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下午,离开老家时,正是暴雨肆虐,台风正要来,我正要走。
14日下午,几乎也是同样的时间,我们刚刚到达霞浦,同样的人,同样的车,同样也是阴雨绵绵。
不同的是,来的时候,欢天喜地,走的时候,落寞忧愁。
计划许久的休假之旅,意外遭遇了父亲的病痛。于是,这10多天时间,都是在县医院里度过的。
也算是一次别样的体验。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慢慢发现,上天安排任何一件事情,其实都有用意,就看你如何体会。
就像这次父亲突然生病,也是一个契机,让我们放下一切,专心陪伴他,借此机会,也见到了好多好多亲戚朋友,他们的来访让苍白的病房生动起来,他们的帮助让我无助的心温暖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麦麦已经好久没这样一天24小时跟着我了,她在病房里唱歌跳舞,逗得病友们哈哈笑;瘫痪两年的外公,就在住院部6楼,每天一有空,我就带麦麦下去陪他说话……
有一些感触,要及时记录下来。
关于病友新康。
新康是我爸爸的同房病友,算是个老病号,我们初入医院,很多情况不了解,都是靠他指点。新康今年33岁,属马,长相儒雅清秀,是霞浦农村的养殖户。他去年8月诊断出直肠癌,因为手术做的比较及时,目前精神状态尚好,未来不可知。值得一提的是,新康的妻子阿平。这是一个圆脸丰满的女人,很乐观,天天都是笑脸,手脚麻利,干事利索,哪怕是天天在医院里24小时陪护老公,她也依然把自己打理的很清楚,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衣服素雅整洁,对病友热情耐心,对丈夫细心周到。记得某个下午,她和新康因为一件小事起了争执,病中的老公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她突然崩溃了,在病房里痛哭起来,接着收拾衣物离开了。紧接着,就看到新康的妈妈——一个60来岁的农村老太太,指着儿子骂:你媳妇这么好,你还这样,做人要有良心啊……其实,根据这几天的相处,我们都觉得,新康是一个挺好的人,耐心温和,可能病中的人特别敏感脆弱,更何况是这样的绝症,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才说了那样的话。老太太偶尔跟我们聊天,说着说着就涕泪横流,她说,在福州肿瘤医院的泌尿科,她的新康是最年轻的病人,才32岁就得了这样的癌症,孙子才6岁,多亏了这个媳妇,家里为了治疗四处借钱,已经花去了十几万……老太太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常带着教友围着病床给儿子唱平安歌,还主动请缨给我爸爸做腰部推拿。都是一家子和气的人,遭遇这样的绝症,真让人唏嘘。
关于独生子女的忧虑。
这次住院,好多好多亲戚朋友来探望,他们问候完爸爸后,都会对我说,你们夫妻两个也辛苦了。每当这时候,爸爸就会接茬说:一个孩子真是太少了,老人一生病,他们就太累了。接着,病房里就会开始讨论这个话题。我是79年生人,刚刚进入30岁,刚刚开始体验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做为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到了30而立这个年龄,我开始感到孤独和压力。因为是独生子女,从小就受到父母特别多的照顾,独立生活能力不强,现在,事业刚刚起步,孩子幼小,父母接近60,全部的压力都在我跟老公的身上。这次爸爸生病,好几次在床上痛的厉害,妈妈问:怎么办,怎么办?病友们说:要不要转院去福州啊?我都傻眼了,特别无助,特别害怕,如果有个兄弟姐妹商量一下,多好啊!亲戚朋友们再关心再帮忙,也无法代替我们做决定,老公虽然可以商量,但他毕竟是女婿,对于我的家事,还是听我的主意。巨大的无助感笼罩着我,我不禁想起了麦麦,她这一代更糟糕,将来一对小夫妻要照顾好几个老人……
关于瘫痪的老外公。
外公因为脑梗瘫痪在床两年了,一直在县医院住着。这两年来,我很少回霞浦,很少去探望他,常常觉得愧疚。这次爸爸住院在9楼,外公在6楼,一有空,我就跑下去看外公。每次当我走进他的病房,他一眼看到我,远远的就立刻伸出手来,而后用力的握住我的手。因为脑梗,外公有半边身子是瘫痪的,说话也不利索,但最近神智挺清楚的。每天看到我,外公都会问:今天还有谁会来看我啊?我就赶紧列举一堆人。病中的老人,最大的念想就是有亲人去陪伴和探望他。都说老人像小孩,果真不假,外公躺在床上,偶尔张大嘴巴打哈欠,那个样子跟婴儿是一样样的;有时候说话说着,觉得委屈,就突然扁着嘴巴哭起来,像个老小孩。外公每天都跟我提很多要求:我要想抽烟,医生不肯,你就偷偷让我抽吧;我想要一件新衣服,我这件衣服很旧了;我想吃萝卜炖牛肉,你叫他们给我做;我想要枇杷蜜,你去给我买两斤……姨妈跟我说,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要善待老人。我这些天在外公那个病科进进出出,的确见到了很多落寞的老人。例如,外公当年的工作搭档,也是一个老干部,现在住在外公的隔壁病房,眼睛瞎了。这一对老搭档,当年都是县城里颇有权势的人物,如今呢,一个瘫、一个瞎,人生几十年,到了老,还剩下什么呢?
关于故乡
都说故乡是一个永远回不去的地方。的确是这样。昨天下午离开时,我跟老公说:不想走,不想回福州。老公就停车,问:那你要不再请假几天?对此,我只能无奈——再请假几天又如何,还是要回福州。这是我的故乡,为什么我已经无法停留在这里生活?我想,为什么却不能呢?听妈妈说,最近大伯父都在霞浦下浒,陪伴爷爷。大伯父十几岁就去湘西参军,转业后在福州安家,堂姐堂哥都成了福州人。如今伯父退休了,就一个人回到了老家下浒小镇,白天钓鱼,晚上陪爷爷吃饭说话。他老时的归宿,依然是他儿时的家。人生或许就是这样一个轮回。不管你年轻的时候出多远的门,当多大的官,老了,你还是那个你,孤零零的一个你。接纳你的,也被你所接纳的,还是最初的家和最爱的父母。
就以此文,记录这段与病痛对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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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章是从朋友那转来的,字里行间的很多体会让我感受到了年龄的增长和责任的关系,同时也是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女人肩负的责任不同,年轻时可以上街刷爆信用卡,而女人不行,上上下下都要考虑。
一个人短短在人间走过几十年,年轻时可以驰骋于酒场上为领导为兄弟..可以破釜沉舟不管不顾为理想往前冲,可是有没想过其实健康是最无价的,也许老了成了药罐子之后回想起年轻的很多任性做法,那时会想些什么,如果让你重新活一次,你会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还会追逐在名利场上吗?
想起一句话,人的朋友要有三类:老--中--青,缺一不可,老人有阅历,中年沉稳,青年人活跃有创新,也许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走的这个过程是否快乐,而不是拥有金钱的数量,权利的高贵与否,面子工程是给别人看的,而生活健康是自己的... 社会越来越浮躁,横流的物质和虚荣,有几个人能静下心来去体会生活,去珍惜那最值得珍惜的健康,亲情和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