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医疗卫生产业在新时期的地位和作用
卫生部岗位培训医院管理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医院协会经济管理委员会高级顾问
中国卫生经济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
中国医院院长杂志专家指导委员会副主任
哈尔滨医科大学卫生管理学院教授
杜乐勋
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单位开发产业性企业型行业的初始动机和政策依据如下：改革开放初期劳动部门关于职工包家属的就业政策叫生活服务公司；后勤工作社会化的需要叫劳动服务公司；医学科学技术进步的需要叫技术服务公司；政府投入不足机构以副补主的需要叫医院周边经济。新医改新思路，政府提倡公私合伙委托经营搭台唱戏模式。有了这样广阔的市场环境，中国医疗卫生产业的出现和初步发展是客观事实，所以，才有中国医疗卫生产业企业协会，所以，才有兴旺发达的中国卫生产业杂志。如果把中国医疗卫生事业看成是中国医疗卫生产业的母体，在她的精心抚育下成长，经过改革开放30年的奋斗，中国医疗卫生产业已经是独立自主发展的成年人了，成为中国健康产业发展的中坚力量。
中国医疗卫生产业的历史地位和作用。如前所述，她在安排职工和家属就业上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在医疗卫生机构后勤工作社会化上发挥重要的推动作用；在医学科学技术进步上发挥了积极的保证和促进作用；在政府投入不足的情况下发挥了以副补主的历史作用；在维护事业利益和机构利益的统一上发挥纽带和桥梁作用。今后，她对新医改要发挥十分重大的作用，背负着党和政府，特别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希望。
确切地说，在过去，中国卫生产业是辅助卫生事业发展的非医疗健康性其它产业，今后，中国卫生产业将成为与中国卫生事业并驾齐驱的健康产业的中坚力量。中国卫生产业的队伍她所代表的生产力将要发生质的飞跃。
中国卫生产业队伍的主体不再是生活服务公司，劳动服务公司，技术服务公司，医院周边经济，她们的代表是上海隶属于国资委的医院管理中心，是北京协和医学中心有限公司，是相继在南京和昆明投资的同仁医疗产业有限公司，是在宿迁市大出风头的上市公司《金陵药业》。以及响应中共中央号召派出博士博导托管基层医院的上海华山医院和瑞金医院，南京鼓楼医院。他们拥有的不是有形资本，而是以知识和本领闯天下的无形资本。
下面推介近期由于“58号文”激起的卫生产业跑马占荒圈地活动。由于2010年底，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举办医疗机构的意见》（业界称为“58号文”），其中明确提出，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医疗服务领域。“58号文”的出台，让一些社会资本感到颇为振奋。近期发生的新进展举例如下。今年6月，首届现代医疗服务产业论坛在上海举行。（请注意，他们取名现代医疗服务产业）会上，浦东新区政府相关人士透露，2011年上海浦东的一项重点工程，是汇集一批以上海国际医学中心为龙头的国内外高端医疗机构，构筑起一个现代医疗服务平台，届时，高端医疗机构将迅速扩张。
实际上，社会资本投资医疗机构的步伐在显著加快。7月21日，中国大陆首家台湾独资医院——上海禾新医院获批设立。卫生部的批复函件显示，上海禾新医院为“二级综合医院”，经营性质为“营利性医疗机构”，床位数为100张。和睦家在上海的发展步伐也在加快。和睦家除了在仙霞路开设了综合性医院外，还在闵行区开了一家诊所，在长宁区开设了一家口腔门诊部。另外，华山医院设在浦东新区的国际部也是与和睦家合伙由和睦家进行管理的。除了上海市场外，和睦家在国内其他地区的扩张也在提速。在北京，和睦家的50张床位已远不能满足需求，计划整体扩建3倍。他们近期计划在杭州、南京、青岛、无锡等地设立和睦家医院。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0年，上海已有20多家中外合资合作医疗机构从事高端医疗服务业，医疗业务总收入超过20亿元。而初具规模的公立医院特需服务，其业务总收入也超过20亿元。