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防委员长金正日正在中国访问。这是他一年之内的第三次跨境火车之旅。尽管其专列可能极尽奢华舒适,但对于一位70岁的老人来说,如此长途奔波并消化各种外交日程显然需要相当的体力。这说明金正日委员长的确恢复了健康自信,而恰恰这一点却令韩美相当失望。
美韩两国保守人士早就判定,朝鲜问题的根源是朝鲜的体制问题,而体制问题的病根子就在朝鲜最高领导人身上。美韩认为,只要金正日委员长继续掌权,就难以解决包括核问题在内的大规模杀伤性问题、人权问题、粮食问题、统一问题等等。反过来理解就是,只要金正日委员长变故,就可以趁机一劳永逸地解决上述问题。
然而,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不同与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拉登被美国追杀,也不同于哈马斯精神领袖亚辛被以色列暗杀。美国只能像对付被绞首的萨达姆一样寻找借口直接对朝动武,要么像对付中东国家独裁者一样间接煽动民变。但是,这些方法在朝鲜似乎都行不通,或者代价太大。因此,美韩只能期待金正日因不可抗力而亡。
美韩两国情报机构从数年前开始就在关注和研究金正日的健康情况。美韩根据其父金日成病故于心肌梗塞,而金正日自己过于肥胖等判断认为,他可能身患糖尿病、心脏病等多种疾病,最多只能活几年。在此期盼的当口,2008年年中真的传出了金正日病倒的消息。这对美韩两国来说无疑是重大喜讯。
当年初新上台的李明博政府立即着手为朝鲜政权变化做准备。李明博总统直至现在仍在反复鼓励韩国民众称,统一近在眼前。2009年初上台的奥巴马政府则对朝采取“战略忍耐”政策。这既是无奈之举,也显然是在期待金正日变故。其证据之一便是,时任美国国务院负责亚太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康贝尔去年3月访问韩国称金正日的寿命只有三年。
此间,美韩容忍了朝鲜的核试验和远程导弹试射,也容忍了朝鲜公开铀浓缩设施。韩国在指责朝鲜发动天安号袭击和延坪岛炮击事件的同时,也没有对朝鲜进行军方一直扬言的同质、同量的报复。表面上看似乎是美韩以拒绝对话和强化制裁的方式在迫使朝鲜屈服,实际是在等待朝鲜变天,如,美韩两国在此间的联合军演中增加了在朝鲜崩溃时接收其各级政权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等内容。
不过,奥巴马政府有可能重蹈克林顿政府的覆辙,而李明博政府也会重走金泳三政府的老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美韩均预测朝鲜体制只能在风雨飘摇中支撑几年。1997年亡命韩国的朝鲜劳动党书记局书记黄长烨断言朝鲜体制不会超过五年。当时,美国克林顿政府对朝采取了花钱买时间的政策,时任韩国总统金泳三则提出了具体的统一方案,都只等朝鲜倒下。
令美韩失望的是,朝鲜不仅在“苦难行军”中挺了过来,经济还有所恢复,而最令人头痛的是朝鲜的核计划和导弹计划进展相当迅速。当美韩认识到需要和现实中的朝鲜,而不是与想象中的朝鲜打交道的时候,朝鲜已经变得桀骜不驯。
如今,从金正日公开活动的频率和公开的行为举止来看,其健康状况的确有好转,至少看起来比2008年传闻其病倒时要精力充沛得多。如果真是这样,美韩两国恐将再次失望。因为金正日健康好转意味着他将长期执政,也意味着美韩都要继续和金正日领导下的朝鲜打交道,而调整建立在预测金正日三年内将变故基础上的对朝政策也将不可避免。
如果金正日委员长健康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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