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一副担子,一头挑着责任,一头挑着利益。
责任感责任心是一种威望、威信。依据责权利相连的原理,责任心是一种获利的资本。当你把某种责任推给他人的时候,意味着同时把获利的机会和权利也同时给了他,意味着你自己同时也放弃了和责任连在一起的权力与利益。
在工作当中,如果领导把某项责任加于你的头上,意味着他把信任给予了你,同时也就意味着他把成功的机会和名利也给了你。
反过来,基于责权利对等的原则,你可以用积极进言献策并主动承担后果责任的办法来谋取权力和利益。积极的参政议政是行使政治权利的途径与方法。
《西方经济学的终结》给出的“特权分配律”以及利润源于私有权等结论,都是责权利原则的运用和体现。
以承担责任来获取统治权,是历史政治人物获取权力的方法之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要注意区分责任与义务的关系。责任和义务不同,和权、利对应的是责任,而不是义务,一个人可以因为要求承担责任而索取对应的权和利,但是,不能够因为尽义务而索取回报。义务不是权利。
例如,公民具有依法纳税的义务。不能将之解释为“纳税责任”。责任,要靠一定的权力才能承担,而义务实际上是对权力的无条件剥夺。因此,公民也不能因为自己纳税了,就认为自己有权利要求收税的政府按照自己的愿望行事。纳税人很多,各有各的想法,政府只可能按照多数原则行事。
厂商是政府税收的主要提供者,因此,有些人就把政商勾结看作是理所当然的,厂商也以纳税为由,要求政府为厂商提供特殊的服务。甚至叫嚷说,政府不为我们代言,我们不就白缴税了吗?
二零零一年,美国一百二十位大富豪联名在《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则广告,“请对我们征税”,以此表示对布什签署的逐步减少并最终完全废除遗产税的法案。
用支付金钱的办法去主动承担责任,其实不过是一种广义上的“洗钱”。
谁掌控了民众的必要需求,谁就掌握了经济的命脉,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仅仅在于由谁掌控、由谁垄断或说由谁负责的问题,而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一旦把民生交给惟利是图的厂商,其保障将更加无着落。
有人担心对政府责任的强调会给政府专权以借口,因此宁愿看到政府的不作为,他们错误地把政府的责任曲解为“政府的负担”,从理论上协助政府不作为、甩包袱。把本来是政府份内儿的民生也交给市场。而同样的事情,他们将之交给厂商之后就名之曰“企业的社会责任”。也就是说,他们宁愿要企业的垄断,也不要政府的专权。宁愿把一个个体交由另一个个体控制,也不愿把个体的公共需求交给本来就是为行使公权力而设立的政府来解决。
这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例如,当民众的基本居住需求有问题时,他们是找市场而不是找市长,对市场的置之不理怒气冲天,一向反对市长干预市场的人此时还会要求市长对市场的冷淡加以干涉。
市场是一个纵容分离“责权利”的本能欲望的机制。市场的参与者都是以图利为目的的,而方法则是“不择手段”,包括舍弃责任唯利是图。那种试图强调厂商的社会责任的想法,不过是良好的一厢情愿,并不是市场经济的内在机制目标。人们之所以反对垄断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寡头们会借垄断之“权”,以尽“责”之名,最后把所尽责任都用攫取巨大的“利”而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