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追随的是生长和发展的真谛


教育追随的是生长和发展的真谛

 

我孤陋寡闻,竟然连许锡良也不知道,第一次知道他是因为他的一篇博文:《中国底层的人经常互相伤害着》,关于这篇帖文的争议我就不多说,我总觉得许锡良说话很怪异。当我写的《教改不能走偏锋》登在《教育时报》的头版,而头条就是记者梁慧对话许锡良:《自由的教育真谛》,原来许锡良还是这家报纸的专栏作者。

 

教育的真谛是不是自由?看了对话全文才知道这是来自许锡良的:《自由才是真正的教育》,这篇文章开头就说:“记得坏小子韩寒有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时,记者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喜欢读书,要离开学校?韩寒说,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我不喜欢学校的那种读书方式。说实在的韩寒在学校以及离开学校之后,仍然能够保持阅读的习惯,而且读了许多有思想的文献资料,其实,学校的差生——韩寒才是得教育真谛的人。因为,真正的教育,就是自由教育。一个人,在自由自主地选择自己学习的对象,认真体会与深入理解,任何教育,最终都要落实到本人的自我教育,那个教育才是真教育。”

 

这段话有点忽悠人,不要以为自由好听,或者说韩寒成功了,教育的真谛就是自由了。

 

郑渊洁不也是不满意当下的教育,于是就不让孩子上学了,自己在家里教育孩子。

 

这种方式是不应当提倡的,也不能就此说教育的真谛就是自由。

 

在德国,1619年魏玛公国颁布了新的学校规章,要求境内僧侣和校长准备登记薄,记录所有年满6岁至12岁的男女儿童,提出强迫就学的原则。这就是最早的义务教育,所谓的义务教育实际上是一种强迫义务,既然是强迫义务,所以也就没有自由,让所有适龄儿童少年接受教育,深刻反映这种强迫义务是要实现国家意志。

 

我国义务教育是根据法律规定,适龄儿童和青少年都必须接受,国家、社会、家庭必须予以保证的国民教育。其实质是国家依照法律的规定对适龄儿童和青少年实施的一定年限的强迫教育的制度。

 

显然适龄儿童、少年没有不接受这种教育的自由。即便到了基础教育,专业教育,大学教育,也不是完全自由的,也是有约束的,必须在宪法框架下接受教育,无论什么教育都有一个最低要求,受教育者要成为遵纪守法的公民,自食其力的公民。显然都是有一定约束力的。

 

经典的教育思想是有“普世价值”的,教育是生长,教育是发展,教育是树人,教育是一个培养人的活动。从孔夫子的教育思想“因材施教”到杜威的“教育及生长”,以及全面发展的教育,乃至张文质的生命化教育都遵循这个“普世价值”,那就是教育是生长,教育是发展,是培养人的事业。

 

我有耳闻,张文质和许锡良是朋友,但许锡良却看不懂张文质的思想,其原因是一个师范院校教育学的副教授竟然看不懂教育的真谛是生长,是发展。这也算咄咄怪事。也难怪许锡良的往往成为争议的焦点,其中包括“自由才是真正的教育”。

 

许锡良是今天教育的批判者,但他并没有看到今天教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义务教育的强迫义务,以及教育要让人遵纪守法,自食其力,这种约束力不是太强了,而是太弱,甚至已经有碍公平教育的实施。因为这是一个大前提,没有这个大前提,也许会把教育搞得更糟糕。没有这个大前提许锡良先生的许多批判也就是浮云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实际价值。

 

许锡良说:“真正的自由教育,是一个能充分尊重孩子生命个性的教育,是一个能真正为儿童的成长需要而设的教育。”

 

教育学者陈侠先生在1987年《北京教育》第一期,第二期撰文《教育学中有些模糊概念需要澄清》中说:“儿童在生活环境中也可以形成一些既无意于个人健康成长,也不利于社会正常需要的个性。例如他的兴趣在于捕杀益鸟,他的爱好在于赌博、斗殴,他的性格孤僻、傲慢、脱离集体,他说长于恶作剧破坏公共秩序和纪律等。这些个性是我们要通过教育和禁止的,是要抑制和绝不能任其自由发展的。”

 

看来这还是一个老问题,如果只要自由,往往会忽视德育,而今教育正是忽视德育,忽视了价值取向。

 

许锡良说到自由教育的功用时说:“教育的目的,是唤醒学生的生命,启迪他的智慧,用思想、知识与智慧润泽他的生命,让他从生命意识的觉醒到主体意识的增强,从而增强他的社会责任感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爱意识,让他的生命能够有爱的能力和责任的担当。”

 

如果不能对全体适龄儿童、少年实施强迫义务,教育公平总是滞后,许锡良的教育功用也仅仅是一句空话。人们批评教育的焦点正是在这里,政府实施教育也没有自由,只能依照法律实施义务教育,责无旁贷,否则教育不会让人民满意。

 

关于教育的一些提法看来不能想当然,如果并不懂得教育即生长,不懂得因材施教,说出如此的自由也见怪不怪了。

二〇一二年一月六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