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天魔俞白眉
五千年前相约行走江湖,于是有了而今的一批网上文学浪人。不管你打着什么名头,彼此一看就知道你臀部的印记。比如元辰,根性正派,属于文圣武圣一类人物,只是功夫不好,良心并无大大的坏,沦落到做裘千丈也是命中注定迫不得已;俞白眉则妖人妖术,功夫又好,本该赚取多情男女 眼泪,不过,这时节多情男女已被金钱、商机、生理欲望挤干了眼泪,白眉想赚也是不容易,所以他压根不想赚取林妹妹的眼泪,利用你们肤浅到嗲声嗲气傻笑的弱点,赚取你们廉价的笑,搏个满堂喝彩,狠毒就在最终叫你笑不出来。
白眉岂只是比裘千丈聪明,比一大帮文圣武圣都聪明。当SIEG 躲在屏幕背后,用英日德中四国文字抨击我们“平庸的智力”时,白眉老妖已不动声色地磨牙了。他磨出的故事与话语,让智力本来不曾高妙过的我们放弃了警惕, 然后用尖牙利齿把我们撕得遍体鳞伤。我们还一个劲向ISEG扔臭鸡蛋,向老妖抛眉眼,压根没有看出他与SIEG五千年前原本就是一路。
曾与白魔在华山论剑的裘千丈,最近也被白眉老妖迷得失去文圣武圣本性了。一说话就罗嗦,一门心思骗取各位的注意力。也是也是,俺不做文圣,还可以做游侠呀,咋越来越跟天魔白眉、地魔SIEG 、人魔宁财神搞到一块去了?我知道你们又要抱怨裘千丈没大没小倚老卖老缺少训练了,什么天魔地魔人魔?不就跟网渣差不多嘛!俺怕你们赶我下台,不做辩解,言归正传集中精力开涮白眉,把他网渣的嘴脸揭露出来,让一帮迷恋天魔的革命青年脱离控制,岂不功德无量么。
煮汤剑客
俺 说白眉是天魔,理由有三:一者,他是以《网络论剑之大梦谁先觉篇》走红网络的,而这篇文章是以天堂对话形式讨论天堂文学与天堂网络文学的,可见他是天上来 客,占了一个天字,自然会少很多俗气;二者,他是小说魔才,各类作品一应小说味,审美趋向大众化喜剧化,即便哀愁也是深藏不露,并不悲壮崇高悲;三者,他象变魔法一样转换文体语体、叙述方式、题材人物以及思考与表达的切入点,常常把读者弄得如坠五里雾中,只记得他的幽默搞笑。
而SIEG《新的力量来自黑色》的宣言表明这家伙只能来自地狱,且其审美趋向冷峻悲壮,文面雄奇诡丽,毫不留情地声称要做黑夜魔鬼与精神贵族。宁财神一篇《爱我,就臊着我》掀起他臀部的“人魔” 印记,审美趋向新现实主义,颇有血淋淋的味道,虽不尚轻松,却能漫不经意似地大胆言说。
大侠吴过,有一篇《煮酒论剑》的网络专访文章,把天魔吹得天花乱坠淋漓尽致,想必也是中魔不浅。他还引小弟的话说“白眉老哥一肚子故事不错,驾驭文字的能力不错,语体变换的能力不错……俞老哥的长处正在于着力寻找传统与创新的契合点,不断转换角度、语言、叙述方式,寻找心灵对话的切入点。他给我的是一个鲜活的江湖顽童,而不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大侠”。俺说过的自然不会赖帐,但这题目其实未必恰当,他哪里是什么“煮酒剑客 ”,实是“煮汤剑客”呢。
白眉上网就在天堂支起一口大锅,煮出的第一道汤叫《网络论剑之大梦谁先觉》。关于这道汤的口味,吴过也详细叙述,无须赘言。我只想说,他用小说笔法表达对网络文学的严肃思考,增加评论文章的可读性,已经十分对裘千丈胃口。然后接连抛出黑头、黄脸、白眉、红唇系列,众体一 镬,百文一味。这家伙生来就是个小说坯子,从他那口魔锅里熬出来的杂文、评论、速写、散文,全脱不了小说味。王蒙小说《靓汤》就象是写这口魔锅的,前三千 年后五千年,地瓜红薯,屎片尿布,都放到里面煮呀煮呀,煮出来的汤竟是上汤。全汤全味,百汤一味,一味全味。才不管你什么叫评论、什么叫杂文、什么叫速写、什么叫散文,全用小说语体浸淫她,让她生的孩子个个可以当小说读。杂文、评论里的人物,活灵活现。连评论他的文章,版权也归张黑头所有——《黑头说白 眉》呀。小说味最少的只有《俞白眉的大白话》,没人物没故事,只是作者的一些心灵直白。但白眉本是天堂魔廊的一个人物,以他的一锅靓汤做衬垫,不还是小说 味么,何况语气未脱小说意味。
