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斯无疑是伟大的。这一点,好像基本得到认同。排名四大经济学家之列。与亚当斯密、马克思、马歇尔一样负有盛名。凯恩斯的伟大就在于告诉我们一个观念,简单的说就是市场并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人类的问题,会变坏,会出大问题的,但我们有办法。不像马克思那样认为,资本主义有绝症,无法医治,只有消灭它是最好的办法。
从这一点看,凯恩斯绝对是正确的,萨伊定律还得修订,曾经盛行的传统经济学的 “自由市场、自由经营、自由竞争、自动调节、自动均衡”五大原则也得改一改。
更专业一点,凯恩斯就是提到下面内容。
1. 经济中不存在生产和就业向完全就业方向发展的强大的、自动的机制。
2. 之所以存在非自愿失业和小于充分就业的均衡,其根源在于有效需求不足。
3. 改变这一状况,政府必须加以干预。
当然,他的理论远非这么简单,但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有兴趣的可以看看他的三本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货币改革论》和《货币论》。
然而,像很多的经济学家一样,凯恩斯没有从一个新的,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还是在原有的老路上前行。因此不可能发现更本质的问题以及市场的深层逻辑。因此一样是在从林中穿行,只是,某一段时间,人类跟着他走,好像走对了,至少前面还有路,同时没有撞树。然而,70年代“滞涨”,人们发现其实凯恩斯一样不知道穿越丛林的地图,前面已无路可走,前景顿时变的让人不得不忧心忡忡。
传统经济学有问题,凯恩斯也不行。从逻辑上来说,我们要么就干预,要么就放任,没有第三条路,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马克思100多年以前说的要变成真的?
我们必须寻找新的思路。
其实,谁都没有看清市场甚至经济的本质。从供给与需求方面去分析虽然可以给我们很多启示,找到一些办法,然而终究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效果。因为真正的、隐藏的最深的力量我们没有发现,那就是“秩序”。
我说过,市场不过是一个秩序或者说由许多秩序组成的秩序系统而已。既然这样,他就跟我们身边随处可见的秩序与秩序系统一样,简单如一杯水、一间办公室,复杂如我们人本身、自然界甚至宇宙,都必须遵守秩序运行的规律。
我最喜欢拿市场与我们人作比喻了,他们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一样有需求与供给、一样的复杂,一样的会生病等等。很容易把复杂的经济问题说清楚。
先看需求与供给。随着市场也可以叫做秩序的运行,需求与供给已经形成了一个循环,到底是需求决定供给,还是供给决定需求,绝对没有哪一个是永远正确的。都有可能出现,只能根据实际情况判断现在到的是哪一个状况。就像一个人营养不良,或者小孩的体重增长缓慢,简单的看肯定是供给不足,要多吃。然而事情远非这么简单,第一、胃口不好,他吃的下去吗?第二、也许,如果他的饮食本来就有问题,可能越吃越糟。第三、很有可能他体内缺点什么或者什么东西多了。你看,不简单吧。没有看清楚本质原因,无论是刺激供给还是需求一样的解决不了问题,甚至雪上加霜。凯恩斯认为对商品总需求的减少是经济衰退的主要原因,显然没有看到这一点。只是可能符合当时的状况。
干预与放任的问题。市场与人一样自成一个复杂的系统,有着自身的强大的调节能力,但像我们老子那样“道法自然”、无为而治可以吗?他会永远自动均衡吗?新古典学派自由放任经济学说就是这个思路。我们都知道,不对。人会生病的,不干预会出问题的。一个感冒搞得不好会引发支气管炎、肺炎等等病的,甚至是致命的。笔者读高中时候就因为过于自信,执行“不干预政策”,结果,引起病毒性心肌炎,打了一个多月的点滴,每天两瓶,苦不堪言,后悔不已。大学一个同学更惨,引发了脑炎,命运从此改变。所以,干预时不要犹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干预,别忘了,人有自身调节能力。就像感冒,虽然可以引发大问题,但不是说一感冒就要吃药,让自身的免疫系统锻炼锻炼会受益无穷的。现在,现在市场上充斥着各种补品、保健食物,补锌的、补钙的、补肾的、壮阳的、补充蛋白质的、补铁的等等不一而足。然而,笔者认为还是慎重为妙。不要听信广告,什么你好,我也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等等,他们无非就是叫你掏钱。有时候不是少了,而是恰恰多了。越补越糟。何况,有可能把本来均衡的系统搞得紊乱了。要听医生的。就是锻炼,绝对是对身体健康受益无穷的,然而也要注意度,看看那些运动员,不见的身体好吧。凯恩斯的错误恰恰在这里。
滞涨的问题。笔者认为,从秩序的属性来看,几乎所有的秩序,如果违背其运行规律,就极有可能出现一种结果:两难问题。左右不得。任何一种办法,都会有很大的问题,甚至走进恶性循环。至于深层的逻辑我就不讲了。
实际以前出现的经济危机也是一样,生产吗,更加过剩,危机加剧;不生产吗,工人要失业,需求更少,同样危机加剧。滞涨呢,刺激经济,通货膨胀增加,不刺激,失业增加,经济衰退。
人也有一样的问题。肥胖,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现在治感冒,动辄打点滴,用抗生素,而且用最好的,唯恐好的慢,实际这样做有一个恶性的结果,细菌、病毒的抗药性。于是两难问题出现了,甚至恶性循环出现了。最终可能谁也没有办法。
一个企业管理的不好,就会越来越多的碰到这种两难问题。员工犯规,说还是不说,说可能员工根本就不当回事,罚他吗,又显得道理上说不过去。以前不罚,为什么今天罚;别人不罚,为什么只罚我?于是可能引起激烈的冲突,甚至更加两难的问题出现,他辞职。处理的不好,你的威信更一步降低,员工更加肆无忌惮。不说吗,又会越来越糟。我举一个例子。我的一个朋友发现厂内宿舍一个员工的上铺没有人睡,于是跟他说,安排一个人睡到他的上面,你知道他怎么说,你安排,我就辞职。这个员工非常重要。看两难问题来了。尴尬的很。
市场、经济也是一样。
中国的改革开放就是在这种处境下进行的。不搞不行,慢了都不行,搞吗,又没有形成自己的理论来指导,只能按西方那一套,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的斟酌、做好适当的调整。摸着石头过河,这是只有一部分道理的,可能会溺水的。为什么不修桥呢,为什么不先搞好测绘呢?看看,更多的两难问题出来了吧。
可能有些人,人生之路上一样碰到两难处境,理解起来就更容易了。
两难怎么办?
