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一,去了云南建水。
最初的动因是去年年轻的曾黎同学跟我谈到他的一个研究项目,即建水的洞经会。
建水有一座规模巨大的孔庙,建水有好吃得豆腐,这些事,是以前就知道的,但都是间接的,所以,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亲自尝的机会来了。
四月份,筹备与台湾辅仁大学的“文化多样性”会议,所以决定在会议之前就去建水。
还好,曾也要回云南,这样去建水便成为一个压迫落实的机会。
说实在的,即使是从建水回来之后,这个地方缘何会有如此规模的孔庙,至今未有好的解释。
而且也未有资料表明这个地方出现了著名的儒家学者。
关于洞经会和建水孔庙,是一个学术文章的题目,并不适合在博客里描述,总之我喜欢这个滇南小城。
下榻于建水的“朱家花园”,品尝建水烤豆腐,访寻建水各式古井,却被沿途的小广告所吸引。人大门口最有名的就是制卖假证,而建水这里却有更为惊悚的物件卖。可以看墙上的广告。
建水属于红河州,州治似乎在蒙自,想起以前冯友兰先生他们跑到这里来的情景,真是情可以堪。就是在云南,大学者刘文典便成为嗑药的。不知是因为气候的原因还是心理上的无望感。
回到昆明,忙于接待和协调,抽空看了《云南映象》,一出极为轰动的歌舞节目,感叹云南各民族的活力,尤其喜欢那个海菜调,旋律和歌声如波浪般的起伏,直透心里最为柔软的部分。
文明与野蛮似乎是一个人类学的命题,其实儒家也愿意讨论文野之别,大约是说受礼乐教化的人和还未接受礼乐教化的人。而欧洲人说得文明人,也就是接受欧洲规则的那些人类,而其他的想必就是野蛮人了。
以前看《文明与野蛮》一书,因是吕叔湘先生所翻译,所以文质彬彬,至今不忘,里面讨论欧洲各国如何通过服装和器具的发明,逐渐进入文明的过程。这似乎与儒家的文野观接近。
如果,被人看做“野蛮人”,该是接受礼乐教化,还是视为“自然权利”呢?
如果想当野蛮人,却被人拒绝。情何以堪。
茫然,茫然啊。
昨天坐飞机回北京,飞到半道说北京降不下来,又回去了。
在返程的途中,我在想,这该不会是最后一次做野蛮人吧。
生活中有许多的事情,你完全猜不到开头,你也猜不到结尾,如果不能以道观之,最后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否则人有远虑,必有近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