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协的一个头头称其为“文心现象”,表示要从中“借鉴”,汲取“营养”,进一步完善作协的“管理机制”;而从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六位文心作家著作的新闻报导中,也再一次验证了“文心社”在中国当今文坛不断提升的社会地位。
文/陈金茂
一
撕去日历,11月8日,跃入眼帘,我的心也随即“咯噔”一下:
这不是文心社成立十周年的日子吗?
在加入文心社之前,读过有关它的介绍文章。这个日子,我还是铭刻在心的。
我一直想象着十年前的这个日子,那该是一个怎样难忘的时刻!
当秋风再一次染红北美枫叶,以施雨为首的14名文学爱好者在新泽西州“插歃为盟”,硬是在海外华文文学这块荒芜的处女地上,燃起了一把烧荒的野火。
科技的进步,加速了社团的发展。
他们以网络为交流平台,经过前几年的惨淡经营,“文心社”,这个非赢利性的纯文学社团,从最初的十几个会员发展到今天的包括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丹麦、新加坡、英国、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等地的800多名社员。
十年前的这一天,正渐渐地被定格成历史。
今天,“美国文心社”已成为海外华文文学的大本营——从中走出了像严歌苓、张翎、虹影、少君、陈瑞琳、施雨、融融、陈谦、陈河、宋晓亮、刘荒田、陈思进、范迁、王性初、等颇具创作实力的名家。他们的作品和名字频频出现在海内外各大媒体上,吸引着读者的目光;还有如孟悟、陶短房 、陈谦、提墨、枫雨、吕红、郁乃、冰花、冰清、依林、罗敷、轻鸣、王传利、幼河、祝东晓等一大批的作者,也都像雨后春笋,蓄势而起,崭露头角。
同时,它又是一块日益引人注目的文化品牌。
以前,一说到华文文学,都认为登不上大雅之堂,力量太小,但是现在大家越来越关注海外文学。因为一大批海外作家正用自己的实绩展示其卓然不凡的风采。十年磨砺,生活上的积淀成熟,那被连根拔起的心灵已经完全移植了过来。灵魂落到实地,一方面是疼痛,一方面是宁静,宁静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思考,写出比较有分量的东西。
中国作协的一个头头称其为“文心现象”,表示要从中“借鉴”,汲取“营养”,进一步完善作协的“管理机制”;而从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六位文心作家著作的新闻报导中,也再一次验证了“文心社”在中国当今文坛不断提升的社会地位。
当然,文心社更多的是像我这样“自娱自乐”式的码字爱好者。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个人专辑)挖挖刨刨,栽种一些叫“小说”、“散文”、“诗歌”等风雅植物。不求别人赞赏,但求自己快乐。
心友沈宁有一段话说得特别好:
“对于我们来说,写作才是生活和生命,因为我们可以不写作,也没有人说我们什么,我们照样可以生活,可以吃饭,但是我们比别人多一点,就是我们在写作,所以我觉得,我们在海外写作确确实实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自己的情感,为了要表达才写作的……出版或者得奖对我来说并不是乐趣之所在,而是写的那个时间,创造的那个时间,从无到有的产生是我的快乐。所以我可以不发表,不出版,但是我必须写作。”
很难想象,没有这样一块“自留地”,又如何能排遣遥遥无期的移民时光。在摆脱“ 服务”的桎梏之后,文学终于回归了“闲适”的本质。
而文心社就是这样敞开自己的胸怀,包容了形形色色的个性诉求。
当年的那把野火,仍在继续蔓延。
今年5月,文心社的第四届笔会暨十周年庆典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井冈山举行。我不知道,这是有意为之呢,还是一种巧合?