上述数据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高端医疗市场的巨大潜力正逐步显现。除了直接建立高端医疗机构外，一些非公资本还另辟蹊径，通过积极参与公立医院改革，希望分享高端医疗市场的“蛋糕”。舆论界称其为社会资本牵手公立医院。（不是我引进你，而是你我手拉手）例如在进军医疗服务时，东软集团最新进展是“熙康计划”，它是东软集团和公立医院合作，借助后者的高端医疗资源而打造的最新商业模式。据东软集团高层人士表示，“国家已允许社会资本投资医院，而与公立医院合作也在政策允许的范围之内。通过与公立医院合作，把其医疗资源进行细分，有助于公司迅速切入这一市场。”据介绍，和公立医院进行合作后，公立医院大量的高端医疗资源可以成为东软的后台，在这个后台上东软建立了面向高端客户的健康俱乐部，这个健康俱乐部是体检中心，同时也是健康培训中心、训练中心和康复中心。所谓“熙康计划”就是一个联系两端的健康信息系统，形成一个面向家庭、个人、社区、医院的健康网络。“这是包括从我们现在说的治病到防病、健康干预、风险评估到整个健康管理全过程的一套计划”。东软集团总裁刘积仁乐观地认为“‘熙康计划’一定可以取得成功，医疗健康领域的发展空间巨大，东软的“熙康平台”到目前已经有了数百万个客户资源，有望在两年后进入盈利阶段。
我们认为，社会资本进入医疗领域，能够真正起到合理配置资源、共同提高医疗服务效率的积极作用。从大的方向上来看，国家对此是持鼓励态度的，但期待相关政策细则进一步明朗，这样有助于缓解社会资本的后顾之忧。非公医院要求得更好发展，除了政策扶持以外，还需要行业的规范和自律。只有各方协力，非公医院才能真正走进“春天里”。中国卫生产业企业协会和卫生产业杂志在行业规范自律上要主动配合发挥作用。举办医疗健康发展绿皮书高层论坛。
在新医改加紧推进等政策利好下，现代医疗服务产业所属医疗服务机构将获得更多更明确的支持。从大的政策方向上来看，国家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创办医疗机构，有关部门也在不断清除阻碍非公医疗机构发展的各种障碍。可以说，非公医疗服务行业正面临新的发展机遇。医疗行业中，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寻找投资机会。第一是从细分领域来看，中国是人口大国，但是很多医疗服务还是没有完全跟上，特别是高端医疗服务缺失，这个市场需求很大，特别是国内外中产阶层对这方面的需求很迫切，因此高端医疗服务领域有很好的投资机会。第二是公立医院改革所带来的机会。在中国，目前整个医疗健康体系中公立医院占的比重非常大，非公医院占的比重还较小。随着公立医院改革的继续推进，其中一些有差异化特色的医疗机构有望脱颖而出，对于投资来说将是非常好的选择。第三是从现有医疗机构和医院中寻找到更好的经营模式，例如以托管为特色的凤凰医疗。北京凤凰联合医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秘书江天帆认为，“58号文”出台之后，鼓励非公医院的发展的政策力度有所加大。可以说，“58号文”的出台，对于社会资本进入医疗领域是一个很大的推动。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国外的专业医疗管理公司，可能会逐步涉足中国的医疗管理市场。
江天帆表示，其实中国的医院很多，之所以出现看病难看病贵等问题，更多还是由医院的运营效率低导致。要提高效率，必须依靠先进的管理技术，以及有关政策的合理引导。
天图创投合伙人王岑认为，社会资本进入医疗领域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只不过一直是专科医院发展得更快更好。天图创投在医疗服务领域也大胆地进行尝试性的投资，包括中国的龙头体检机构——慈铭体检，此外还对凤凰医疗投资了1.3亿元。最近两年，上述公司业务发展不错。凤凰医疗以托管的方式为特色，业务增长比较稳定。天图创投在医疗领域投资的第三家是伊美尔医疗整容医院，目前该医院业务拓展比较理想。
公立医疗机构利用事业单位办产业手段作出选择，利用事业单位投资办产业手段协调发展目标的矛盾；利用事业单位投资办产业手段联手社会资本发展卫生事业。政府卫生部门要对所属医疗机构投资办产业发挥促进作用。
除了国务院“58号文”的风暴外，中国卫生产业地位作用发生上述变化的政策环境条件还有：
