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告白


      

        

 

 

 

                          的文学告白

 

 

 

 

我是一个散文写作的后来者。严格地说,我是2000年以后才开始写散文的。

世纪之交,那是全世界都要过的一道门槛。老辈人说,凡是翻坎的年份都是不平顺的。但是现在回头看去,至少是中国,风平浪静地进入了新世纪,并且继续着她的奇迹。倒是我自己,在世纪门槛上彷徨又徘徊。那时,我在一个县级区里做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事业,家庭,在人们眼里正顺水顺风。但是,就像我的同学们此前没有谁曾经预测到我会进入“官”场一样,当时我“官场”的朋友和同事谁也未曾预料到我当时正面临一次人生的重大转型。

我是身不由己地进入了我的职业生涯,又身不由己地扮演着属于我的那一个职业角色。长期以来,我们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有脚本的规定。三年,五年,十年……我今后的每一步都还将这样,按其固有的逻辑运行,直至退休那一天。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即将耗尽我的激情,毫无悬念、已经清晰可见的庸碌的未来,更让我涌起阵阵悲凉。同时,生活中加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因素,让我无法摆脱,也无法妥协,将我推入深重的危机。这时,我觉得我需要重新思考并且规划自己的未来了。

未来的方向在哪里呢?

2000年秋天,一个落雨的周末。我翻检过去的旧物,偶然发现几页稿纸,写的是关于长虹的一个历史事件。这是没有写完的半截文章,细看,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好的文笔。于是,我将这个半拉子稿子重新写完,试着投给了《报告文学》。没想到稿子很快就发表了,并且人家认为我是“大手笔”,迅速派出专人前来组稿,要我为他们写长篇报告文学,连载,然后出单行本。

我没有能够如约写出报告文学,因为我没有大块的时间。但是我内心深处的写作的欲望和野心被唤醒了。

也许,正是当时处于彷徨状态,内心有些东西需要突围;也许是经历渐多,有些自觉珍贵的记忆再不收容它们就有可能失散;也许是人到中年,时间越来越快地流逝,给我带来了紧迫感甚至是恐慌,想抓住点什么;也许是对麻将之类活动无法产生兴趣,想找一种有别于周围的消遣方式,并由此将自己重新打造。总之,我选择了散文。我以为,散文的门槛低,相对于诗歌小说,显得比较大众,也许我可以一试运气。当然,也由于我工作极忙,那点零散的时间只够写散文。

但是我的写作是十分投入的。我端着铁饭碗,不愁生计,所以我的写作没有金钱的考虑。因为是八小时之外的活动,不存在什么体制、组织的约束。我丝毫没有自己是散文“界”中人的意识,所以我并不刻意要走进什么大散文、小散文或者文化散文的行列,也不刻意向传统或者先锋靠拢。我只响应来自内心叙述和倾吐的欲望。我像喜欢随意又合身的衣服一样选择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一个个汉字,有时像砖头,石块,有时像金属,带着不同的光泽、声响和质感,被我搬动、垒砌或者连缀,最后构建为我所期望的型态。值得玩味的细节、意像和不断蹦出的奇思异想,贯穿了写作的全过程,持续地为我提供着快感。对这种快乐过程的追求,同时,也是在沉浸中忘记种种不快,就是我当时写作的最大动力。当然,我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也努力争取对社会和他人有益,至少是无害。

本书由故乡而展开。

这是因为我的文字与故乡有太多的联系。长期以来,故乡的概念,只是童年苦涩的记忆和先辈的坟头,是逃离的苦海,是诅咒的对象,是批判的靶子。直到与故乡渐行渐远,身上沧桑渐多,才发现她是素材,是灵感,是动力,是源泉。内心深处那一枚文学的种子,原来也是由故乡悄然植下。

每个人的故乡都有着历史、地理、气候、风俗甚至口音的鲜明特点。这些,都会沉淀于我们的血液和灵魂之中,全方位地参与对我们的塑造。她是我们另外的一位母亲。当我们被困围城,为名利甚至柴米油盐所累之时,打开窗户或者走进阳台,看见天际那一抹远山,几缕炊烟,心中就会浮现故乡的影子。当我们背起行囊时游走天涯时,一处场景,一句乡音,一个面孔,也常常勾起我们对故乡的怀想与眷恋。身心俱疲的时候,我们好想像儿时那样,倒头便睡。无论是磨盘、碾台、田埂还是草垛,都可以安顿自己,感觉像在母亲怀抱一样踏实。

也许,我们都会在对故乡的怀想中渐渐老去。但是,当游子一旦真的走近故乡时,无论是繁华还是凋敝,时过境迁带给我们的除了亲切和温暖,也有距离与陌生,怅惘与失落。情归何处?我们的精神家园在哪里?梦境若隐若现,故乡,就成为我们在城墙上永远的张望。一次次远行,与其说是满足观感,不如说是为了回应灵魂的渴求。《城外就是故乡》,是一分惆怅,几许无奈,更是对世事深度体验后的达观,是豁然开朗后的释怀。

感谢李敬泽先生和王剑冰先生。他们都是我非常敬重的朋友。我知道他们几乎是在出差的飞机上读我的作品,在外地的宾馆里完成为我作序的“任务”。

还要感谢我年满八十的老父亲。当年他老人家对我的最大期望是成为一个画家。然而我却表现得很叛逆,对职业和其他一些重大取向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但他总是给予我足够的理解和宽容,甚至鼓励。我一直在他宽容的目光里走着自己的路。就在昨天,他还和我一起分享了我文章里的快乐,包括其中的某些故事和细节。

也要感谢读者。我上一个集子《诗意行走》出版发行以后,反响的热烈大大出乎意料,我从此拥有了一批热情关注的朋友。大家的鼓励和期待,成为我在一个并非有利的写作环境中坚持写作的精神支柱和不竭动力。

我感觉积欠太多。我唯一需要努力的是,带着一颗感恩的心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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