二
井冈山,被称为天下第一山。
来时正值春天,百里井冈,葱茏苍茫,绿涛翻涌。
我们所乘坐的旅行车,沿着蜿蜒的山间公路,一会儿跃上峰顶,一会儿下到谷底,如一条色彩鲜艳的热带鱼,翩然畅游在林海深处。
两天的采风活动,我们每个人都收获颇丰。
千年的历史变迁,不变的青山秀水,积淀下来的是浓郁的地方文化。从1927年红色的铁流融汇在井冈山之后,井冈山的生命力得到了焕发,“星星之火”不仅燃遍了神州,同时,凝聚成了不朽的井冈山革命精神。隽永的石刻碑帖,淳朴的民间风俗,优美的民间传说,传奇的战争故事……构成了井冈山的深厚人文背景。
而这一切,会像一枚种子似的埋在心底。也许有一天,它会突然萌芽,触动你的创作灵感,像一朵神奇的花,摇曳在你的作品中……
5月25日晚,夜幕降临。
崇山峻岭簇拥中的井冈山市区,街灯、霓虹灯、红灯笼,次第亮起,将这个山中小城,映照得玲珑透明、分外妖娆。那些革命先烈们地下有知,看到今日的井冈山,不知要做何感想!
而在我的眼里,我们所下榻的景园酒店,更是熠熠生辉,美轮美奂!因为“2010第四届文心作家(井冈山)笔会暨文心社十周年庆典”就在这儿举行。
这届笔会,捎带出“十周年庆典”,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怎么说,我都是一个“社龄”只有七个月的迟到者,能赶上文心社这样一个盛会,只得暗自抚掌庆幸了。
想起来时的那件“不幸”小插曲,说是庆幸,也并非虚言。
5月1日,我自美回国,凭心而论,完全是冲着文心社在井冈山举行的笔会来的。
在这之前,我在网上看到报名单上那一长串光圈闪烁的名字,是怎样强烈地撩拨着我跃然的心绪!他们当中,有我的故交,譬如王性初;而更多的,则是我加入文心社后,在网上仰慕已久的新文友。
能和他们“坐而论道”,无疑是一件极为愜意之事。
日复一日,时光绕着屈指流淌而去。
在殷殷的翘盼之中,5月22日晚8:27,我终于登上了从福州开往南昌的列车。
我买的是卧铺票,心想:南柯梦醒,也就抵达目的地了。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翌日凌晨4时,列车停在了鹰潭前面的一个小站上。不久,便传来消息,在我们前面有一客运列车因山体滑坡,造成九节车厢出轨,伤亡惨重,有关部门正组织抢救,云云。
这一停,就是10多个小时!并且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可以通车。
列车长正动员旅客到鹰潭站办理退票手续;不想下车的,晚上随列车返回福州,办理全额退票。
返回福州,就意味着放弃这次笔会。
而我越洋跨海、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回来,所为何事,不就是为了参加这次笔会吗?
就算徒步,也要走到井冈山!于是,我打算先搭摩的到鹰潭,然后再打的去南昌。
的哥如逐臭的苍蝇,趁机宰客,平常240元的车费,竟上翻了一番。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顺利到达南昌,在下班之前赶到红谷滩新区海航大酒店报到,花再多的钱,我也再所不惜。
试想自己倘若乘的是前面那次列车,那才叫“祸从天降”哩!承蒙老天眷顾,我这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
下午5时左右,的士驶进海航大酒店的大门,一只硕大的海豚雕塑迎面跃起,正裂开嘴巴向我微笑。
哦,总算到了!我紧缩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拖起行李包直奔酒店大堂。
一位身着绿衣服的志愿者,正在清扫报到桌上的废纸屑,看来要下班了。
我上前道明缘由,他立即召来几个同伴,又是登记住宿、又是帮提行李,不一会儿功夫,便将我安置得妥妥贴贴的。
“陈老师,根据会议安排,明天采风活动,有两条线路:一条是去鄱阳湖,一条是上井冈山,你去哪一条?”一个志愿者征求我的意见。
“当然是上井冈山啰!”我不假思索地笑着回答……
三
两天的采风活动结束了,笔会暨十周年庆典按时举行。那天晚饭后,稍事休息,我便早早来到会场。
会场设在酒店里的一个大会议室里,长条会议桌围成一圈,桌上摆着矿泉水与时鲜水果;一条揭示会议主题的大红横幅,格外地夺人眼球。
我来时,已有人在横幅下摄影留念。
在这“历史性”时刻,以此为证,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自然也未能免俗,在相机的咔嚓声响中,不知我那一抹的笑容是否显得太过灿烂了?
恍惚间,有一朵绿云款款地飘了进来。
一看,是我们的总社社长施雨!
