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不懂历史
刚刚想到这个文题，感觉特别好笑，一笑之中也深感有太多的沉重和和严肃。命运让我毫无选择地选择了职业律师，也在这个行业里面一混也混了十多年，虽没有实现大富大贵的梦想，但确实让我长了些为人处世的能力、平静和清醒。这些当然不是法律给的，因为法律只能给人以暴力的欲望和暴力的贪婪。所以，作为一名律师如果不能从法律以外的领域汲取营养，极容易陷入人生的迷途而不自知，在人世间无尽的权力和利益的纷争中消耗自己的宝贵生命，而无法感受和享受原本属于生命的那份阳光和快乐。作为一名律师，要知道点真实的历史，这样才能活得更明白、更透彻、更轻松。
一、历史是永远的探照灯
也许这个话题对法律或法学专业的人来说是多此一举，我在此也大有班门弄斧之嫌。在高中阶段我原本是个理科生，只是命运的差错让我从一名理科生直接读了了法律，所以文史地一直是我的弱项。起初我对历史知识的了解更多是来自法制史，然后就是市面流行一些历史书籍和读物，还有很多的是道听途说得来的。但这些渠道得来的知识，往往缺乏真实性或者说离真实性太远了，其中都带有太多的点缀的和修饰，不是美化就是丑化。我对真实的历史了解还是从1994年读本科的时候，复旦大学法律系的郭建老师给我们上《中国经济立法史》的时候，对历史才有了些真正的启蒙，这是一位真正懂历史的人在讲历史。这么多年来，《中国法制史》和《中国经济立法史》这两本书一直随身带，遇到什么历史问题就看看，不管人们怎么去美化历史和丑化历史，看一下当时的法律制度就可以知道个七不离八。
正如不管谁说他有多么的有涵养或没涵养，就看他在与人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怎么处理就知道了，有涵养的人绝对不会歇斯底里、蛮不讲理、大打出手。吃一点亏、受一点委曲，就好像天都要塌了似的，这样的人肯定会敬鬼神而远之，不管他编出什么样的理由和说词来，都不是什么好鸟。
对中西方的历史有了更一步的了解，是2007年在北大的时候，专门听了北大历史系的教授秦、汉、唐、宋史，以及西方的古希腊、罗马史。在史实面前所有的光环和点缀都将失去了原有的光彩，每一部历史都是文明的历史也是罪恶的历史，根本不需要去厚此薄彼，任何妄自尊大或妄自菲薄的表现都是搭错神经的表现。
二、拉拉中国历史的瓜
先说说中国历史吧，就说孔子不过是中国传统文化百花园中结的一个果，儒家文化不过是其中的一枝而已。往后的可以看清楚、说清楚一点，再往前历史学家也说不太清楚了， 对先民们生产、生活的环境和方式没有考古作为依据，一切都是枉加的猜测。
这是往前，往后呢，到了秦始皇统一中国，中国才真正完成了版图上的统一，但在这个时候的中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灵魂，所以只能重法，依法治国，但失败了。而到了汉朝，中国人才真正有了自己的灵魂和文化，完成了文化的统一，连汉人的名称也在这个时候才有的，华夏民族才有了自己新的称谓。在文化从汉初独尊“黄老”的无为而治的思想到汉武帝“罢黩百家，独尊儒术”，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因为汉朝首先吸取了秦朝灭亡的教训，在王朝的建立初期给予百姓休养生息五十年，让社会和百姓医治战争创伤，说句粗话要把老百姓养肥了再杀。这个时候当然“黄老”的需要无为而治了。同时汉初也吸取了秦始皇不分封、不立皇后、不立太子的做法，所有的有功之臣和汉室宗亲都得到了分封。休养生息政策说白了他们是最大的受益者，诸侯强大了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皇帝说话对自家人都不灵了。儒家的尊尊、亲亲之说当然最有用了。加之，在两汉之际佛教从印度传入了中国，而佛教又是对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最好的补充。形象地说，儒家文化是杂货铺，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解决的都是最现实的问题，而道家文化和佛教是开药店的，道家是修身之学，而佛学则是修心之学。从此行、身、心三学奠定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内核。然后顺着文化的经脉往前走，尤其从孔子留下的思想和学说再往前走，当然找到了“天人合一”和“阴阳五行”，易经当属源头，所以被推为群经之首。中华文明和文化的历史渊源和轨迹从此就得确立和清晰了，佛教文化也是在这个历史渊源和轨迹中获得了新生，如果佛教不与“天人合一”和“阴阳五行”巧妙地结合起来，在中国根本就无立足之地。
从汉朝以后的历朝历代都只能在汉朝确立的文化的底盘上做文章，随便怎么折腾都不过是孙悟空的筋斗，纵使有十万八千里之能，也不能跳出这个底盘的手掌心。也许很多人大不以为然，看看现实生活中的例子就知道了。
