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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10天的麻疹疫苗强化免疫接种行动结束了。在这次的疫苗强化接种过程中,我作为一名当事人——孩子的家长,对疫苗的强化免疫接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先是不同意女儿进行强化免疫的,但后来又同意,并带领着女儿参加了强化免疫。这在很多人眼中,必然是十分矛盾的。为了不影响麻疹疫苗的接种率,所以,我在这10天的强化接种期间中不解释,不争论,以免误导各位家长的判断力,影响孩子的免疫接种。
现在,强化免疫接种结束了,我们可以静下心来,讨论关于免疫学的问题了,我也愿意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样做。首先,这只是一个知识与私人的问题,千万不要政治化。
先来谈谈我这样做的背景。在人类的历史上,传染病是人类面临的一个巨大的敌人,很多人因为传染病而丧命,致残或者丧失劳动能力。疫苗是人类发明的,能够帮助人类与传染病进行战斗的工具,是最便宜和最有效率的防治传染病的方法。虽然,在人类的历史上,疫苗帮助人类在与传染病的斗争中,占据了上风,但是,由于疫苗的内在原因,其也可以引发一些不可控制的异常反应。而对于异常反应的忽视或者不当的解释,造成了人们对于疫苗接种的不同立场,最终可能引发对立,使人与自然的矛盾,成为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使科学问题,成为了社会问题,甚至是政治问题。其实,这是非常可悲的。但究其根源,这其实是人们缺乏免疫学基本知识造成的。我是一名免疫学的教师,教师的职业就是教书,传授知识。我认为,教师的责任不仅在于教会每位来学习的学生,更应该让广大的普通人学习到免疫学的基本知识,并具备判断疫苗接种是否必要与安全的初步能力。
加拿大Mc Master大学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推出了一个新的医学教育方法,叫做以问题为基础的学习(PBL),即以实际问题为基础,进行分组讨论,从而使学生进行自主学习的方法。这种教学模式是开放的,没有唯一标准正确的答案,大家通过讨论,最终获得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从而在以后的实践中,能够确立进行自主学习与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方法。我认为这次的麻疹疫苗强化免疫,正是一次大家进行免疫学PBL学习的好机会,也是改善人们对于疫苗接种的态度的良好机遇。而恰好我的女儿也是需要参加接种的对象,我也是当事人,自然也更有资格参与这个学习的过程。
于是,我就在个人的博客上,对这次的疫苗强化接种提出了几个问题。除了科学问题以外,我还提出应该明确是否自愿的问题,因为自愿选择是进行PBL学习的前提,如果没有自主的权利,PBL学习的参与者是没有动力的。最后,卫生部明确了这次的接种是自愿的,没有强制性的,这就使得我们进行PBL学习,有了最基本的条件。这是非常重要的澄清,这有利于使每一次的疫苗接种都成为一个人们进行免疫学知识学习的机会。
对于这次的麻疹疫苗强化免疫,我有很多的体会,也会不断地总结,会写一个详细的报告,必要地时候,提供给大家共同讨论。在此,我只想谈三个问题,也是三个大家最为质疑的问题。那就是1)为什么改变主意,让女儿接种疫苗?2)病原体对疫苗存不存在类似抗生素般的“抗药性”?3)反复进行不必要的疫苗接种,是否可能与自身免疫性疾病有关系?
