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随笔·我的零碎话(之二)


我的零碎话(之二)

 

 

 

▲  每个人的心灵都必须拥有自己的桃花源,都应该实现自己的“逍遥游”,不能总是在别人强行划定的区域内献演猴把戏。

▲  作家若能做成真我就很好了,从长远来看,但凡元神未散的,文与人均能立于不败之地。

▲  男人若一味注重所谓的公众形象,必然忽略“慎独”和“不欺暗室”这两门重要的必修课。结果是,形象日益光鲜,内心愈加龌龊。

▲  在浑浊不堪的世道里,洁身自好,谈何容易!不同流合污的只有两种人——真正的君子和傻子,前者是有所不为,后者是有所不知。

▲  个人价值才是最高价值,没有这个认定,任何个人的生命和尊严都容易像草芥一样被忽略被践踏被抛弃。重视每一个体,才能制约专制者和独裁者以“人民”、“集体”和“群众”的名义羞辱个体,凌虐个体,损害个体,戕残个体,个体的尊严和安全感才能得以保全。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之所以感人至深,就在于个人价值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尊重。

▲  有感觉的快,好过没感觉的慢。

▲  世间,轻而狂者、轻而不狂者何其多也,狂而不轻者百不得一。

▲  人总是感性优先,理性滞后,人之经常犯错,概由此也。

▲  有生之年的每一天都叫生日,所以不要盯住某一天,要盯紧每一天。

▲  修改多遍,也不厌倦。否则,新书一出,后悔就晚了。

▲  “我的心眼大,能把天地打包带走!”这叫吹牛,但气魄真不小!

▲  当下才是最要紧的,当下站稳了脚跟,才可以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  事业和感情孰重孰轻?既不厚此薄彼,也不厚彼薄此,找到平衡点才算大功告成。

▲  女人最喜欢问男人:事业和爱情,他更看重哪一个?男人若狡猾,他会说他更看重爱情。男人若聪明,他会说二者并重。男人若诚实,他会说他更看重事业,为什么?因为男人没有事业,爱情和幸福都难以保全,能对贫贱生活甘之如饴的女人已经快绝种了。男人有了事业就万事大吉了吗?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只不过是打好了地基。这就是做男人的难处所在。

▲  正直的人有一宗好处,晚上可以做梦,也可以不做梦。邪恶的人却注定了必须做梦,而且只能做恶梦。

▲  痛感最强的地方,通常也是快感最强的地方。这就是辩证法。

▲  在无理可讲、无法可言的社会,性格正直的人若不肯垂首俯服,屈膝归顺,就只有“独善其身”这条荆棘路可走,“愤世嫉俗”绝对是一种自残行为。

▲  时间是一位隐形的魔法师,他千变万化,万物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  死亡是人类永远搞不懂的一件事,因为那是一去不复返的异度空间。

▲  从古到今,君子很难斗得过小人。为什么?因为君子正道直行,面对大是大非,不会脑筋急转弯,小人却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  冬天,身前有一炉火,心中有火一炉,这就是幸福,莫苛求太多。

▲  世故者多属乡愿,乡愿者深明世故。

▲  你若看多了令人费解的事情,见多了令人费解的角色,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还能激起你的好奇心。很难讲,这样子麻木是福是祸。

▲  上帝要惩罚一个作家,非常容易,那就是让他文思枯竭,具体做法是:只给他一瓢水,却要他浇遍整块地。

▲  我们再打拼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也不可能比目前的世界首富更有钱,但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身体比他更健康,心情比他更愉快,欣赏文学、艺术、音乐时比他更从容,也更有水平,这并不是阿Q精神,这是明智的活法。

▲  贪官污吏在被双规和批捕之前,你当众骂他是贪官污吏,就是恶意诽谤;你发表文章骂他是贪官污吏,就是侵害名誉权。他打击报复你,那叫行使他的公民权利。

▲  作家若用文学来鞭笞假恶丑,就会以削弱美感为代价,善和真也会变成痛。但有时是良知使然,作家“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时,不得不避虚就实。

▲  宗教家、革命家、政治家、经济家、哲学家、科学家、艺术家、文学家都有雄心去改善这个世界,最终却往往宣告束手无策或黔驴技穷,为什么?难度究竟在哪儿?各种处方和验方不是全开过了吗?起色到底又有多少?有心人总是在寻找答案,但谁知道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瞎子摸象的游戏,祖祖辈辈子子孙孙已玩了几千年。

▲  岁月飞驰,有人寒心,有人快意,只有最终的结果平等,过程是不可能平等的。

▲  封杀:这个词太厉害了,太牛B了,它不仅能废言,废文,废才,废事,而且能使人生不如死。但封杀是有时效性的,岂不闻“剃人头者,人恒剃其头”?

▲  雨果写《巴黎圣母院》,死活不肯删去介绍巴黎圣母院历史沿革的数千字,当时觉得这段文字不仅累赘繁冗,而且游离于情节之外,不意后来的评论家竟认为此段文字大有关联,实属不可或缺。文学真无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