第一、 不要让它出现。一旦出现了,也许神仙也没有办法。这就要了解秩序的属性、按秩序的规律办事。
第二、 不要着急,一急之下,措施不得当,可能更糟。从远的看,怎么做都有问题。但是眼前还是有些问题可以解决的,慢慢的解决周边的问题,问题解决的机会就可能会出现。从而改变两难处境,改变秩序运行的方向。
这一次金融危机,有人早就预测到了。笔者早就说过,这是一件简单的事,至于准确预测时间,我想运气的成分可能多一点。
自从笔者知道金融危机爆发后,就不怎么关心她了。许多人在预测世界什么时候走出危机,说法不一,结论有些相差很远。笔者认为,慢慢等着吧。何况,我们还得面对偶然性与不确定性。
牛奶既然已经倒了,哭泣没有用,慢慢地把他打扫干净吧。
经济学要不要关心其他问题。这是一个根本就不用争辩的、但是我们还在争辩不休的问题。许许多多的秩序交互在一起的。可以说从来没有一个秩序单独的存在。何况复杂的市场、经济问题。一个人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环境的影响非同小可。看看,现在癌症多了,怪病多了,男子的精液质量下降了,禽流感爆发了等等。环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看看我们周边的环境吧,不说别的,就说水,真的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会感觉很恐怖的。再看看我们的食品安全问题。哪一个都对我们的健康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你不去考虑这些,能把身体锻炼好?所以经济学、市场政策、措施是一定要考虑社会、政治问题的。其中,一个国家的文化尤其不可小视。要知道,社会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
我们把西方的经济理论运用到国内,结果呢?很多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基本大变样,许多甚至带来更多的问题。例子我就不说了。
数据模型的问题。有些学者偏爱数据、模型,因此许多经济学家原来是学数学的。而有些就很反感数据与模型。笔者看来,在某一个特定问题上我们需要数据、模型。但我们抛弃他们的时候也要毫不犹豫。斗胆说一句,真正伟大的经济学理论肯定不是依靠数据模型的。从这个角度,我觉得哈耶克的思想方法比凯恩斯的可能会让我们更接近真理。就像一个人一样,完全按照科学的方法,制定一个精确的食谱,并不见得会给你带来健康。运动员的饮食是有特定目的的,而且比以健康为目的要简单得多,因此,数据就有用了。
我们能否准确把握经济、市场。笔者的答案是不可能。秩序是如此之多,又错综复杂,相互交织在一起,完全把握它是没有可能的。
凯恩斯也投过资,战绩不佳。再看看这一次金融危机,许多资本大鳄、战绩辉煌的投资家一样损失惨重。这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就像我们的健康。医生,哪怕是专家、甚至集中全世界的专家可以给出万全之策吗?经常在报纸、杂志、电视上看到关于健康的问题,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吃,哪些东西吃了会有益健康,哪些吃了有损健康;怎么做对身体好,怎样不好。然而,可能过不了几天,你又发现完全相反的观点,你听谁的?何况,全听他的还要生活吗?记得好像有一个化学家只给自己的儿子喝纯净水,最终呢,适得其反。所以笔者至今未戒烟。我经常跟一些人说,不要以为你们不吸烟就万事大吉了,想想你们每天呼吸的空气吧。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守一些原则,而不是去了解的太细。像劳逸结合、烟酒不过度、别偏食、适当运动、适当看点有关身体健康的书等等。
我们的市场也一样,也只要遵守一定的原则就行了。这样会更好。但问题是,我们想到了这些原则吗,自利的人类会不会遵循呢?这是一个挑战。
举个我家的例子。现在家庭比较大,每天十来个人一起在我家吃饭。每一顿饭,岳母都要重复同样的事。先打电话,然后开始批评晚到的人。大家也都要重复同样的事:等人。方法想了很多,定时、罚款等等。然而问题依旧。笔者只是笑一笑,这是一个很好的观察机会。实际解决办法很简单,坚持一条原则:不要等。但我岳母不听,她总是以为一家人要一起吃饭。殊不知,我的办法才是达到目的的最好办法。现在,渐渐的我的观点慢慢占上风,情况肯定会有所改变。
市场、经济的原则有哪些呢?笔者斗胆说上几个:
自由贸易、全球化、保护自由、适当干预、加强监管、速度适当、保持谨慎。
现在,还在争议到底是自由多了,还是干预多了才导致这场危机。笔者才识浅薄,不知答案。
不过,克鲁格曼说“也许现在是我们应该要重读凯恩斯的经济周期理论的时候了”
不过,我们应该回想以前的岁月,保持一份清醒与警惕。
举个例子。我有一个同学,喜欢喝酒,而且喝得多,上次胃疼到医院一检查,糜烂性胃溃疡。没有办法,戒了几个月酒。现在好了一点,上次听说又开始喝酒了。
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