中国自1840年鸦片战争后就开始引进西方的思想和制度，一百多年了在普通百姓心中社会成员生活中都留下了什么？
总有人嘲笑中国的律师业是全国最大的个体户联合体，其实何止如此，中国的民营企业99%以上是家族企业，说白了就是个体户套了公司的外衣，不管是有限责任公司还是股份有限公司都不过是个噱头，哪有什么一点现代企业管理的痕迹？知识界、理论界、思想界折腾了一百多年了，到头来一个中国人要领导一群中国人的时候，还是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历史断点上。现在，一个中国人如果不借用宗法体制、不以企为家，他就不会管理企业，也不知道如何管理企业，当然，专制和独裁是必然的选择。现在中国很多的民营企业，虽然处于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但管理体制依然是二千年、甚至三千年前的模式。
以没有深入了解中国历史的时候，总觉得这些都是不可思议的事，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这样管理企业？现在就有一种坦然，这是中国人文化起点和心理起点，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的狂风暴雨和狂轰滥炸都不会改变，而且打得越狠、炸得越猛，起点就越往后退，打得越狠、退得越狠。这就是为什么还有人在用三千年前的体制管理企业的原因，这也就是最懂得民主的律师，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管理自己。即使是有大学学历、法学背景、政治学背景乃至海归系列的人在中国经商办企业，依然是从专制和独裁开始，完全按照公司法的规定治理企业，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办一个公司，招用几十个中国人管理一下就知道了，你想不专制不可以，想不独裁也不成。当然，这一切仅仅是起点，如何走出起点，走进现代管理需要引导，而不是一棍子把它打死。这就是历史中的现实，现实中的历史，谁也别想也不可能单独超越历史。
有一个律师同行看到我前一段时间在写文章非议三权分立，出于关心给我发来信息提醒我：三权分立你也敢否定，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也回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信息：如果你觉得三权分立好，可以在你的律师事务所推广好了，也搞搞自由和民主，让大家用选票把你选下去，看看你自己会怎么办？
想想我的那位律师朋友真是有些傻，熟知平等、自由和民主的律师都民主不了，律师事务所都民主不了，还整天叫着、喊着要这个民主、那个民主，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用两个字归纳：扯蛋，
三、扯扯西方历史的蛋
关于西方的历史，在看过古希腊和古罗马血淋淋的史实后，如果还把古希腊文明和古罗马文明当作神明一样来看待，就真就缺乏一个人应有的良知了。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经济基础就是掠夺别人的土地和财富，一切的文明和文化以及骄奢淫逸的浮夸生活风气等等，一切都是建立在以暴力把别的民族和国家的公民变成没有自由和人格的奴隶的基础上。
由于缺乏准确的普查，加上没有一个确切的奴隶定义，所以很难估计古希腊和古罗马奴隶的数目。据有的史料记载在公元前五至六世纪之间，雅典拥有最多奴隶，可能多达80,000人；每个家庭，平均拥有三个至四个奴隶。到公元前1世纪，罗马城有150万人口，奴隶就占了90万。古希腊和古罗马只证明了苏格拉底一句名言话“一把强权可以胜过一口袋的公正”。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西方总是把自己的文明和发展，建立在别国的掠夺和压榨上了，因为暴力的基因还在、掠夺的逻辑还在，总是本能地把一切建立在暴力掠夺的基础上，看来暂时是不可能有什么改变的。
也许有人说，古希腊和古罗马有民主制度，是现代民主制度的鼻祖，这话不假。但是，知道“平民院”怎么来的吗？因为如果不给平民民主，平民有迁徙的自由，此地不留人自有留爷处。要知道当时罗马是全民皆兵，国家没有常务军，战时各家各户自己操家伙上陈，如果没有自由民的支撑，单凭贵族如何去打、杀、抢？西方有句谚语：“有多少奴隶，就有多少仇敌”，那时罗马人早上平安出门晚上能不能平安回来都不知道。奴隶的暴力反抗活动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如果不能留住自由民，那些贵族又如何抵挡得了。
再说后来的文艺复兴是谁搞起来的，无论基督新教即宗教改革，还是文艺复兴都是商人搞出来的，没有商人和教会作为强大的经济后盾，光凭几个穷书生和艺术家怎么可能折腾那么伟大的事来呢？
