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的神话
今年3月25日,国务院批准上海到2020年建设“两大”中心,即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虽然比过去的“四大”中心少了国际经济中心和国际贸易中心两大中心,但依然让上海人欢欣鼓舞,因为他们坚信这次是来真的了;而包括香港在内的其他城市则羡慕的羡慕,嫉妒的嫉妒,失望的失望,尤其让深圳和香港人感到郁闷至极。由于深圳人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结果似乎显得平淡一些,而香港人则显得忧心忡忡,各种报道纷纷登场。
然而对深圳和香港人来说,就在“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50天后,大概是5月15日举行的深港合作论坛上,就有深圳的高层证实国务院已经批准了《深圳综合配套改革总体方案》确定了深港合作的最新定位——合建全球性的金融中心、物流中心、贸易中心、创新中心、国际文化创意产业中心。
上海的两大中心和深港地区的五大中心,一个定语是“国际“,另一个定语是“全球性的”,由于本人才识浅薄,我实在分不清这两者在实质内涵上有多大区别,而两者都有金融中心,那是一样的,前者有个航运中心,后者是物流中心,好像两者之间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是老式的叫法,另一个是时尚的叫法,从标准词义来看,可能后者外延更大一些。如此看来,好像国际(全球性的)金融中心来得实在太容易了,只要中央定位一下便是了。而据香港媒体披露,早在5月6日,国务院就批准了深圳的方案,那么两者的时间实质只有40天。40天便有了两个国际(全球性的)金融中心,如同神话一般。
事实上,国际(全球性的)金融中心是不可能靠定位而成的,如果我们不带成见地翻阅一下伦敦和纽约的金融历史,就会发现,它们的世界金融中心的地位是市场竞争的产物,并非英国政府或美国政府自己定位的结果,倘若是靠自己就可以,那么英国政府怎么会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金融中心拱手让给美国的纽约,大家都知道金融在现代经济活动中的意义,每个国家都会定位自己的城市为金融中心,这就如同天下父母那般,谁都疼爱自己的孩子,显然纽约替代伦敦这一结果是竞争的产物,实力使然。
其实,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定位,早在1992年就正式提出,历经近十七年的发展,上海先后发展起来了证券交易所、外汇交易所、金属交易所、商品交易所和粮油交易所。但是,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却未能如愿,比如按照上海“十五”计划,金融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5%,2005年要占到GDP的18%。但现实情况是差距深远,甚至不升还降。虽然,上海目前已经成为中国内地最大的同业拆借市场、外汇交易市场、票据贴现市场、证券市场,同时,上海的商品期货市场、黄金市场等也已经成为全国的交易中心。但是,跟北京相比较,北京是金融的决策中心,聚集中央银行总行,四大商业银行的总部,证监会、银监会、保监会等金融活动监督部门,即使央行上海总部的成立也无法根本上改变这一局势,其职能有限,北京调控资源的能力强,资金流量更大,这种局面恐怕一时难以改变……
虽然,新的两大中心定位出台之后,中央将会有更多的政策支持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但是还有兄弟——深港地区的竞争,事实上还有北京和天津的博弈,我们不难预估,或许不久的将来,中国还有一些类似的定位出台,那时便是群雄角逐,其实大家又重新回到同一的平台上。
虽然在国内部分,中央政府可以通过权力来进行定位而成,比如通过限制其他地方设置金融交易所来巩固一个中心的发展,好比国内的黄金需求大部分都在深圳,当年国家为了支持上海发展金融中心,而舍近求远把黄金交易所设在上海,那都是计划经济的产物。但是如今已经有两兄弟在竞争和博弈,计划的成分必将减少。更为重要的是,这两个定位是国际或全球性的金融中心,可不是中国的金融中心。而在国际间竞争,那是完全靠实力来说话的,那可无法遵从计划经济的模式,只能按照市场经济的模式来,一切都是竞争的产物,金融中心绝不会是例外。
由此可见,国际(全球性的)金融中心绝不是政府和学者们定位的结果,而是各个城市实力竞争与博弈的结果,是经济自然发展演化而选择的结果。最后,我想用温家宝总理今年4月11日(出访泰国期间)接受香港媒体记者提问的讲话作为结尾,他说:“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不是靠确定的,而是靠市场竞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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