一、为什么最终我让女儿这次接种了疫苗。
我当初提出不同意女儿接种强化免疫疫苗,是因为我不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因为美国2008年报道麻疹200多例,为1996年以来最多的一年,即使在那个时期,美国CDC对于最危险的医疗护理人员的要求,也就是提供参加过2次麻疹疫苗接种的文件就可以了。而我的女儿可以提供这样的文件。同时,我国的麻疹疫苗质量与美国的疫苗没有任何区别,接种方法也没有不同,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这个问题虽然依然没得到回答,但正像所有的PBL教学一样,我们不能期待所有的问题都被回答。
很多人对于我开始不同意女儿这次接种麻疹疫苗,但后来又同意她接种,表示不理解。一些人甚至认为,最终同意女儿接种是受到了某种压力的接种。其实不是。我最终同意女儿接种强化免疫的疫苗。唯一的原因就是,我相信这次接种的麻疹疫苗是安全的。首先,我相信党的领导,不会让人民接种没有安全保证的疫苗;其次,我相信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的敬业精神,是能够保证疫苗的质量与接种安全的。从结果来看,我是正确的,女儿至今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而国家有关部门的统计数据,也证实这次接种的疫苗总体不良反应率低于国外文献报道的数字。而且,我女儿是否接种疫苗纯粹是一件家事,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决定权,也没有任何人在女儿进行疫苗接种的问题上对我施加任何的压力。
在这次强化麻疹疫苗接种时,有人质疑疫苗的质量与安全性,甚至个别人还提出这是“神秘的疫苗”,个别人认为有某些敌对国家可能在里面加了“毒素”,企图以此毒害我们的儿童。这是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我同意女儿接种的疫苗,是对这种误解的最好纠正。提出上述这种看法的人,可以说,免疫学知识极度缺乏,远远低估了我国与世界先进国家之间在生物医学领域的差距。如果,真的有敌对国家企图利用生化武器对我们国家下手,完全可以不用在疫苗注射中做手脚,这样的愚蠢手段。这样做,不仅成本高,包括经济成本和道义成本,而且还可能在疫苗检测中露出马脚,同时又要依靠我们自己注射来保证效果,发生事故后,还有证据存在我们自己手里,想出这样的手段来攻击我们,根本就是天方夜谈。有这样想法的人,其免疫学知识只相当于石器时代的水平。我认为,如果掌握先进科技的国家真的要对我们使用生化武器,可以有很多种比“神秘疫苗”更为有效的选择。例如,我认为,虽然这也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方法,但是,使用天花病毒,要比“神秘疫苗”效率高的多了。因为,自从WHO宣布消灭天花以后,由于停止了牛痘疫苗的接种,我们国家的80后对于天花的免疫力不会比十五世纪的美洲印第安人强多少的。既然说到这里,WHO如果真想做点什么事,就应该尽快督促有关国家立即无条件地销毁人类保存的最后的天花病毒。因为,1985年WHO大会就决议,这些病毒本该在1993年被销毁,后来推迟到了2002年,再后来又不断地被推迟,时至今日还没有被销毁。虽然,它们被严格控制在安全级别最高的实验室中,但这始终都是悬在人类头上的一把利剑。因为,稍有闪失,这些病毒的泄露就可以将人类通过二百年的努力才取得的胜利,毁于一旦。这只是题外话,但其实我国的免疫学能力水平并不高,用生化武器攻击我们,可以有比这些更好的方法。
但是,无知归无知,有被生化武器攻击的想法本身,就是可怕的。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低估了人的本性和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人没有完美的,没有人一辈子没做过错事,没有人一辈子没有讲过错话,没有人一辈子没有说过一句谎话或者气话。但是,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和理智的。因此,虽然我们的生物医学能力与先进国家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是,我们并没有现实的受到任何生化攻击的可能性。我的一位好朋友H. Rickenberg,曾经是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生化系的教授,他曾经和我讨论过,他不会与任何研究生化武器的人说话。我想,这是全世界所有国家人民共同的观点。所以,使用生化武器是不会得到任何一个国家和人民认同的,是反人类的。我们生活的时代是不会有这样的生化危机的,大家根本不用为此多虑,更不要把幻想与疫苗接种相联系。这是非常错误和无知的,散布这样的言论,很可能造成公众的恐慌,耽误传染病的防控,是不理智的。
二、为什么我认为疫苗与抗生素面临的“耐药”问题是类似的。