首先是政府财政体制改革深入。政府把国家财政改造成为公共财政 公共财政要用国库统一核算方法对包括公立医院在内的所有事业单位实行阳光理财。对公立医院财务实行核定收支，收支挂钩，超收上缴，差额补助的所谓“收支俩条线”、对公立医院设备物资实行政府采购坚决杜绝暗箱操作商业贿赂，取消无计划的医院预算外收入，实行财政非税收入制度。医院收支不论来源一概纳入国库统一核算。与此同时，政府放宽政策允许公立医院闲余技术力量对外多点执业。这样一紧一放为医院健康产业资本对外发展提出要求。
公立医院财务制度会计核算制度的改革已经起步。新的医院财务、会计制度出台 增强医院成本透明度。根据国务院医改工作统一部署，财政部会同卫生部等有关部门于近日同步推出了医疗机构财务、会计、注册会计师审计等五项制度。新的医院财务、会计制度自2011年7月1日起在公立医院改革国家联系试点城市执行，2012年1月1日起在全国执行。财政部副部长王军说，新修订的医院财务、会计制度充分体现公立医院的公益性特点，强化了医院的收支管理和成本核算，在医疗药品收支核算、医疗成本归集核算体系、会计科目和财务报告体系、医院财务报表注册会计师审计等方面凸显了一系列重大创新。
新制度强化预算约束与管理，将医院所有收支全部纳入预算管理，维护预算的完整性、严肃性，杜绝随意调整项目支出等问题，促进医院规范运营。新制度明确规定对医院实行“核定收支、定项补助、超支不补、结余按规定使用”的预算管理办法，并规定地方可结合实际，对有条件的医院开展“核定收支、以收抵支、超收上缴、差额补助、奖惩分明”等多种管理办法的试点。
新制度规定，根据收入按来源、支出按用途划分的原则，合理调整医院收支分类，配合推进医药分开改革进程，弱化药品加成对医院的补偿作用，将药品收支纳入医疗收支统一核算。这些规定既体现了医院的公益性质和业务特点，又规范了医院的各项收支核算与管理。
医改实施方案明确提出，要加强公立医院成本核算与控制，定期开展医疗服务成本测算，科学考评医疗服务效率。新的医院财务、会计制度重点强化了对成本管理的要求，对成本管理的目标、成本核算的对象、成本分摊的流程、成本范围、成本分析和成本控制等作出了明确规定。这些规定，对于医院加强自身的运行管理、全面提升成本核算与控制水平提供了有力的数据支持，并为今后管理部门制定合理的医疗服务价格提供了参考依据。
王军表示，这五项制度的实施，有利于推动医院和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全面加强预算管理。通过适当的财务、会计信息披露增强医疗机构业务活动和成本构成的透明度，从供给方加强医疗费用控制，制约对患者的不合理收费和医药费用过快上涨，缓解群众医药费用负担。通过建立与绩效挂钩的财务管理体系，推动医疗机构人事制度和收入分配制度改革；通过引进医疗机构财务报告注册会计师审计，加快形成内外部监督相结合、全过程、全范围的监督体系，促进加快推进医疗机构体制机制改革。
其次是利用转移支付手段政府加大需方投入打造新型内部市场。
各级预算主体间、同级预算主体间的收支规模是不对称，转移支付制度就是均衡各级预算主体间收支规模不对称的财政转移支付，也称财政转移支出，本意是财政资金转移或转让，主要是指上下级预算主体之间按照法定的标准进行的财政资金的相互转移。转移支付制度是分级预算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分级预算管理体制，上下预算调节制度。转移支付制度的原则是：公平原则、效率原则和法治原则。1994年实行分税制体制改革前，我国做了大量的财政转移支付的工作，1994年实行分税制体制改革后才从西文引进了转移支付的概念。我国中央财政是从1995年开始正式实施过渡期转移支付办法。一般我们称的财政转移支付，是指政府间的财政资金转移，是中央政府支出的一个重要部分，是地方政府重要的预算收入。在西方国家，财政支出的重要分类就是分购买支出和转移支出。3月9日下午，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举行“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记者会，财政部副部长王军表述：“中央财政将采取各种转移支付措施来缓解、化解基层的财政困难、保障困难地区的医改需要。这是应该的，而且还会进一步加大力度”。王军介绍，在推进医改的过程中，为缓解基层财政，特别是困难地区财政支出的压力，中央将推进六大措施以保障包括医改在内的各项民生的支出需要。