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的日子
然后就是一连十来年远离佛法。在此期间,我系统接受了辩证唯物主义的教育,成为一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大学里,我所学的专业是思想政治教育。就是教育别人怎么坚定的信仰马克思主义。我成了大连邓小平理论研究会的一员,后来成了宣传部长。其实也没干啥正事。在讲台上,我最得意的一次演讲是讲毛泽东军事思想在现代信息化战争中的作用。我用我的歪理邪说让我的授课老师很无奈,让各位同学很无语。可没人能驳倒我。等一下课就有女同学找我谈人生谈理想。现在想起来还很得意。后来,我从大连来到北京,又从北京来到了西安。这样,就又是几年过去了。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脾气急躁。经常一语不合就翻脸。犯下好多口业。又戾气太重,给身边的人带来好多烦恼。在此虔诚忏悔那段时间犯下的罪业。希望那段时间里伤害过的人能够原谅我。我现在回想,还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浮气躁。那时在北京工资按照我的专业来讲并不低,跟同学比也是很高的。可是根本感觉不到开心。时而吃喝玩乐,时而颓废消沉。就那样,在北京荒废了两年。我当时是一个很不安分的人,以当时的心态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下去,更不可能一个工作就那么做下去。加上自己也根本就是在混日子。所以,来到北京将近两年之后,我选择离开。灰溜溜的我走了,正如我灰溜溜的来。我挥一挥衣袖,夹着两年攒下的钱,跑路了。
我去了西安。在西安的日子里,总的来说是很开心的。整天上上课,修修表,滑滑旱冰,看看风景。那半年基本就是这么过来的,很轻松。西安低廉的物价,周围良好的学术科研氛围以及优美的环境让我的生活像度假一样。可以说,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当时,我住的地方就在大慈恩寺附近。经常滑旱冰滑到大雁塔,然后绕着大雁塔,大慈恩寺,曲江池滑,上上下下的坡度很刺激,也很开心。我有时看着大雁塔南广场的玄奘法师塑像,很坚毅的感觉,有种一往无前的精神。一个周末,旁边的佛学院办了个讲座。我跑过去。在大雁塔西面的佛学院里。上了二楼,授课的是一个个子高高,有些胖的法师。讲的内容是中国佛教的历史和净土宗的基本知识。那些内容对于当时的我非常的陌生,基本上什么也听不懂。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旁边的两名老年女居士。抄着地道的关中方言,我只能略微听懂。但是从表情上,能看出什么叫慈祥。其中一个居士先讲坐在边上的我让到了中间她们的位置,然后看我空着手进来,又把手里的笔和小本子给了我,让我记。其实,当时我对台上所讲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因为我一点都不懂。可是在她们二位的鼓励下,开始努力的听上面的内容,开始记录。在这里,我知道了净土宗在中国和日本佛教界的地位;知道了净土宗的一些经典;知道了极乐世界的七宝行树,实报庄严;知道了“如是我闻”是阿难的语言;知道了经书是佛所说,弟子所记录;知道了两大经文集结;知道了“开会”这个词来自开权张实,会三归一;知道了原来佛教也有这么多的流派……那天的课结束之后,那位居士把笔和本子都给了我。当时的我并不能理解,因为我看惯了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看惯了市井之徒的伎俩。觉得有些困惑,不想接受。但是那位居士说的话后来我听懂了,她跟我讲,这个我就收下吧,多念几句阿弥陀佛就好。我看着她慈祥的面容,便有些不安的收下了笔和本子。
那天之后,我就有了想皈依的想法,其实还有一些私心在里面。一次,到大慈恩寺门口,我跟保安说,我想皈依。他说这里不能办理皈依,要我去小寨的大兴善寺。当时我还不知道皈依要在法会举行。我当天马上就想过去。了解西安的人可能知道,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远,走路40分钟估计也差不多到了。那天我走累了,于是坐在路边椅子上休息的时候。我想起有人说的下午尽量不要去庙里的话。当时我还不了解这些话的对错。于是打消了当天去皈依的念头。当时发愿,在学习结束之后过去大兴善寺皈依。后来才知道,我领证皈依的路还是很曲折的。而这只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