无论何种场合,她总是以知性的神情和姣好的形象,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忘了谁说过的,打扮自己,就是尊重别人。今晚,她略施粉黛,一袭黑色长裙,配以翠绿色的绣花上衣,便将她近1米7的身材,衬托得窈窕、颀长。
是的,她就是这样,以自己特有的行为语言,表达对每位与会心友以及这一历史时刻的尊重。
有时候,我常常想:她为什么要取“施雨”作为自己的笔名呢?除了跟亲情有关外,是否蕴涵着更深一层的意思……
在异国他乡,华文文学是沙漠里的胡杨树,而她就是这样一片“积雨云”。
无须讳言,文心社的十年发展与壮大,跟文心社创办人——施雨总社长付出的艰辛与心血是分不开的。
她弃医从文,散文、小说、诗歌、翻译全方位展开。她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除了教育文化题材的散文,她的创作重心还是放在自己熟悉的医院环境。她的两部长篇小说《纽约情人》与《刀锋下的盲点》都是写美国医院华人医生的故事。书一出版,便立即受到海内外读者的好评。
首先她是以一个有实力的女作家而倍受世人的瞩目。
面对一个800之众的民间社团,她和她的团队每天该有多少麻烦事需要处理!
记得我刚来美国时,颇有被“连根拔起”的感觉。在我徬徨四顾之时,无意间在网上读到介绍“施雨”及文心社的报道文章,欣喜之余,连夜申请加入,立即得到施雨社长的“欢迎”。
在回复留言栏内,我非常有感触地写下这样一段话:
“来美国一个多月,感触良多,无意中浏览文心网,被飚扬的人气、文气所吸引,颇有失去联系的‘地下党’找到‘组织’的感觉,便毫不犹疑地提笔申请加入,没想到很快就被接纳为会员,并挂出我的拙作……深感暖意盈胸之余,我还看到了文心快速的办事效率。能加入这样的社团,我真的感到很荣幸!”
大概是医生出身的缘故,她温文尔雅却不失理性,善良婉约而刚柔并济。虽是一介女流,处理起社务来,却方圆有度,游刃有余。当我看到她在内坛挂出“征聘总社社长”的帖子时,不禁莞尔。她的随和与大度,还有女人那种特有的心机,全都充分体现在了她的管理智慧之中。
“文心”——“温馨”,谁曾想过这近乎游戏的谐音,竟成了立社的宗旨。和国内的许多网站比起来,身在文心网,总有一股温馨包围着你,没有了国内那些网站因肆无忌惮的“恶搞”而带来的“波涛汹涌”,令人坐立其间,不知什么时候会从背后压下一个“骇浪”,将你彻底埋葬!
在当今的网络世界里,文心网无疑是一块难得的“绿洲”,同时又是一所大学校。在这里,你不仅可以读到心友们的各种风格的作品,而且还可以从中获得海内外文坛最新资讯。心友之间的揣摩借鉴,有利于写作水平的提高;而交流互动的浓厚氛围,更促进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
我在文心网上贴出抵美后写出的第一篇随笔《大声地说中国话》,就受到了许多心友们的热情鼓励,他们纷纷在我的专辑里留言,让我感受到了“文人相亲”的新风尚。当这篇随笔被施雨推荐到《侨报》上发表时,编辑宋晓亮还特意寄上《侨报》样报,让我收藏存箧之用。后来,我才知道,为了网站的正常运转,不知有多少像宋晓亮这样的网络义工在默默地奉献出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在文心社这些年经营过程中,我常想,怎么做才是作家们最需要的,怎样才能更好地服务海内外不同背景、不同层次、不同性格的作家,要不断改革创新,力求文心社成为一个国际性的,作家热爱的交流平台。”
施雨社长在一次答记者问中,她的这一段来自肺腑的“自白”,似乎可以作为解读这一“温馨”现象的“注脚”。
有人说,倘若没有担任文心社社长,她的创作成果会不会更加得丰硕些?