第一，加大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投入力度。王军称，加大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投入力度反过来就减轻了困难地区的支出压力。这些投入，包括发改委安排基建、中央财政安排的设备购置补助总共达530亿元；加大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人才培养工作；随着公共卫生和医疗保障方面投入的加大，增强支付能力；改善基层医务人员待遇。第二，对基层实行基本药物制度、取消药品加成，推进综合医疗改革，给予一定的补助，即“奖补政策”，来支持取消药品加成。三年来，财政部共安排了120亿元。第三，调整医疗卫生专项资金的分担机制，以减轻中西部地区的财政支出压力。就财政分担而言，此前新农合是五五分担的机制。今年起，对新增部分调整了分担机制，对西部地区中央财政拿8、地方财政拿2；对于中部地区，中央财政拿6、地方财政拿4。为此，增加中央的财政投入141亿元，这样在今年的新农合和城市居民医保的调标中，地方财政的压力就会明显减轻。第四，建立和完善县级基本财力的保障机制。如果有贫困县达不到最低保障线，中央财政和省级财政要补到最低的保障线。去年中央财政拿了475亿元，今年要拿775亿元。第五，中央财政不断加大对地方一般转移支付的力度。2009年，中央财政对地方的一般性转移支付增长了29.4%，2010年又增长了17%，今年则将增长18.5%。这笔钱下去，中央财政的一般转移支付达到1万亿元以上，那就会有很多钱补助到困难县的财政。第六，在整个工作要求、服务平台、监督管理机制等方面做了一些改革和创新，也就是说要求各级财政都要提高认识，加大力度，想方设法保证医改的推进。
上述转移支付包括供方投入和需方投入，特别是新农合、城市居民保险等。城市居民保险才刚刚启动，预计其数量规模要赶上乃至超过新农合。而新农合的规模在2010年已经高达千亿元。财政直接的需方投入2010年已经高达3344亿元，加上政府采取非税手段从需方投入医疗市场的职工医疗保险，医疗内部市场规模可能超过万亿元。据报告，2010年卫生总费用的权威估计值是一万九千亿元，我国需方医疗内部市场估计已经超过医疗大市场的70%。
医疗内部市场就是供需俩方面的最高层都是政府，是一个政府可以调控的内部市场。英吉利联合王国的医疗市场基本上就是内部市场，我们已经接近此目标。中国医疗服务型医疗卫生产业要敢于在此跑马占荒圈地。
最后看公立医院改制改造给医疗服务型医疗卫生产业打造的机会
公立医院改制改造的主要内容就是完善公立医院的治理机制，投入补偿机制，运行机制。什么是完善公立医院的治理机制，投入补偿机制，运行机制，绿皮书总报告已经详细阐述本文不再重复。本文将简要讨论医院改造对新型医疗健康服务产业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完善公立医院的治理机制成立医院理事会监事会阳光决策与监管，新型医疗健康服务产业将以投资人身份至少是利害相关者身份参与决策和监管。完善公立医院运行机制新型医疗健康服务产业将以投资人身份至少是利害相关者身份鼓励策划医院在公益性上达标。因为过去的公立医院公益性淡化私益性强化，通过科室乃至个人承包各项经济指标实现医院职工利益最大化并不符合公私出资人利益，不符合新型医疗健康服务产业的利益。公立医院的运行效率，不能局限于机构的技术效率，更应该关注社会资源配置效率，而不论私有公有，社会资源配置效率都是资本盈利率，如果公立医院脱离了卫生部门保护伞，在医疗市场上公平竞争，就能够实现盈利率最大。盈利率不等于红利率。社会资本如果继续投入公立医院发展，就不是红利就可以减征所得税。当年北京凤凰集团投资燕山石化医院公益性经营，五年后徐宝瑞退出燕山石化，按照包括无形资产在内的真实资本计价徐氏父女发大财。最后讨论投入补偿机制改造。公立医院新型补偿机制以公益性是否达标，社会满意度是否达标为补偿依据，而不以业务收入最大化为依据。不以机构床位职工人数为依据。最终以减轻病人现金支付的经济负担为依据。社会上规范运营的非公医院都能够达到此目标，公私牵手的公立医院也一定能够达到。中国医疗健康型社会资本协会和杂志一定要帮助会员单位按照社会公益性目标维权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