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救赎
这一句话,在当时纯粹是以一种作秀的心境来朗读的,以至于,我们常在酒后旁若无人地踱着方步,人来疯似的模仿着阿涛的特有音质,将这 一句话大声的喊出来。
其实英文原版是“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国内有多种译本。但个人认为,这一版本是最好的,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大家毕竟念这一段最为熟悉。
时隔多年,方才渐渐嚼出这一经典台词的无奈与辛酸。
我们这一代人, 恰恰是生活在了国家变革的多重时段,人生的价值取向也随着不同的社会变化而改动。小时候,“时刻准备,建立功勋”,稍大一些,“五讲四美三热爱”,然后又 说“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接着就是“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一切为招商引资服务”等等———其实,所有的这些,都是忽悠你的,主要的目 标,是要让大家有共同的价值取向,说得正统一点,就是理想。到现在,我都在问自己,难道理想就是“建立功勋,消灭敌人”,答案肯定是不对的。
经过这么多年,大多数人的理想是“实现自己的价值”,简单的说,就是挣很多钱钱啦。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人,偶而俺也客串一把,其理 想是——“顿悟”。但俺的这个顿悟颇有些不同,因为,俺曾看过一篇鼓吹“悟”的好处的文字,是说,只要你悟了,世上任何事都难不倒你,一切无往不利,因为 钱学深就说过,他能搞出原子弹中子弹就是因为常悟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结果——所以俺认为,悟了过后,挣钱肯定是很容易的事,就可以达到俺常说的目标“要 什么就有什么,欢喜谁就是谁”——后来俺常想,估计就是因为俺的这个动机不咋纯,所以一直没开悟。
当期望与现实存在差距的时候,“To be,or not to be”,这样的一句话就常在耳边了。
在繁忙的这阵子,如果问俺为啥要来胡扯这些,皆因偶然在网上看到了福士康的“跳楼门”。
老大哥曾说过,在我们的眼中,世界上就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我们”,另一种是“奸党”。此两种派别相辅相成,互相渗透,复杂交错。
从原始社会开始,其实一直存在着两种分类,一种是奸党,另一种是非奸党。而剥削和压迫,不要说到共产主义就会不存在,即便是地球即 将要爆了,也是必然会存在的。革命者最早的口号是要消灭剥削与压迫,这在解放初期,其目标也算是基本达到了,但这种达到是以牺牲人性作为代价的。到现在, 如果有人问你"愿意接受剥削与压迫么?",我想大多数人会愿意的。那么,这又得重新分类,这一类心甘情愿接受剥削和压迫的大多数人就应该从"我们"中分出 去,但他们肯定又不是"奸党",这就有点难办了,——不分也罢,其实,这一类人还是"我们"。
劳动者付出了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天经地义,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不过,这个陈述仅仅是我们的理想罢了。难不成,要让别个老板把全 部挣的钱分给大家?这是不现实的。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悖论平衡点,你接受了那么一点报酬,那么这个你接受的条件即是此事物的平衡点。水只有在盖着加热的时候 才会沸腾起来把盖子冲开。"我们"是支离破碎的,是缺乏团结的,我们中的有些人老是在幻想跑到奸党那一方去,他们不明白的是,奸党永远也不可能接收他们。 所以历史上对付奸党有效的办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根本就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另一种是要与它们讨价还价。现实中,这两条路都是不通的,不出卖劳动不接受剥削和 压迫,我们就会饿死。要讨价还价,所依靠的组织在大多情况下也是奸党。那么我们应该咋办呢?跳楼显然不是对付奸党的明智的做法,生命是多么美好呀,《甜蜜 蜜》中有句台词,"回去洗个澡,街上那么多好男人",如果换成胡子这厮,他就会说,"俺还是处女呢"。所以,千万不要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要建设和谐社会,我们不是单方面的因素,所求的只是合理的待遇而已。但现实中国,谁提出待遇问题,就会被奸党看成是他们的奸党。何 谓合理,何谓不合理,我们中有些胎神不以理性的态度来对待这个问题。直白点打个比方,如果我们生产出一个产品,毛利是10块钱,国家拿走3块,老板拿走4 块,劳动者拿走3块,这种比例可能是合理的。但是,一切的东西都是不透明的,会造成哪种情况呢?劳动者会认为应该拿5块或者6块。总有一部分我们中的奸 党,满足不了的。所以,佛家说的,要认清自己。我有一亲戚,名牌大学生,是属于那种扫把倒了都不抽一下的人,心比天高,年轻时老想挣大钱,但等真正有挣大 钱的机会来了,他老人家又太懒,老早就对他说过,“你娃不是那块料,老老实实上班才是正经事”,令俺难受至今的是,他从来就不愿与时俱进,一直还在做发大 财的梦。如果真正认清了自己,就离“悟”不远了,发财就是很细枝末节的小事了。说到发财,如果真有这个理想的话,就不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因为奸党比我们还 要爱钱,而要立志从捡垃圾做起,自己做奸党。
中华大国,一直以文明最完美而自豪。这种几千 年的沉淀,形成了很多表象的东西,如忍耐、懦弱、市侩、小气、内斗等等,白杨所说的“丑陋的中国人”即为此,俺老人家不敢苟同。从思想层面上说,儒释道思 想是奸党教化我们的工具,又何偿不是我们教化奸党的工具。个人比较钟意于游离于江湖庙堂的墨家思想。——所有的这些废话,归根结底,是说,我们是一大类忍 耐力很强的人,但并不缺乏以骨气血性为沉淀对自由与独立的追求。
何为革命?国父说“欲 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文明之痛苦。这痛苦,就叫作革命。”
所以,兄、弟、姐、妹们,我们继续痛苦吧。
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之所以发 达,是因为,它们真正在大多数领域达到了悖论的平衡点。劳动者有协会,有利益保护,有严历的法律,有沟通的渠道,等等——在另一方面评价,此所谓文明。为 什么那么多的资金愿意来国内投资,是因为国内的劳动成本,在国外是无法找到的。我们的政府人员中存在太多的奸党,本身是可以具备良好和谐的环境的,但自己 偏偏要下贱到主动请求受剥削和压迫,这与政府中的奸党不无关系。跳楼门,其痛苦尚不足以形成革命,但无疑给大多企业形成了增加维护劳动成本的先兆。“思想 是我们唯一的尊严”,这一句话,实在是精辟至极。是上班还是创业,这是一个价值取向的问题,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不上班就要饿肚子,上班就不要希求有尊 严,佛说,你既无心我便休,我们说,待遇不涨到位就不上班,——可能吗?在这里,我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两个字,“团结”。——“世间安得双全法”呀。
事物有矛盾的两面性,未失衡之前,最好的状态就是保持现状。前面说过,水不沸腾是不会冲盖的,现在的水还是温热的,我们就在其中慢 慢熬吧。靠谁来拯救我们?靠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公正的说,大多数人的印象,我们处于一个文明社会,虽有小瑕,不掩其辉,一切的两难选择,是我们自己 加赋于自己的。如果我们一体,如果完善体制,哪来什么奸党,如果有,早就象我们在少先队时唱的歌——“要把敌人,消灭干净”了。
所以,要认清自己,才能认清我们,更进一步才能认清奸党,最后认清这个世界。
所以,如果再有人拿“To be,or not to be”这一超难的问题来烦我,我老人家只能说“家中还煲着汤呢,朕得亲自回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