但我坚信,任何的付出都会有回报,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也。
看起来她失去了许多“金杯”“银杯”,可收获的却是千金不换的“口碑”!何况她的坚韧与努力,依然不断地有新作问世,短短的一年多,继《上海海归》之后,近来又有一本《归去来兮》出版,真正做到了管理、创作两不误……
四
“Hi ……”
施雨社长对众人的一声招呼,把我从沉思中拖了回来。她打量着会场的布置,详细地询问会议的准备情况。当她看到为庆祝文心社十周年而准备的蛋糕时,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不一会儿,与会者陆陆续续地步入会场。
对于这样一个历史时刻,大家几乎都是盛装出席,特别是女同胞们或浓妆,或淡抹,广敞的会议室顿时异彩纷呈。
除了文心社成员外,著名评论家、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文心社顾问陈公仲教授;中国小说学会名誉副会长陈骏涛教授;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白烨先生;广西民族学院院长陆卓宁教授;世界华文文学出版中心主任崔卓力等专家学者也应邀出席。
真可谓是群星闪耀,高朋满座!
这些中国当下文坛声名绰著的“大家”,在两天的采风中,已与我们“亲密”接触,少了许多神秘感,多了亲切感,已像老朋友似的留在了我们的胸臆间。
陈公仲老先生,在国内不仅拥有多个闪闪发亮的学术头衔,也是“文心社”的大“贵人”。多少年来,他一直为海外华文文学的发展与传播奔走呼号,摇旗呐喊,被人亲切地喻为“开拓海外华文文学的教父”。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教父”级人物,每次出外采风乘车,他总是默不声响地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大家于心不忍,每每力邀他坐在前面时,他总是谦逊地摆摆手。由于车子的后座比较高,有一次车子因路面不平颠簸了一下,他的脑袋磕到车顶,发出“砰”的一声响。不知为什么,这响声让我心痛,也令我肃然起敬一一让我想到一句中国谚语:越是饱满的稻穗,头就垂得越低……
还有白烨老师,这个“金牌”评论家,这次和他同车采风,他就坐在我的同排临窗座位上,当中隔着一条走道。虽然我读过他发在文心网上的评论文章,但从未与他谋面。他一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观,一边不时轻声地回答坐在他身边江西年轻女作家阿袁的提问,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儒雅又和蔼。
我悄悄地问坐在我身旁的阮克强:“那位正在说话的先生是谁?”
“你说的是他吗?”阮克强脸上充满敬意,“他就是白老师,白烨老师呀!”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为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而惭愧。
自七十年代后期以来,白烨老师就已撰著了200多万字的理论批评文章,出版了6部文学评论著作,其中《文学观念的新变》和《批评的风采》两部论集,先后获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第三届和第五届优秀成果奖;组织和编辑了大量的高层次的文学图书,从事“双效益”图书的策划,先后主编或主持了《世界散文随笔精品文库》(8卷)、《杨绛作品集》(3卷)、《张中行作品集》(8卷)的编辑、出版;先后受聘于“布老虎丛书”编辑部和“新国版信息有限公司”,为前者策划了铁凝的《大浴女》、皮皮的《比如女人》、卫慧的《上海宝贝》等知名作品等重要作品。
他的学识与名气,奠定了他评价作品的话语权,不说对人家的作品操有“生杀”大权,至少也是烁口成金,一语定乾坤的。
一路上,大家无心顾及窗外的美景,都趁机向他讨教有关文学创作种种问题,他总是尽其所能平静而又耐心地予以解答,其间还时不时地“幽”它一“默”,乐得大家开怀大笑。
两天的采风活动,车厢成了移动“课堂”,“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师“生”之间的互动,使大家收获良多。
没有说话的时候,他显得神定气闲,甚至还带有几分腼腆。今晚他仍是悄没声响地走进会场,在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下,不显山不露水,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五
晚八时,会议由海外著名评论家陈瑞琳主持。她用那带着浓重的西安口音混合着的台湾国语,逐一介绍来自北美、欧洲、亚洲的各位来宾。
她被喻为“北美新移民华文文学研究”的开拓者。她的评论文章,立足文本分析,思考缜密,生动活泼,笔端常带感情,读来既受启发又兴味无穷。她的论文集《横看成岭侧成峰——北美新移民文学散论》于2005年底荣获中国作家协会《文艺报》的“理论创新奖”,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她出席了隆重的颁奖典礼。她不仅评论写得好,而且散文也写得棒极了。她的第一部散文作品《走天涯——我在美国的日子》于1998年问世后,又陆续出版了《蜜月巴黎——走在地球经纬线上》、《家住墨西哥湾》等散文集。2009年,新书《家住墨西哥湾》出版未久,就荣获了全球“中山杯”华侨文学奖的散文优秀奖。
我没想到的是,她的口才也是超一流的。她对每位来宾的即兴介绍,妙语连珠,诙谐幽默,犹如一段精彩的单口相声,笑翻了在座所有的人,一点也不逊色于当下的脱口秀周立波,会场里的气氛也顿时浓烈了起来。
女作家白舒荣在一篇介绍文章中,对陈瑞琳做了这样的描述:
“瑞琳热情似火、开朗爽直,善交游,待友真诚” “她是我们共同的好友,社长,并受聘国内多所大学,是南昌大学、陕西师范大学的客座教授,每有文娱活动,她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临时客串主持……“可爱”得像个活泼的大姑娘 !
