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了本地道老乡的书。
麦客。我小时候每年夏收都见到。
每年夏天,他们带着镰刀和磨刀石,扒火车到秦岭山下, 然后从南往北走过去,边揽活干,边走回家乡, 他们每年最后一次收割,是自家的麦田。
他们饭量都惊人地大!比你想象的惊人还要大一倍! 你几乎无法相信一个人的胃可以装下那么多!他们有危机感, 因为如果忽然连阴雨,他们就没有工作,要自己去买饭,那对他们来说, 是最糟糕的事。
有一年,我们家那里连阴雨,麦客们住在村口的空房里——好像是, 也可能是在我家门口搭了帐篷——我妈妈特别善良的人,经常多做一些饭送过去,我等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就看书, 然后他们就跟我妈妈讲,我不得了,因为周围的人吵闹, 都影响不到我。其实我的是武侠小说:)
那年真是记忆深刻,我记得是非常非常漫长的雨, 眼睁睁看着麦穗上的麦粒都发芽了,后来,整年吃的面条都带甜味— —可能这你是故事,但那些农民,包括我在内,真是愁到心都烂了, 有人实在受不了,冒雨去收割,可是收割其实更糟糕,因为收回来, 反而会腐烂。可是,那位叔叔实在受不了。 我还记得他拿着镰刀走去麦田的样子,看见我,还笑了笑。
我说这些,不是想说麦客、农民多苦、多难。那是生命一种。 我们的机遇不同、劫难不同,但其实他们接纳了自己,而我尚未。
侯登科50多岁去世,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对别人的苦难觉得无力, 还是自身的艰难难以自拔,照片和文字,都太苦了,好像疼到麻木。所以,未能寿终,也非坏事吧。
麦客。我小时候每年夏收都见到。
每年夏天,他们带着镰刀和磨刀石,扒火车到秦岭山下,
他们饭量都惊人地大!比你想象的惊人还要大一倍!
有一年,我们家那里连阴雨,麦客们住在村口的空房里——好像是,
那年真是记忆深刻,我记得是非常非常漫长的雨,
我说这些,不是想说麦客、农民多苦、多难。那是生命一种。
侯登科50多岁去世,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对别人的苦难觉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