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韦杰夫5月18日的记者会是个“迟到”的记者会,上任3年零11天才有了“第一次”;是个“匆忙”的记者会,从发通知到正式举行才20天;是个“扫兴”的记者会,他对大家最关心的2012年总统大选没给出痛快话儿;是个“吊胃口”的记者会,他绕来绕去把众人绕得越来越蒙。他的若即若离,让俄政坛像雾像雨又像风……
在参加记者会的815名记者中,有300名电视记者、45名电台记者、240名文字和网站记者、40多名摄影记者。外国记者300名左右,俄国内记者约500人,其中有208个为俄地方媒体记者。直播技术保障人员有200多人,动用了6个电视信号卫星机站。在2小时17分钟的记者会上,小梅共回答了33名记者提出的42个问题:10名记者来自联邦级媒体,17名来自地方媒体,7名来自外国媒体记者。他先是回答了大厅内在座记者提出的问题,而后从提前收到的网络提问中选取了4个作答。在提问的33位记者中,12名男士,21名女士。
在所有问题中,相近10个问题是直接或间接涉及俄罗斯2012年总统大选和梅德韦杰夫个人“政治未来”的。毫无疑问,“梅普组合”如何面对2012年总统大选问题,谁上谁下?亦或是一起上?是此次记者会上最大的“问号”,但记者会没让问号变成叹号,却让这个大问号变成了更大的问号。
几乎所有人,无论是俄罗斯老百姓还是精英层,无论是俄罗斯媒体还是外国媒体,无论是俄罗斯的政治观察家还是外国的专家学者都希望从这次记者会上就此问题得到一个“靠谱”的权威说法。因为,小梅4月12日接受中国中央电视台采访时曾表示不排除加新一届总统选举。他还说,“我会做出决定,而且会在相当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如今已时过1个月有余,而一个月的时间已不算短了。
就在此次记者会前,美欧等国媒体已把关注的目光聚焦在这个问题上了,希望小梅能“一语道破天机”,让大家能够茅塞顿开。在记者会进入第四个问题时,小梅终于被问及2012年总统大选一事。小梅说,“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我还以为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此事的呢!”他表示,俄罗斯有专门的选举法,他本人将遵守这些法律。他说,“作为总统,做出任何政治决定都必须慎重,因为这种决定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他承诺,将在不久的将来宣布自己是否参加2012年总统竞选。
他说,如果决定参加下届总统竞选则希望获得一定政治力量的支持,包括那些提名他竞选第一任总统的党派。梅德韦杰夫说,“如果我将参加下届总统选举,我希望获得一些政治力量的支持,否则是不可能的。”梅德韦杰夫还说,“依靠谁呢?如果我要参加选举,我希望获得曾提名我为候选人的那些政党。”2008年总统选举期间,统一俄罗斯党、公正俄罗斯党、俄罗斯农业党和公民力量党四党联合提名梅德韦杰夫为总统候选人。
据我统计,在2小时17分钟的记者会上,共出现过8次普京的名字。其中,记者提问中提及了4次,小梅的答话中提了4次。“梅普组合”,如影随形?还是非此即彼?
梅在记者会上谈起梅普关系时说,“我和我的同事、政治伙伴——普京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叫起来好听的‘组合’。我们的关系持续了20年。我们彼此都很了解,相处感觉很好。我们的确是志同道合的人。我们对国家发展的关键问题都有着十分相近的观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相同,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小梅接着说,“两人如完全相同那会很单调,也不正确。每人都应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但我们在战略上是相同的,否则就无法共事,那政治伙伴关系就解体了……我认为,有些竞争对事业有帮助,有些竞争将使我们走入死胡同。我希望,我们一起做决定时都表现出责任感,首先是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感!”
小梅说,“当我与普京有相近立场时,我指的是我们都是学法律的,价值观相同,都希望祖国成为现代化的高效国家、人们生活正常且权力有保障,国家经济现代化多元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完全一致…普京认为现代化应循序渐进地平稳进行。我认为,我们有机会有实力,现代化应快点儿进行,要实质性地向前迈步!”
在记者会上,梅德韦杰夫被问及“是否打算解散政府或者解除部长们职务”的问题时说,“政府就像一个和谐的机制在进行运作,去掉其中个别环节的做法不是很正确,但是总统有权力,包括组建和解散政府的权力。我从来没有改变、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些权力。”记者向梅德韦杰夫提问“如果他解除内务部长和总检察长职务的话,俄罗斯是否会‘更快的前进'?”梅德韦杰夫回答称,“很明显,各部早晚都会进行大变动。我说的是,政府是个统一的机构,既有自己的优点,也存在着不足。我认为,无论将来谁进行组阁,都应该对我国的新政府进行重大改组,这只不过是时代的要求。”
在被问及自己当总统3年以来的“功过”时,梅德韦杰夫说,“我认为,三年来取得的明显和重要的成绩包括,我国在近10年最复杂的发展期间,在全球经历经济危机以及失业率上升期间,我们没有失去国家发展的方向。我们保留了所有主要的发展项目。而且没出现国民生活状况悲剧性恶化。相反,我们很快复苏了过来并继续前进。”在谈到缺点时,梅德韦杰夫说,这几年来俄罗斯人的状况没能取得根本性的改善。他说:“我们在发展,但发展速度没有我们希望的那么快。我们解决了一些社会问题,但我们仍然存在很多问题。”梅德韦杰夫说,包括俄罗斯贫困人口的比例达到13%,尽管之前这个指数是30%,但13%仍是很高的比例。
记者会上,梅德韦杰夫就中俄关系、俄地方行政长官产生办法、俄与北约的关系、俄对利比亚和叙利亚问题的立场、俄罗斯的现代化进程、俄石油大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命运、莫斯科市停车难、俄乌关系、重视互联网信息等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这些问题很重要,但与2012年总统大选相比,这些问题的受关注程度却有些“黯然失色”了。
就在这次记者会的几天前,普京一手操办,成立了“全俄人民阵线”,有分析称普京已“剑指2012”,“归意明显”!而就在18日,圣彼得堡市立法会通过了一份关于从联邦委员会召回米罗诺夫的决定。43名议会投票赞同将米罗诺夫提前免职,5名议员投反对票。而通过米罗诺夫召回案仅需要26票。 米罗诺夫近10年来一直在俄罗斯联邦上议院代表圣彼得堡市立法会议会。召回案通过后,米罗诺夫不仅仅失去议员资格,同时也失去联邦委员会主席的职务。
很显然,俄罗斯政坛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但这次记者会没并让大家对“2012年问题”更清晰,反而更糊涂。大家拐弯抹角地刨根问底地逼问,小梅左右逢源、云山雾罩的不直接回答,来了个“问死我也不说”!忙了两个多小时,大家还是不知道小梅和普京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