他曾得意地说:“有一个散文家,是我的朋友和老师。他翻看了我的文章,问我是不是对文体不很关心。我当时特别感动。他这个问题问得太到位了,正好象在后背右上方那个手不能到的地方轻轻一挠,痛快呀痛快——我等这个问题已经等了很久了,可就是没人来问我。? 我忙说,是啊是啊。还有人把我的《四大才子打麻将》当小说呢。随他们去。我也不知道它们算什么。”
元辰于厨,不废煮汤理论。用料考究,工艺纯正,品味清纯,高厨也;拿手拼盘,诸位咸宜,调和众口,高厨也;众味一镬,百料一煮,一汤百味,更高厨也。厨艺在神不在形,妙味在无不在有,神形兼备为良厨,妙品之味可言乎?煮吧!煮吧。
白眉煮汤,十分卖劲,不成糊醍誓不休。其料用长安土语、百姓琐事、都市烦闷、快餐文化,其艺用白描手法、散点视角,其味用中文糊醍。SIEG 称为有立体效果的磨牙系列,就有儒林、聊斋之味。乡土故事,平民人物,白描文面,暗藏悲凉。上网前的《马世龙戒严》也是平常素材、平常人物、平常事件,虽无妙道深意,却也够熟悉机关日常生活者深思。取材的快餐化,言说的平民话,体裁的
随意化,使他占了很大便宜,但也给阅读、评论带来极大不易,吴过与老妖自 己在文体分类上就有很大冲突,其中有些篇目他自己的分类也未必理直气壮,读者不指鹿为马才怪呢。这与散文、小说并无防碍,而于言论,则可能分散注意、误导 不浅。真正使他前途未可限量的,是他的天种魔性。天赋决定他坚持写下去一定成为出色的小说家,而不是别的什么家。放弃小说,那叫苍天无眼。
煮汤剑客以趣为剑行走天下,超文本使用小说语体,具有很大迷惑性呢!看客须明白,只有小说这种文体,只有具备小说天赋的人,才有这种一锅煮的可能性。否则,都把散文、评论、杂文写成小说样,这类文体就该消失啦。
搞笑圣手
白眉作文,首尚趣味。《俞白眉的大白话》说“我对趣味的理解是:如果我觉得此处有趣味,我有权在这个地方疏离主题给大 家表演一下这个趣味。我能这么理解,说明我向来拿主题不太当回事。哈。”他的文章除有时罗嗦一点、小说体言论文章观点模糊一点外,确实妙趣横生妙语连珠令 人捧腹。
这得益于他的一锅煮趣为先,得益于油嘴滑舌尖下巴大脑袋。幽默是一种智慧,智力平平岂能妙语连珠。许多读者在捧腹大笑的时候,未必想到他在屏幕后是如何嘲笑我们智力低下,他要利用的就是这种底下,以便激发宣泄的欲望。他对语言发表过如下感慨:“ 非此即彼的文革腔,是最可怕的语言了。对几代人心灵的戕害荼毒,后患无穷。我们在网上行走,常能见到许多评论文字,绝对霸道,杀气腾腾,一副挡我者死逆我 者亡的架势。有时候作者现身出来,却很可能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我不知道,那些流氓腔调难道真的已经融入我们的血液,将作 为遗传基因好象接力棒一样代代相传么?”“就拿白眉来说,实在觉得白话文的文字能力是一戳就破一点就透的东西,不过如此。基本功嘛。”你看他何等谦虚又何 等自信。脑袋聪明语言好,才有搞笑的资本。趣味不一定是搞笑,而搞笑则一定属于趣味。没趣味的搞笑是瞎搞。
我说白眉搞笑,虽然有挖苦他以抬高自己的意思,但也不致于把他损到哪里去。搞笑是吃得饱饱的满脑子鬼点子的人的专利。 裘千丈这样八百年前八百年后一生一世饿肚子的家伙,装腔作势依葫芦画瓢说说笑话,哪叫穷乐喝,不叫搞笑。白眉有过论断:“搞笑是对传统喜剧的反动”(《刀剖周星池篇》)。这就是卓别林为什么出现在美国而不是英国,《好兵帅克》出现在德国而不是苏联,周星池出现在香港而不是大陆的原因。前面的比后面的吃得饱,吃饱了没事,搞笑。不信你把老妖关起来饿三年五年,你看还能搞笑不,要不怒火中烧扼腕喷血,要不蔫而巴叽举手告饶,笑出来也是鬼哭狼嚎。
