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伯母郑金花女士


 

悼念伯母郑金花女士

 

时间定格在20101220日星期一 1135分,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里。深圳沙湾殡仪馆茜之堂。一众亲朋好友包括电视台里行政、工会的几位领导人佩带白花,眼含泪花和着哀乐一起悼念一个平凡而慈祥的老人,她是我的表伯母郑金花女士。一副硕大的对联写着“教子苦心沥血,持家鞠躬尽瘁”,横披是“福寿全归”。没有录像,也没有拍照,对联和悼词是简单的,整个仪式是简朴的,而21响的礼炮是为一位平凡母亲的最隆重的葬礼。

郑伯母享年75岁,比宫伯父年少5岁。曾与癌症搏斗多年,终告医治无效,于12171135分在医院与世长辞。记得去世的头几天,南方深圳的天气异常寒冷,冷风不停地刮,冷雨淅淅沥沥地下。医生护士忙活了一阵子,终因回天无术,终于未能挽救这位美丽而慈祥的老母亲—我妹夫的好妈妈,我小妹的好婆妈,我的好表伯母。

郑伯母是个非常标致的女性,照片上的容颜是那样的青春美丽,堪称比王光美还美丽三分。她是山东烟台人(今属威海市),是个大家闺秀,家里曾经是开鞋厂的小业主,兄弟姐妹有7人,她排行老四。宫伯父自幼参加抗日战争,南下到厦门后来当了一名前线指挥员。30岁那年娶了青春活力的郑伯母,生下一儿一女。一个从部队转业后当了深圳有线电视台某部门经理,研究生学历。一个出国留学后来也回了国,在深圳一间大型国企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宫伯父兄弟共3人,其中一个哥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了。目前还有一个哥哥在威海(原烟台)乡下居住。

伯父年届八十,约178的个头,身材魁梧,一表人才,是个美徐公。转业后,当了黄冈一间大型国企的厂长。文革中当了造反派。后来遭到反对派的清算,一直受到排挤打击,很多时候对此闷闷不乐。脾气也变得相当暴躁。伯母在他人生落入低潮的时候,一直苦口婆心地开导他,生活中无微不至地料理他,让他渡过了心理上最难以承受的灰暗期。伯父晚年耳朵有些背,眼睛视力渐低,腿脚行动上也不灵便,身体上的毛病也较多,在医院里大修过几次。子女也不在身边生活,伯母甚至于一直拖着病重的身体任劳任怨地料理这位老革命的老人。

前天拜会宫伯父,我也曾询问他写过回忆录之类的作品没有。他说没有。又说自己没文化等等。他是革命老前辈,经历过战争血与火的严峻考验,经历过的世事也很多。他心里珍藏着很多秘密,也不对任何人讲。也许,他当大国企厂长比当师长的心路历程更加漫长。也许,他最满意的是自己亲手将一个国企像亲儿子一样的培养成人,最不满意的是这个可爱的国企儿子中途夭折。有时候心里非常着急而有气压,无法对人其他人发泄,只好对着郑伯母生闷气。而郑伯母也一直知道这位山东烟台老乡的脾气,只好默默无闻地忍受着,忍让着,只要等到宫伯父慢慢地开心起来。

连日来,我抓紧时机询问山东家乡来的郑兰辉先生。在他的口中,了解到郑伯母的长辈中却有几个很高寿的,一个92岁、一个90岁仍然健在,而且是住在家乡农村里。相比之下,郑伯母的寿命比她的上辈伯伯、叔叔们要短促15岁至17岁以上。城里人的自然寿命短于农村人,老革命的寿命短于老农民,不竟有些令人唏嘘。

宫伯父与郑伯母两个革命老人,一辈子南征北战,走南闯北,也确实受了不少苦。到头来,只不过是个空巢老人,儿女们长大成人都远走高飞了,都忙碌着干事业和生儿育女去了,都顾不上“天伦之乐”之大事了。他们到深圳子女家里来,尽管吃喝得非常好,也总觉得住不习惯。我们也建议老人家回家乡老烟台去居住,每天与乡亲们说说笑笑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幸福”一些。我老爸妈也七十五岁的年纪了,这几年也总往家乡居住一些时候,回到广州时感觉到百病祛除了。

伯母郑金花女士,一辈子是那样的平凡而伟大。小资出身而有楚楚动人的千小姐也勇敢地参加革命,跟随“穷棒子”宫伯父,并且将一子一女都悉心培养成高级知识分子、优秀的年轻干部,而且人人都说她做人很踏实,心地很善良,这就是平凡之中见真奇。

宴席上,我作为一个晚辈的亲戚,对着各位来宾与亲戚,举怀缅怀又祝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愿伯母在天之灵,灵魂得到安息,保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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