在此不得不提到一个家族，即意大利佛罗伦萨著名家族——美第奇家族。用余秋雨的话说：我们不能说，没有美第奇家族就没有意大利文艺复兴，但没有美第奇家族，意大利文艺复兴肯定不是今天我们所看到的面貌。
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心脏是佛罗伦萨，那些最为人熟知的艺术家，马萨乔、多那太罗、波提切利、达·芬奇、拉菲尔、米开朗琪罗、提香、曼坦尼亚等等如雷贯耳的名字，或许应该了解，还有一个名字在这些文艺复兴巨匠的身后闪光，那就是——美第奇。乔凡尼·美第奇与科西莫·美第奇是家族财富与文化的奠基人。
美第奇家族从银行业起家，逐渐获取政治地位，14到17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是佛罗伦萨实际上的统治者。这个家族还诞生了三位教皇（利奥十世、克莱门特七世、利奥十一世）、两位法国王后（卡特琳娜·德·美第奇、玛丽·德·美第奇），也经历过三次政治放逐。
美第奇家族对文艺复兴的贡献：修建教堂及公共设施，奖掖文化，网罗并资助艺术家，收藏图书、手稿并对公众开放，广泛涉及诗歌、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历史、哲学、政治理论等各个领域……
美第奇家族奖掖文化，搜集大批图书及手稿，藏在被称为柏拉图学园的别墅中，并对公众开放。在他们的帮助和鼓励下，佛罗伦萨成为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和中心，诗歌、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均有突出成就，历史、哲学、政治理论等的研究也居于意大利各邦前列。
美第奇家族的最重大的成就在于艺术和建筑方面，在文艺复兴时期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包括援助马萨其奥并且重建圣洛伦佐教堂，米开朗基罗，从洛伦佐开始他为几代美第奇效劳。除了委任艺术和建筑方面的工作外，美第奇也进行大量收藏，现在他们的收藏是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的核心展品。在建筑方面，美第奇家族给佛罗伦萨留下了许多著名的景点，其中包括乌菲兹美术馆、碧提宫、波波里庭院和贝尔维德勒别墅。除了在艺术和建筑方面的成就，该家族在科学方面也有突出贡献，赞助了达芬奇和伽利略这样的天才。
再想想，即使孟德斯鸠、洛克、卢梭他们的思想怎么可能流传于世？这些思想都是商人和教会刻意选择的结果，而且这些人都有宗教背景。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商人走上政治舞台服务，让有钱的人统治没有钱的人。有了天赋人权理论、契约自由和三权分立思想，老百姓就有民主了，就有好日子了？如果真这么想，也就真是太天真了。所谓的西方现代文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得以发展起来的，而在这前诞生的是《共产党宣言》，要求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
后来为什么又不推翻了呢？因为不用推翻了，有钱人像当年古罗马的贵族一样向平民妥协、退步了。为什么要妥协、让步？因为依靠现代科技手段建立起来的现代文明着实是太脆弱了，一根火柴就烧毁一个工厂、一座大楼甚至一座城市。在这样背景下，有钱人自然不敢嚣张了，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用暴力来压榨、剥削那些原以为只要将他们赶出土地的就万事大吉的无产者，赶快给他们权利、自由和民主，否则随时都可能天下大乱。所以，三权分立制度根本与民主和自由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按西方人的强权逻辑，给了本国公民权利、自由和民主，但绝对不会把这种权利给别的民族和国家，他们原本以为只要把混乱和灾难留给别的民族和国家就万事大吉了。结果谁也没想到，本．拉登发动的9．11事件，彻底摧毁了西方人脆弱的自信，所以美国的总统疯了、美国疯了、欧洲也疯、整个西方都疯了。
真理是：任何的暴力统治只有在暴力再也统治不下去的时候，才给人以民主和自由。所以，只有看惯了童年故事的幼儿园的孩子，才会把西方的天赋人权思想、三权分立制度当作自由、民主的化身来崇拜。类似天方夜谭的故事，总是代代有传人。
历史也总是如此，远看是花、近看是疤。我们因为生活在我们的历史中太久了，加之生活中有种种的不如意，于是就把我们种种的不如意归罪于我们的历史和传统文化。远看别人历史处处生花，以为那些“疤”生成的“花”能救我们于苦难之中。
对此，还是用两个字归纳：扯蛋。
邱旭瑜律师
2009年4月12日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