搞笑在大陆是一种超前消费,适应改革开放以后成长起来的一代,并且大都与网络有缘。象元辰这样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文革十年学打架改革开放补文化的一代,能够欣赏白眉的搞笑,不是人中龙亦非池中物罗!白眉大可不必羞愧到去煤山上吊自杀。
白眉搞笑的伎俩其实也很简单。一曰得意自笑,如《老汉磨牙系列》序:“俺老汉自知赶不上网上这个时髦,既愧又妒犹如万鼠噬心,只有磨牙霍霍向此网了。各位网友需要注意,俞白眉的磨牙,算得一景,颇值一观。……肚子。这 是老俞毕生的精华所在。怎见得?气度沉雄而不狼糠似开怀弥勒,造型古雅而不流俗如八宝葫芦,圆而不痴,肥而不腻,内容丰富,有荤有素。老汉经常学古人向阳 袒腹而坐,或问,答曰:‘晒故事。’——老汉一肚子故事也。……俞白眉因为肚子的负担,比其他人多一个症状:磨牙。磨牙之际,平生故事从肚子里好象喷珠溅 玉一样翻江倒海涌上来,不吐不快。逢人就说,见人就磨。身边的亲朋好友惟恐避之不及,都望风而逃成条件反射了。老汉想,此处不让磨,自有让磨处——网络之 大,还放不下老汉一口干净的白牙吗?”
二曰哀凉苦笑,如《老汉磨牙系列·瞎雀儿》:“秋天里大队分红芋分包谷,大家都在场上排队等,大汽灯底下一守一夜。碰见遭了虫没长成的精包谷棒子红芋蛋子,队长会计都没说话呢,她硌蹴在跟前翻翻捡 捡,嘴里念念有词说‘可惜,可惜’,忽然就招呼自己的娃子说,‘明明,拿担笼拾回去算了,没人要,可惜’,又从兜里掏出明明的削铅笔刀,三两下削出一截白 生生的红芋,吃得一嘴泛白沫。队长玉堂厉声喊:‘放下。我把你个瞎雀儿不要脸的货——’‘瞎雀儿’确实不要脸,扑扑手跟没有什么事一样地说:‘我当没有人 要哩。’大家都笑,羊娃子喊:‘瞎雀儿,你没看场上这些秋粮有人要没有?’羊娃子他爸栓柱也在一边笑,也不管羊娃子论辈分该把瞎雀儿叫奶。这是守场的人都 喜欢看的一场戏。”
三曰借己嘲笑,如《四大才子打麻将》: “俞白眉心情甚好,想,李红唇赵黄脸二人,都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名震一方的大侠,争执不下,倒是老夫出马,将这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了,哈哈哈哈。收拾牌 局,猛可里想起一件事来,顿时好象一只大铁锤正砸在心上,只叫得一声苦也,便瘫坐在太师椅上。原来昨晚允诺四大才子之时,曾言明地头费为一局一百。粗粗一 算,这一夜少说当有五六千块。此时都付东流水了——却再如何要来?不如当时拉住李红唇赵黄脸二人,先交了钱再说——唉,只顾劝架了,这样的劝架话,实在实 在,实实在在是不说也罢。后人有一首民谣传唱人间,单表那俞白眉先生,不重名利热诚好义: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看麻将到天亮。想玩总是简单,想赚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四曰睿智俏笑,如《我的终极体验或者我是怎样开始思考的:“我一开始进行思考,就很不争气地有些害怕。大家都知道虽然我做出了上述的一连串高难度动作,但我并不是搞体操的——搞体操的都是儿童,都是花骨朵,像我都快化作春泥了,就不适宜搞这个了。所以我知道做完动作以后我肯定要受伤。对,我思考的时候就是这么判断的。”“我有时像一条狗一样可怜,对每一个尚有一丝人性的人心存感激。我也知道这么着不好,但是我对自己身上的毛病向来心慈手软,并且善于为他们的存在找到合理 性。