起初,我提出不同意女儿接种强化麻疹疫苗,提出了一些问题。其中,有两个问题,被《中国青年报》认为很可笑,并因此质疑我是否有能力当好一个免疫学的教师。当然,从人的情感上讲,我感到受到了嘲笑和侮辱,但从理智上讲,我也感到可能是我的知识有漏洞,所以,我愿意请《中国青年报》的编辑和记者来北京大学讲一讲免疫学的最新观点。如果,他们讲的好,那我愿意请他们一直讲下去,课时费全部归他们。但如果各位记者和编辑没有什么更新的免疫学知识,我还是愿意以现代主流的免疫学知识,对这两个问题进行一些回答。免疫学虽然是医学中比较前沿的学科,有一定的难度,但还是以实验为基础的科学,很多问题是说的清的。因此,我在此有责任向各位《中国青年报》的编辑和记者进行回答,否则,我个人是否合格事小,而免疫学因此成为了“伪”科学,那就不得了了。
首先,就是疫苗与抗生素类似,都会面临“耐药”问题和超级细菌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要您承认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那我们就有讨论的基础了。根据达尔文的理论,生物在繁殖的过程中,会呈现多样性,但是,由于受到了自然选择的压力,必然只有比较适应环境的个体才能生存并繁殖,久而久之,就有了现在的生物多样性。抗生素也好,疫苗接种也好,都能够对病原体进行选择,所以,最终只有对于抗生素或者疫苗接种的抵抗力强的病原体才更可能生存和传播。所以,在“耐药”问题和超级细菌的问题上,抗生素和疫苗接种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
其次,疫苗面临的问题远远比抗生素要更具有挑战性。不论如何,抗生素的化学成分,我们是已知的,是稳定的,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我在讨论“耐药”问题和超级细菌的问题时,只要考虑细菌本身就够了。但是,大多数疫苗的成分都比抗生素要复杂。研发非常困难,我们近几十年的新抗生素不断涌现,但是真正有效安全的新疫苗却屈指可数。同时,即使我们认为自然界中的病原体保持稳定,不会出现适应性的突变,而疫苗在生产过程中,也会面临退化和变异,导致毒力返回或者免疫原性丧失的问题。而我国在1991年请荷兰科学家对麻疹疫苗进行毒株纯化,就是为了排除退化和变异的疫苗株的干扰。这也说明,在疫苗的不断生产与接种过程中,疫苗的效果不仅与接种方法有关系,更与疫苗本身有关系。例如,2008年12月,我国山东省发生了1例在第4次麻疹疫苗接种过程中,因接种而感染出现典型麻疹的确诊病例。这说明,即使在我们严格控制下,麻疹病毒仍然可以变异为具备突破三次免疫接种的毒株。同时,既然在我们人类严格控制的疫苗生产过程中,病原体都可以出现强适应现象,那么在野生条件下,出现对疫苗接种具有抵抗能力的病原体又会有什么奇怪呢?
免疫学是讲究实验证据的科学,所以,我们就谈谈实际的例子吧。疫苗的强化免疫接种不是只有麻疹和脊髓灰质炎开展过。其实,我们人类当今面临的传染病威胁中,结核病才是比麻疹和脊髓灰质炎更加严重的问题。1921年,人们通过13年的努力,历经230代的传代,终于获得了卡介苗(BCG)。通过卡介苗的普遍接种,人类的结核病发病情况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仍然有少数人发生结核。所以,我小时候注射了至少两次卡介苗,一次基础免疫,一次是加强免疫的。证据就是左臂上两个相似的椭圆形的疤痕,但是,那加强的一次也是不经过任何检测就加强免疫,所以才会有这两个疤痕。后来,中学时,又要加强免疫了,但这会先进行结核菌素试验,阴性者才接种卡介苗。所以,在进行疫苗接种前,进行免疫效果的检测是可行的,也是经济允许的,也是我们正在做的。经过几十年的应用和强化接种,卡介苗可以控制的结核病发病能力越来越差,人们终于发现现在卡介苗的接种只对小孩的粟粒性结核等严重的结核病有一定的预防作用,而对成年人发生结核没有什么实际的预防价值。所以,从1997年起,WHO建议只对婴儿进行1次基础免疫,只对接种后结核菌素试验仍然阴性者进行补种,而不再推荐进行卡介苗的再次加强强化免疫接种了。而现在结核病之所以成为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的传染病问题,与卡介苗对成人结核的失效是有重要关系的。
我其实是不愿意讨论如此令人沮丧的话题的,不过,我们不能回避问题,而且,令人振奋的是,WHO认为,在2012年,人类将会获得5种对结核病具有保护作用的新疫苗。这是值得期待的。研制一种新疫苗是十分困难的,所以,这更加提示人们要珍惜老疫苗,要用好它们,为人类造福。同时,我们也要理解,人类还远没有成为自然的主宰,疫苗也决不是万能的。
三、为什么我认为反复疫苗接种,可能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病有关系。