还有卢新华、张翎、王性初等“大家”,也都有如此“德性”。
像著名诗人、老友王性初,采风时,特意买了顶军帽,将红五星、各种纪念章全缀在帽子上,一路“招摇”,活脱脱就像一个“老顽童”;那卢新华也倏然从“财富”的沉思中脱身出来,穿上当年的红军服,手举驳克枪,“弟兄们,冲啊……”地喊着,又回到了童真的年代;就连平时不大说话的张翎,也“威严”地往太师椅一坐,称自己就是那“地主婆”……一个个都一反常态,逗笑着,打闹着,仿佛一群淘气的大孩子,令人忍俊不禁!使我看到了他们在公众场合矜持严肃的另外一面,一一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赤子”情怀吧!’
笔会暨十周年庆典,简练又热烈。
实际上,两天的采风活动,已为这次盛会作了最为精妙的抒写,而今晚的座谈会,只是为这篇“文章”画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已。
座谈会首先由施雨社长介绍文心社缘起与这十年的成长经历,衷心感谢一路支持文心社成长的众多师长与文友。接着,陈公仲教授悉心传授在国内举办国际性文学活动的丰富经验;陈瑞琳对新移民作家这十年来的创作成就进行客观的评价,并提出前瞻性的预测与展望,给海外华文作家以热忱的鼓励和引导。
到了自由发言时,广西民族学院院长陆卓宁教授抢先发言。她完全是有备而来,一二三四,甲乙丙丁,滔滔不绝,侃侃而谈。她对文心社的热爱与关注,感动了在座的所有的人。
是呀,文心社十年发展,离不开国内这些专家学者们的支持。他们手中拥有评介、编辑、出版等资源,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文心社有了他们,犹如锦上添花,就可以在海内外这两块土地上舒枝展叶,扯起一道“华文文学”最靓丽的风景线。
该是文心社秘书长艾华做总结了。
整个晚上他都笑微微地倾听别人发言,现在轮到他了,兴许是太过于激动吧,说话也显得有些“疙瘩”。尽管如此,他的发言还是说到点子上去,有“卒章显其志”的意味。他提到毛主席在井冈山写下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说十年前的文心社也是这样一颗“星火”,可现在已渐成“燎原”之势……
最后一个议程是文心社顾问陈公仲教授、总社施雨社长、秘书长艾华共同为文心十周年庆生切蛋糕,衷心祝愿心友们身健笔健,创作出更多的好作品……
就这样,两个多小时,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可我的思绪还在漫延,为自己能有机会见证这样一个历史时刻再次感到庆幸。其实,在我们的身后,还有800多双的眼睛,正从五大洲七大洋望过来。他们眼波灼灼,满怀憧憬,也共同分亨着这最为难忘的时刻……
我一直以为,这被提前举行的庆典选在井冈山举行,似乎有它超乎寻常的意义——虽然我不敢妄言文心社就是“海外华文文学”的井冈山,但今天我们从这里重新出发,相信这块中国革命的“圣地”,一定会给文心社带来更加光辉灿烂的发展前景!
2010.11.8-17初稿于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