你当然也知道,所谓合理性就好象一只避孕套:你有多大,它就有多大;它号称为你提供保护,但是它常常欺骗你;大人用它,小孩子也用它——可以吹气球, 而且是玩具店里没有的很俏皮的手指形。” “关于我的堕落,我无话可说。我是投案自首的,不准备抵赖狡辩。实际上那个时候我的爱人已经不再是我的买主。假如中文里有过去式,这个意思可能一开始就能 让您明白,不用我再多交代这么一笔。老实说,一想起这些我就恶心。对自己恶心。我在我的小说里曾经说‘朝坏那个方向堕落还能让人理解,可是冲着弱智那个方 向堕落下去就实在令人费解了’。我既然如此明白,再明知故犯,就更加不能原谅了。”
五曰对面调笑,如〈网络论剑之刀剖周星池篇〉:“俞老师不是批评你们没品味。大家其实都一样。不就是让周星驰逗乐了吗?不丢人。我跟大家说个好消息——哲学家们美学家们思想家们正考虑咱们这事呐。都说 该给同志们的这些‘低级趣味’平反了。什么?张黑头,你说你不明白?对啊,我的意思就是:逗乐的煽情的,以获得最多人数承认和商业赢利为主要目的的,不提 供升华功能的,不引发哲学层面思考的大众艺术,也是艺术,也有它的美学价值。什么?对,我承认,曾志伟和周星驰都是媚俗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区别。 对,没有区别。你说如果那样看来曾志伟和周星驰就没有区别了?为什么呢?什么?不要脸者绝非周星驰一人?不。那你就错了。”
裘千丈再次提醒各位看官,白眉同SIEG一样是鄙视弱智的,我们捧腹的时候,千万不要被他搞笑的文面所迷惑。在他白眉黄脸黑头红唇背后,包藏着搞笑一锅汤的灌汤逻辑呢,谁知那一锅汤里有没有蒙汗药?
欺世顽童
白眉用一锅汤手法和搞笑策略,凸托出白眉这个形象而把真实意图、真实面目隐藏得很深。他的小说有多深,元辰不说。不是卖关子,阅读是读者的事,你看有多深算多深,权当俺裘千丈看不出。俺是根据他自己提供的“托儿”——《俞白眉的大白话》猜的。
别看他夫子自道地说:“俞白眉这个人你们不了解,胆小如鼠气壮如牛,踩着个死耗子都一蹦三尺高,一点没有男人气概,大闹五台山,他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胆量。”其实,他野心大着呢!《问石斋》开涮白眉,就是要揭露他在江湖上的狼子野心。
这老妖有一套哩,他狡猾,深藏不露,一幅假面具欺骗性很大,比SIEG还可怕。SIEG评论他的时候都说:“无论我切换至哪类审美模式,我都发现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俞白眉写的小说大多是有头无尾,很多情节情绪还没铺展开来,就嘎然而止,让我老是顺着他流畅的叙事语句忘乎所以以至他文章没了我却忘踩刹车结果直往悬崖下掉。”
正是,正是!
其一,他用一锅汤的手法,打破文体界限,把散文、杂文、评论写成小说体,百文一味,一味百味,同裘千丈这样的无产阶级网络文学家争夺革命青年,使吴过这样无产阶级网络文学评论家分类时莫衷一是,使人魔宁财神衷心叹服他的“深”、“孙”,使地魔SIEG顺着他的叙述语句“直往悬崖下掉”。
其二,他以搞笑的伎俩打着大众文学的旗号愚弄大众读者的智力,他连俺裘老前辈、吴过他老人家,著名网络文学先锋、干将宁财神、SIEG,都敢骗,对其他人岂有客气之理?他一面在文面上搞笑,一面在《大白话》透露要在作品给人精神享受,不是考验我们是什么?
其三,他装做对文体不感兴趣,装做对“文以载道”的千古圣训不感兴趣,把几乎所有的文体、材料、人生经验一锅煮,煮成搞笑 的味道,并且说俺是觉得这么着好玩、有趣。其实是练笔呢!要在网络小说上自成一家超迈前人,不偷偷地练笔行么?他练得巧妙具有很大欺骗性。等他把载大道妙 道的小说拿出来,那时我们才会大吃一惊,原来如彼呀!