要解释“疫苗接种可能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关系问题”,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因为不适当的解读,将会造成人们的误解。但是,既然《中国青年报》的编辑们对这个问题有兴趣,那么,我相信他们可以正确地理解这个问题,所以,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其实,疫苗接种的原理是与病原体的感染类似,就是对免疫系统进行实弹演习,虽然规模和强度可能不及真正的感染过程,但是本质上是相同或者相似的。所以,只要承认感染是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原因或者诱发因素,那么,疫苗接种也可能引起或者诱发自身免疫病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既然是讨论免疫学,那么就要把问题给《中国青年报》讲清楚。
首先,从理论上讲,机体免疫系统的功能就是识别自体和外来的抗原,对自身的物质产生免疫耐受,对外来的抗原进行免疫应答。机体免疫系统对自身抗原产生的耐受可以分为中枢耐受和外周耐受,但其具体作用主要包括:克隆清除、克隆无能、克隆不活化、调节性细胞的作用、抑制性细胞因子的作用以及免疫豁免部位等等。除了克隆清除以外的其它机制,都可能在体内由于种种原因而失效,造成自身免疫性疾病。在导致自身耐受失效的机制中,分子模拟、旁路激活和表位扩展等等是比较常见的机制,与感染关系密切。而疫苗接种亦可导致这几个机制的发生。上述理论是现代免疫学比较公认的理论,即使是WHO的专家也是认可的,所以,无论对于疫苗的态度如何,没有人试图挑战疫苗与自身免疫病发生的理论关系。即使是WHO,也在不断地评估自身免疫病患者接种疫苗的利与弊。
其次,从动物实验的角度讲,自身免疫病的原因是非常复杂的,但是确定自身免疫病的一个重要标准之一就是,是否可以在制作的动物模型上重复或者再现类似的症状。免疫学是一门实验性的科学,以实验为基础,所以,很重视动物模型的结果。采用疫苗(如卡介苗等)或者疫苗的成分,如佐剂等,进行免疫接种,可以制作出很多种类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模型,比如SLE、佐剂性关节炎、神经性自身免疫病EAE,等等。因此,疫苗或者疫苗成分可以在动物体内复制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模型,是完全可以重复的。
还有,就是临床观察,有很多报告认为疫苗接种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生有关系。比如,有人列举了5 篇12 例疫苗接种后出现的SLE , 还有接种麻疹疫苗、白喉- 百日咳- 破伤风疫苗后引起免疫性溶血性贫血的个例报道,流感疫苗接种后可引发格林巴利综合征,还有流感疫苗接种后出现显微镜下多动脉炎的报道,有报道认为,乙肝疫苗接种后可引发多发硬化( MS),还有卡介苗(BCG) 接种引起腓肠肌局限性肌炎,白喉- 破伤风类毒素接种引起关节炎等报道。最近一篇意大利国家健康研究所组织的多中心研究结果也认为,某疫苗的接种与免疫行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发生的增加有关(Bertuola F, Morando C, Menniti-Ippolito F, Da Cas R, Capuano A, Perilongo G, Da Dalt L. Association between drug and vaccine use and acute immune thrombocytopenia in childhood: a case-control study in Italy.Drug Saf. 2010 Jan 1;33(1):65-72. )。
以上三点,算是对《中国青年报》的回答,如果他们有任何新的观点,我愿意请他们来讲课,并且课时费归他们。不过,承认疫苗接种与自身免疫性疾病发生有关系,确实困难的。因为,这可能导致人们拒绝疫苗的接种。但是,正如我在《吃塔儿糖》一文中所说的,为了预防严重的传染病,要采取一些必要的但可能造成身体损伤或者潜在损伤的处理措施,是科学和必要的。虽然,我现在知道塔儿糖既可以导致神经系统损伤,又可能致癌,但我不会埋怨妈妈当时让我吃它们来打虫子,因为这是必要的。同时,应该看到感染本身亦可引发自身免疫病,而且几率和程度均大于疫苗接种,因此,单次必要的免疫接种不会提高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生机会,反而会降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生。而WHO的流行病学研究,也未发现自身免疫性疾病与单次某种特定的疫苗接种存在着必然的联系。但是,反复接种不必要的疫苗,不仅可以掩盖预防传染病对自身免疫病的降低作用(至今这个作用还没有被流行病学所证实),反而可能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生增加。例如,如果1次流感疫苗接种后,每百万人中格林巴利综合征的发病会增加0.8个人,这是微乎其微的,那么10次就可以达到8个人,这就达到正常非免疫人群格林巴利综合征发病几率的近7倍。而且一旦发生接种意外,其导致自身免疫病的机会会大大增加。