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时候什么都信,长大了什么都不信”
我的一位在读博士生的年轻朋友,他在中央媒体工作,最近写了一段值得深思的微博:“探讨宗教问题时,有人问,我们应该信什么宗教。我觉得真正的问题不在宗教,而在于我们怎么重建信仰。现在一拨拨的接班人都在重复同样的成长之路:小时候什么都信,长大了什么都不信。没有信仰,就无所敬畏,无所内省,无所宽容,无所仁爱,每个人都可能不经意地成为社会之恶的源头。”
这是体制内的人说的话,这是在私人空间的发言,在体制内是无法如此坦言。
这段微博深刻啊!我们也许并不需要宗教的信仰,但一个人不能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就无所敬畏,无所内省,无所宽容,无所仁爱,每个人都可能不经意地成为社会之恶的源头。”
如是说:“小时候什么都信”,那么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信。
儿长大后,什么都看透了,于是“长大了什么都不信”。
如果就此鞭挞教育,把火力更集中一点去批评德育,仅仅如此我以为也许也还是无济于事。
先说理想,我小的时候,同学们什么理想都有,当工人,做农民,当科学家,做老师,当解放军,孩子的理想就是这样五色斑斓,无论什么理想都想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今却出现竟然有孩子的回答叫人大吃一惊——“想当贪官”!为啥?——“因为贪官有很多东西。”
再说敬畏,从褒义的方面说敬畏是人类对待事物的一种态度。“敬”是严肃,认真的意思,还指做事严肃,免犯错误。如果理想都没有,还能敬畏什么?因为一些都变得无所谓。都说要敬畏生命,当生命也变得无所谓,生命教育也就显得苍白无力。
再说自省,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曾子的意思是: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同朋友交往是不是做到诚实可信了呢?当什么都不信了,根本不会“三醒吾身”。如果说当贪官到了监狱中再“三醒吾身”。讲得再生动,再真实,谁能信?难道在位时的豪言壮语还不够生动?所以进了班房也就没有自省。
再说宽容,北京把宽容作为北京精神的特征 于丹认评价说:“包容力与成长性使北京在国际都市序列中地位稳步上升”。当人们看到北京民工子弟幼儿园遭强拆的消息时,还有消息说北京的“山寨”幼儿园多过正规幼儿园时,人们必然会质疑这是什么包容?难道我们只在国际间寻求包容?
再说仁爱,难道这世界上只有上帝才有仁爱?孔子的仁爱究竟在何处,南京的许霆案虽已被翻过,但这种记忆难以磨灭。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仁爱?
于是长大了什么都不信,也没有理想,“每个人都可能不经意地成为社会之恶的源头”。
批评者会说我的这些话都是以偏概全,那么我们到需要看看更加客观公正的评价,当一个社会的公信力受到严重损伤,这个社会无疑是一个病态社会。
如今西方陷入的经济危机,在政治斗争中也是一场信任危机较量。
我们没有理由不重视整个社会的公信力,社会没有公信,那么有的只会是“小时候什么都信,长大了什么都不信”。
没有公信力,我们又怎么去重树社会的信仰?
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我在学习、观察、研究教育的时候也有过许多纠结,最大的纠结就在于我们如何重树社会的公信,这是规范整个社会道德信仰的基础。
二〇一一年十二月二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