天魔俞白眉对网络文学最大的威胁性在于他多变而不定型。这是他和SIEG、 宁财神、王猫猫以及《原创广场》一大批作者的活力象征。就单篇讲,他们比不过许多作者,但整体上有活力有冲劲。就白眉讲,他的随笔有CG、老枪写得好吗 (指成熟度)?没有(他也可以说,我还没写呢)。他的小说有邢育森完整吗?没有。他的散文有空水、扎西、大佛成熟吗?没有。成熟是好事情,但非常可怕。太 成熟就限制自身发展,寻求新突破非得脱几层皮不可,甚至可以说成熟就会僵死。能不能再活过来,就要看转换能力了。空水好象也开始转换,寻求多种风格的可能 性。邢育森路子宽,短时间内还不会僵死。
面对白眉的欺骗性危险性,砍人一向不留情面的SIEG,评白眉小说,显得犹豫不决思恃再三,转换中西两种审美角度,才下咬他一口的决心。有文为证: “我先试图搭建出一个适用于中国文学评价的结构来,不管这个模型如何粗陋,有总比没有好,犯错总比永远不错好。如果西方审 美结构是格式塔式的话,那么东方的审美结构应是统觉式的,具体到中国,则应是园林式的。基于这么一种审美情态,我改变审美模式,采用这种与俞白眉散点透视 式写作风格可以匹配的移步换景模式重新进行了一次阅读,想实验一下,这么一来,我对他文章的印象是否会有所变化。”
白眉真该千刀万刮。只是这妖怪还没有坏到骨子里去,从《大白话》看出,他作人还讲究个性情,作文还讲究点趣味和精神,童心未泯,且留他一条生路吧!
(2000年2月16-18日)
《理科创作群》的讨论
(一)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古有文史哲不分家的传统,亦有文理不分家的苗头。郦道元《水经注》、徐霞客《游记〉、沈括《梦溪笔谈》不仅融入天文地理等自然科学知识,而且文学价值不菲。《红楼梦》、《镜花缘》中的医方,可以拿来治病。鲁迅学医改文,徐迟那个报告文学虽然是外行学专家,也有不少人欢迎。钱学森谈文艺理论蛮有点道道。杨振宁有些散文很地道呢。文学不怕竞争,要的就是新锐之气。大作家应当文理兼通。出现一个理科创作群好!咱如不是高考那年赶上“文革”,八成也是个理科生哩。但千万要玩得有味道一点,确少美感,恐怕砖头难挡。融合文理两科精华,才是此中圣手。
(二)
SIEG 上网就如一头怪兽,一会儿玩两把手枪,一会儿高举智力火把寻找黑夜抖落的珍珠,一会儿诅咒蕾丝的叛变,一会儿指责传统媒体文学被庙里的胖和尚挟持。他太冲,太不安份,太张扬智力等级和新锐感觉。他把一切平凡的事件玩得光华四溅,他逼视平庸逼视自己和所有人的心灵。他使安于传统、不思变迁或者四平八稳一路走来或者拾人牙慧、玩点技巧以为就是文学者大失颜面。他不仅使我这样的老家伙自愧弗如无地自容,也使许多原以为很有才华的同辈人醋意满怀心不畅快。更使我们不能容忍的是,他舍得为文学为创作搭上生命,简直容不得任何一个平庸者、装腔作势者、玩弄技巧者,非要赶出神圣的文学殿堂不可。
这就是形势!这就是SIEG独特的作用!我们 不是一向鄙夷保守、鄙夷读死书的经院作风、鄙夷漠视世事人生一味码字的码字匠吗?可是SIEG尚未出山的一个理科创作群,就把我们吓得溃不成军了。他一个 下等贴(仅指其学术创见及结构艺术,至多是个便帖),就敌我们十万大军。我想,他现在一定躲在屏幕后呲呲发笑呢!应该谢谢SIEG给了大家一颗警醒丸!