例如,美国1976年猪流感疫苗接种导致的格林巴利综合征的比例甚至达到了百万分之十(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DC).MMWR Morb Mortal Wkly Rep. 2010 Jun 4;59(21):657-61. Preliminary results: surveillance for Guillain-Barré syndrome after receipt of influenza A (H1N1) 2009 monovalent vaccine - United States, 2009-2010. )。所以,对于疫苗接种决不是“多多益善”或者“宁缺勿滥”,而是应该“恰到好处”,即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给正确的人群,用正确的疫苗进行正确的免疫接种。这才是免疫学的精髓,那就是“平衡”。
疫苗是人类的朋友,免疫接种是预防传染病的重要措施,直接受益者是被接种者自己,而疫苗也可能会有失效及引发不良反应的问题,但是,发生概率很小,症状轻微,是获得传染病免疫的代价。从长期和整体的角度看,必要的疫苗接种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远远小于传染病,是非常值得的。人们不必为此过于忧虑与担心。
不过,也要看到疫苗也会造成对机体功能的影响,尽管程度是不一的,而且大多对人体无碍。但反复无必要的重复疫苗注射,则可能增加其对人体产生消极影响的机会和程度,甚至抵消其带给人类的好处。
这次的麻疹疫苗强化免疫是一块很好的免疫学知识的试金石。从总体上讲,我们国家人们对于免疫学问题是非常关注的,但是知识水平总体不高,特别是一些编辑和记者。
我写这些博文的目的,是为了宣传免疫学的知识,提高人们对于免疫学的关注。也希望借此平台提高公众的免疫学知识水平,使他们具备判断的必要免疫学能力,从而提高自身的健康意识,保护自身的健康,也能更好的理解与参与公共卫生政策的制订与执行,共同为战胜疾病而努力。同时,我也希望通过我的努力,大家的生物医学知识提高以后,能够更加理解有关专家的专业解释,弥合公众与专家之间的对立情绪,使大家能够更加和谐地讨论问题,而不是人身攻击,甚至,上来就质疑对方的身份与动机。
虽然,为此我花费了大量的个人时间,但是,我也确实不理解为何有一些人总是在消极地看待我对医学知识的普及的努力。我对此很失望,所以,今后,我想只通过这个平台来进行医学知识的教学,而不再进行公众问题PBL的讨论与问题的评论。因为,这毕竟不是我的工作与义务。而且看来,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中,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望各位网友能够理解,也在此感谢大家以前的支持与关心。
北京大学免疫学系 王月丹 博士
于学院路38号
另外,关于南京发生的一位婴儿在服用糖丸及接种白百破疫苗后死亡的事件,我也认为这个孩子是因呛奶而死的。但对于家属质疑为何其以前没有因呛奶而死的问题,我认为,只要家长在带孩子接种疫苗前认真阅读糖丸的说明书,就完全可以避免的。因为糖丸的说明书的注意事项已经注明,偶可见呕吐,等反应。所以,尽管这么说很残酷,但是这个孩子死亡的责任主要在家长,没有仔细阅读疫苗的说明书并采取相应的预防措施。这很遗憾,但这确实也是人们无知的后果。
《江淮晨报》讯(http://www.citygf.com/news/news_001021/201009/t20100917_749634.html) 因前几天家人全都感染了红眼病,张师傅的妻子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吊水,但由于自己曾有哮喘病史,在医院吊水仅五分钟后,张师傅的妻子就感觉全身很不舒服,痛苦的她自己将手上的针管拔掉。可大家怎么也没想到,一会功夫,她竟然“走了”。 张师傅说,医院做皮试至少应该等一会再给病人吊水,肯定是吊的药水当中含有的青霉素引起过敏才致妻子死亡的。这其实也是无知造成的,因为红眼病只是病毒感染的眼病,只有合并细菌感染才需要滴抗生素眼药水,而该病合并细菌感染不常见。为了治疗红眼病而输青霉素实在是没有必要,如果患者和家属具备这样的医学知识,这个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还有,就是这几天,有媒体报道了,在这次强化免疫中,有两个孩子被重复接种了麻疹疫苗,家长都感到很担心。其实,这并无必要,因为我国的麻疹疫苗相当安全,文献报道,在进行某些疾病治疗时,加倍剂量,甚至四倍剂量的麻疹疫苗都不会有明显的毒副作用,所以,家长根本不必要担心。
上面这几件事都反映了公众对于医学知识的缺乏,应该加强对公众的医学知识的教育,特别是应该教会他们如何获得正确的医学知识,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无疑对公众进行PBL教育,是提高公众生物医学知识的重要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