最后结果就是被魔鬼吞吃。

同学:邓小平先生的“只谈发展,不谈主义”一句话,促进了中国社会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他可称得上是一代伟人吧?

答:其实邓小平先生只说对了一半。他说的“发展”指的是经济发展,自然不包括人类本身的发展,而经济发展当然不存在什么“主义”的问题了,但人类自身的发展在极权专制主义国家根本不可能得到充分的实现。至于国人把邓小平先生佩称“一代伟人”也不为过,因为他经过一生的实践,甚觉马克思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缺陷,虽无深厚的理论见诸于世,但敢于践行于中国,确实难能可贵。

同学:看来你依然凡事钻牛角,我倒也没有想的那么深入。

答:模糊概念和模糊推理是中国上层惯用的法宝也是独裁者的秘密武器,是愚弄国民最有效的方法,因为对所有问题的“解释权”归属于他们。我不管你说的“钻牛角”是褒义还是贬义,总之凡事我必须弄清问题的来龙去脉,否则的话,我不也成了天下昏昏然而随风而去之人了?

同学:你为什么对中国现行体制不满?

答:现行体制缺乏监督,缺乏人性化,它是滋生腐败的根源。而腐败当然是权力腐败,如果不彻底消灭腐败,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国将不国”了,受害最深的当然是生活在底层的劳苦大众。你觉得这个体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实际上,中国上层领导也深知其事,但始终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总是在表面上做文章,例行吓唬那些唯利是图的官吏,一阵紧锣密鼓过后,依然风平浪静,还是动不了真正贪官的一根毫毛。顽疾根在哪里?体制也。

同学:中国有句俗语:人过留名,鸟过留声。相信你的努力一定能给后人留下美好的榜样。

答:我一生从不刻意追求名利,一直视名利为粪土。但我正视现实,尽力让国人纠正错误的东西,回归光明的前途。

同学:你的思想与官方的声音相悖,怪不得官方竭力扼杀你的文章,干扰你正常的生活。

答:这不足为怪。官方拥有几千万御用文人在为其大唱赞歌,而我的几个曲子却打乱了他们的正常节奏,他们能甘心吗?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仍然站在反人类的一方,我绝不会和他们合唱一歌。

同学:你爱人支持你这样做吗?

答:我们的思想是两条平行线,尽管生活中因此相互也有磨蹭,但不会影响我们家庭的正常生活。我爱人是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她的敬业和无私奉献精神深受其同行钦佩。尽管我对当政者所持不同意见得到了压制,但我们的家庭依然和睦,因为毕竟相互之间有了二十年的婚姻基础,理解成了我们之间顺畅交流的基石。当然她也和你们一样,有时很担心我的处境,为此我打消她的顾虑:中国恐怕还不会倒退到封建帝王秦始皇时代。

同学:你喜欢和哪些人交往?

答:我的交往很广泛,有各类的朋友,但更喜欢与同仁深交。道不合者,不足与谋!在现实生活中,你经常会验证“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哲理性。但在我的朋友圈中,即使与有的见面话语很少或者没有话题,也不拒之于外。包容是我生活中的一贯原则。

同学:如果有幸我能回到正常的思维轨道上,我愿意和你并肩作战。

答:启迪民智是我人生最大的任务。呼唤大多数国民能早日苏醒过来,不要还躺在摇摆欲坠的温床上昏然沉睡。

同学:你的抱负使我很感激,只是我们落伍了。

答:没关系,只要你醒悟过来也就很不容易了。一个经常纠错不改错的政府,它的执政能力永远不会提高。

同学:中国有句古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却在这里大议国是,该不应是我们的职责吧?哈哈。

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不希望每个有良知的公民漠然坐视现存社会走向无序发展的怪圈。

同学:你的思想会一以贯之吗?

答:我坚持“真理不灭定律”,只要是真理,我会永远捍卫下去,直至生命的终结。

同学:很高兴我们有机会相聚,但愿我们今后有更多共同的语言。

答:随缘随趣。

 

其实回想起许多要说的话,现仅仅写到这里。要是有时间和机会,我会用文笔切实表达,以回应更多的读者和朋友。

 

 

                                                2009年11月6日完成于西安

                                                2012年10月16日修改于西安

(2009年11月6日本文完成后一直放在抽屉里未与读者见面,现呈现给国人,恳求理解!在发表前,对原有文字略加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