同志们!文科理科青年才俊、老年英雄们!你们就这么害怕竞争么?创作的本质就是竞争,拿生命、学识、天赋竞争。什么文科创 作群、理科创作群,什么鄂军、陕军、湘军,什么新生代、新新新生代、后新生代,以至什么结构主义、表现主义、印象派、野兽派、先锋派、前卫派,最终都要靠 作品质量说话。而人生毕竟为文学之本,离开生命的厚重和真诚,天赋和技巧也无力回天。当然,有天赋才有良好的艺术感觉。而天赋又离不开勤奋这个兄弟终生的 辅佐。总之舍得为文学消耗生命,尔后才有好作品可言。
文学的表达必须不断突破旧有的程式。一个作家,只有不断创新才能立足。不用讳言,SIEG 是一个极有天赋、十分勤奋、学识广博、特点鲜明的网络写手。他当然也有不足,谁没有不足呢?但我们不能要求他走和别人一样、和已有范式一样的路子。这是问 题的关键所在。偌大一个网络文学阵地,有几头SIEG这样的文学怪兽是大好事,不是坏事。谁能断定他写下去一定只是碰壁呢?我们如果反对的话,也只是反对 他把自己的路子强加于人。但目前他没有这样的打算。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正同我们也没有能力要求他跟咱文科创作群一样写。
同志们!既然我们有强大的力量,我们不妨放这怪兽一条生路,让他潜伏下来,用心炮制巨作,让发挥理科严谨细致、结构新颖、表现别致等等特点,为网络原创文学添一束奇葩或一粒怪味豆,都是好事呀。
SIEG 同志!哀军必胜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如果怀了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就要终生走知音甚稀的道路,你能耐得寂寞?你有审时度势、去留有数的信心?你有熬到老 熬到底的条件与毅力?发现你最近便贴太多,这种热闹你赶得?伏必耐得三冬三夏,出必猛虎下山志在必得。成大事业者不仅在多看几本中国人外国人古人今人的破 书,关键还在砥砺人生打磨意志充盈智慧,洞明世事达练人情,把人做到尖上,天赋智慧、满腔学识、终生勤奋才能发挥作用。我知道这样有好为人师之嫌,但箭在 弦上,不发也由不得我。
同志们!反正俺是江湖裘千丈,鼎鼎有名的水货。俺且说,你们且听。至于对无产阶级网络文学事业有没有益处,天知道也!你别气就好。
(三)
我以为SIEG的创作之路是有特点的,而现在 不少网友以为他有才学而非文学,看法至少太古板、传统。文学无定格,有特色的东东开始看起来多是螃蟹——横行动物,成功了人们才大吃一惊:哇!我们为什么 想不到?当然也可能失败,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创新,而又不离开文学的本质属性。我一直认为他的天书《蕾丝》其实并不天书,比起陈瑞 献载道寓言好读得多——大家对许多半通不通的新诗很宽容嘛;小说《黑曜石圈》我给一些传统作家看了也认为蛮好嘛,不看大段的计算机编程也不影响对正文的领 悟;《小青》更好读一些,那些锐利的感觉比传统作品更具有文学意象;那篇讨论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差别的帖子,胜过许多后来关于网络文学的论稿,至少在语言 上更具文学性。
SIEG 当然也不够成熟,比如他的智力等级论,比之死守知识与常识的平庸头脑是一大进步,但对于文学,需要的更多是意象、意绪、感悟、悲怜、幽默、智慧等非清晰 性、结论性哲学情怀。这样才能把人生写活,更具感染力。我肯定他上面几个作品,以为他表现的正是世纪末一部分学人、敏感知识阶层内心想弄清楚什么而又什么 也弄不清的厮杀与苦闷。起码比《荒原狼》好读多了吧!当然正如一些网友所指出的,可能我的判断力低到好歹不分的程度。但我坚信我还不至于要捧杀一位青年以 出名。
我当然也会指出他的不足,但首先我必须理解他已经作到的——用政治工作的一句套话,叫肯定大方向。有了特色,才有圆熟,否则再圆熟也是别人——小XX。这叫先表扬后批评、狠表扬慢批评。也叫因人因事因地因时利导也!其实,我对他这帖一开始也表示了含蓄的提醒呀!
我看在SIEG的朋友中,你绝对是一位真诚而有使命感的知音,你的很多观点我很注意并且赞同。如果大家都肯定他,我则非提醒他不可。而现在,担心的人已经很多,我必须支持他的大方向,支持他走有个人特色的创作之路。这也许是我考虑问题与大家不同的原因。其实我也不认为大家说的全无道理呀。
祝SIEG好运!祝大家好运!
(1999年12月12日)
《现场批评》之文友漫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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