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高波新书《行走历史河山》出版


                            祝贺高波新书《行走历史河山》出版

 

20075月,我离开山西到厦门大学教书,高波兄是我到厦门大学后最早接触的同事。他先任我们中文系的副主任,同时和我在一个教研室。现在大学里同事间的来往本已极少,大家各忙各的事,一般是上完课即回家,平时的学术交流也很少,但我和高波兄之间却时相过从,在两年的同事期间,应该说是接触最多的,他离开厦大后,我们依然保留了友谊,每个假期他回厦门,我们总要见面,我把他视为老朋友。

高波兄的主业是中国当代诗歌研究,他曾写过海子研究的专书,在这个研究领域,他是比较早系统研究海子的,后来海子成为中国当代诗歌研究的热点后,他的学术方向有所转移,但他对当代诗歌的关注始终如一。他的另一个学术兴奋点是“样板戏”研究,他的博士论文就是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前两年在云南出版,我曾仔细读过,是一本非常用力的学术研究著作。

我和高波兄的学术兴趣完全不同,他对于我研究中国现代知识分子也很关注,但他对我的学术观点却不以为然。我刚到厦大时,曾在他的办公室争论过,他认为我对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评价过高,多有美化之处,我虽有所辨解,但恐怕也很难说服他,但我对他的坦诚和热情非常认同,虽然我们在具体的学术问题上有分歧,但在衡人判事方面却没有不同,他在中文系任内对许多事情的判断,特别是对教师处境的理解和处理,我都非常赞成,因为他能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他懂得人情。

高波兄长我一岁,他的成长道路和我也大体相同,但我们对中国当代历史的判断却有很大差异,一般说来,我比较右,他则比较左,或者说,我持自由主义立场的时候多,他则对毛泽东时代的东西怀念得多,何以如此,我没有和高波兄讨论过,我对他的观点不认同,但我对他能保持自己真实的看法,尊重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却总有敬意,我在学术上说服不了他,但我能理解他对一个时代留恋的那份感情。我们也曾试图就一些学术问题进行讨论,比如关于文革文学作品何以没有爱情?典型如《红色娘子军》,高波兄的看法是,难道文学作品绝对必须写爱情吗?我想他给出的理由不一定能说服我,但却不无启发,可惜他后来离开了厦大,我们交流学术的机会就少了。

高波兄是一个具有浪漫气质的人,他离开厦大后,周宁兄有一次和我说,高兄离开真是可惜,不是少了一个教授,而是少了一个有趣的人,一个好玩的人。我也深有同感,因为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有高波兄在的时候,无论什么活动,总有气氛,总有快乐的笑声。我至今还在想,高波兄主动选择离开厦门大学到新疆大学教书,真是天底下最浪漫的事了,我们不能用一般世俗的理由来判断他的选择,来观察他的得失,我还是愿意从一个人的浪漫情怀和理想主义的角度理解高波兄,人生有这样的勇气并将此勇气付诸真实的人生,高波兄的境界,真是我们所难以企及的。当我看了他这本《行走历史河山》,我对高波兄的追求才有了一点真正的理解。

这是一本游记,但又不是一般的游记,因为他所到之处,都有他自己真实的情感和人生体验,他对西藏,对新疆、对祖国西北的热爱和发自内心的情感,可能才是他后来选择离开东南而向西北前行的原始动力,他的梦想得以实现,他的情感也就有了真实的落点。这本以游记体裁出现的散文集,不是一般游客的走马观花,而是一个游子思乡的絮语,文章不但充满诗意,又有历史知识和人文观察,更为难得的是高波兄的文章中体现的真感情,正应了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说法,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自成高格,自有佳句。高波兄的这本散文集,确实是“写真景物、真感情”的,谓之有境界,当不是过誉之词,而是我的真实阅读感受。

 

                                        谢

                          

                           2011228于厦门大学人文学院

 

(高波《行走历史河山》,暨南大学出版社20116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