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向“左”与中国道路


克林顿和布莱尔走完“第三条道路”后,特别是次贷危机之后,很多国家纷纷向“左”,貌似天下大势。

 

奥巴马告别小布什,在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示范下,搞了一波国有化。后来还搞了医保法案。民主党本身有点偏左。

 

北美如此,南美尤为凸出。最新的事态是,左翼领导人乌马拉在秘鲁大选中胜出。再向前推,迪尔玛·罗塞夫作为左翼卢拉的接班人,在巴西总统选举中胜出。再向前推,个性总统查韦斯一直在委内瑞拉推行社会主义的的激进政策。

 

日本、英国和俄罗斯就不一一例举了。回头再说说中国的路线:向左还是向右,才能避开中等收入陷阱?

 

按照世界银行的定义,人均GDP900美元的国家,即为低收入国家;从900美元到11000美元左右,都叫中等收入国家。在中等收入国家里,又分两个层次:一个是从900美元到3500美元左右,这是低的中等收入国家;在3500美元到11000美元左右是高的中等收入国家。因中等收入国家的区间跨度很大,它涵盖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而低收入和高收入国家均为少数,世界呈现为一种橄榄结构。恰恰是在中等收入国家,表现出更多的问题与挑战,很多国家在中等国家的两个阶段里艰难前行,甚至徘徊、反复,始终挣扎在11000美元大关以下难以冲出。究其原因,是陷于各色各样的陷阱中。按照经济学家汤敏的说法,“中等收入陷阱”包括收入分配、城市化、资本账户开放、产业升级、社会服务滞后等多方面问题,如果解决不好就很难顺利跨入发达国家行列。“拉美化”与亚洲“四小龙”奇迹,则成为这种语境中最通常的比较研究案例。

 

汤敏概括的五大陷阱,在中国也是存在的。比如评价分配悬殊的基尼系数,尽管官方公布的数据低于民间数据,国内公布的数据低于国际数据,但官方公布的基尼系数仍越过0.4这一贫富差距警戒线,有些学者认为已超过0.55。再如城乡二元结构问题,低收入农村人口为主的国情使中国仍具有人均500美元左右国家的人口结构特征。城乡二元分裂还与户籍制度改革、人口老龄化、产业升级等问题交织在一起。

 

2008年人均GDP就越过3000美元这道坎,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重大成果,而中国的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渐进式改革。现在逼近3500美元这一中等收入国家的中轴线,正如诺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所言,“中国‘过河’已过了一半”。这里是遍布各种陷阱的河中央深水区,向左还是向右,决定了能否顺利到达11000美元的高收入国家彼岸。而改革正在过大关趟入深水区,方向性选择决定了中国的命运。那么,当我们站在河中央,过去30年改革所形成的“放权让利”路径是否应延续?

 

答案是肯定的,笔者并且认为,过去30年的“过河”偏重于经济改革,剩下的“过河”应偏重于社会与政治改革;过去的“过河”偏重于效率,剩下的“过河”应偏重于公平;过去的“过河”偏重于市场,剩下的“过河”应偏重于社会;过去的“过河”“主要是防止左”,剩下的“过河”应“要警惕右”。

 

前不久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问题,要求最大限度激发社会活力、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最大限度减少不和谐因素。可以解读的是,驶向彼岸的巨轮,航向也是略偏“左”的。与此相伴的经济大趋势是,GDP增速放缓,企业盈利下降。这很可能是未来30年的主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