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藏和平解放的五六十年中,西藏的物质文化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再也不是解放前的西藏,也不是政教合一的农奴制社会。它不再继续封闭落后与世隔绝,也不再继续作为少数贵族享乐的地方。西藏的这段历史是走向世界、走向现代化的历史,是与外界当然特别是内地广泛深入交融的历史。
五六十年的时间足足是两代人的时间,即使西藏不进行民主改革,即使达赖依然留在西藏,整个西藏社会也不会按照个别人的意愿继续保持原样。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西藏不是孤立存在的,虽然自然地理条件形成了相对独特的一面,但是伴随着现代文明的进步和高科技的发展,世界都在形成一个整体,成为一个小小的“地球村”,西藏绝对不会阻挡这一人类文明发展的新趋势。
政治制度与宗教信仰
从历史上看,西藏的政治制度也是伴随着内外力量的激荡几经变迁,以达赖喇嘛为首的政教合一的制度也不是从来就有也不是能够永久保留的。
公元七世纪初,藏族的民族英雄松赞干布兼并十余个部落和部族,在西藏高原实现统一, 正式建立了吐蕃王朝,定都逻娑(拉萨)。吐蕃王朝适应奴隶社会的需要,制定法律及职官、军事制度,又在与唐朝等周边政权的广泛交往中引入封建文化,其中,王室和贵族是奴隶主阶级,其余的人都是属民包括平民和奴隶。公元九世纪中叶,吐蕃王朝因王室内讧和部族之间、边将之间的混战而分裂瓦解,出现众多互不统属的地方势力。它们各占一方,互相征伐,战争连绵持续了四百余年。1247年,萨迦派高僧班智达·贡嘎坚赞同蒙古汗国皇子阔端在凉州(今甘肃武威)议定了西藏诸部归顺蒙古汗国和接受所规定的地方行政制度的内容,萨迦地方政权建立。1354年,以降曲坚赞为首的帕竹噶举派成为西藏大部分地区的统治者,形成了政教合一的帕竹地方政权。顺治年间,五世达赖喇嘛取得了清朝中央政府的支持,逐步赶走一直控制西藏局势的蒙古势力,建立起西藏政教合一政权。
曾经的历史沿革基本上由上层政治势力的此消彼长而进行,今天人类社会发展到新的历史时期,生活在西藏各族人民是决定西藏地方社会制度的根本力量,而不再是妄图恢复贵族特权的达赖集团,也不会是当今西藏地区的少数政治精英。达赖势力所念念不忘的政教合一的制度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西藏的政治、经济、社会发展到新的水平,特别是西藏广大基层民众的国际视野和国家观念已不同以往,达赖不能放弃自己的权利,五十年来西藏基层民众也没有放弃自己已经获得的权利的理由。
西藏应当拥有什么程度的自治权呢?中央没有干涉西藏地区的民族事务并且尊重人民的宗教信仰,今天的西藏不是旧历史的延续,不是中央政府寻找新的西藏地方代理人;继续增强的自治权应当是赋予人民更多的选择权和发展权而不是给予地方政治精英更多的主导权。
西藏人民的宗教信仰与作为宗教领袖的达赖喇嘛的叛离祖国形成西藏地方宗教事务的两难抉择,历史给与的声望以及民众精神需要令达赖喇嘛具有不同寻常的地位,这也成为外界批评中央压缩藏族人民的精神空间和干涉宗教事务的说辞,也是要求进一步自治权的理由,但是,现在的西藏已经发生质变,藏族人民对于宗教信仰特别是对达赖的崇拜已经仅仅是日常生活的形式化符号,是对历史文化的传承与呼应,而对于达赖所期待的可以依靠宗教领袖的地位赢得私人的特权并非迎合。
西藏不同于台湾,台湾开放党禁,主张台独的民进党得以获得参政执政机会撕裂社会族群,使得经济滑坡和民生困苦。而西藏已在内地的密切联系和大力扶持下,在中央政府的领导下发展了六十年,况且达赖仅仅是一位失去实质意义的符号化的宗教领袖,即使达赖回到西藏,即使放开藏族民众对他的推崇,也认为也不会改变藏族基层民众对于维持生活现状的态度。藏独鼓弄民众的暴力对抗能够发生也在于未能疏通藏族民众、达赖和现代新文明的关系,只有在有破有立、包容和谐中才能从根本上迎合藏族民众的期待。
文化交融
任何文明都不是孤立发展的,都是不断学习、引进其他文明成果以及不同文明之间的交融、互相影响下发展的。中华文明具有五千年的历史,不是简简单单的延续和继承,而是不断融合和同化了很多外来文明的基础上不断革新、不断获得新的生命力。而只有这样才使得中华文明屹立于世界,在艰难的历史长河中生生不息。
东汉时期,佛教传入我国,与原有的儒家、道家文化共同形成了中国人人格中的文化三元素,即所谓的儒释道。历史上,北方民族不断向中原发展,带来了北方民族的文化习尚并且逐渐被中原文化所吸收,战国时期赵国的胡服骑射成为最为显著的开先河的事件,后有鲜卑、契丹等外来文化不断被同化和吸收,每一次文明对话都给与中华民族新的视野、新的生机。
西藏也不例外,在西藏的历史上它不断引进内地和周边的先进文化,唐朝时期文成公主入藏,带去了内地先进的生产力和文化习俗,松赞干布遣贵族子弟到长安学习诗书,聘汉族文人入吐蕃代典表疏。西藏解放五六十年来,地方政府在中央的支持下,大力发展生产力,普及汉藏双语教育,大力扫盲,发展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等多水平、多层次的民族教育。修建公路、机场、铁路便利了与祖国内地以及世界各地的广泛联系,现代文明不断被引入西藏,西藏部分民众也开始走出西藏,走到祖国一些事业特别是西藏独特文化推广的前沿。
现代化的生活方式普遍为藏族基层民众所接受,思想观念也在发展深刻变化,在市场化大潮和一些企业入藏开拓业务、与尼泊尔等国发展边贸关系的推动下西藏加快与世界同步的步伐。现在富裕丰足的生活使得世世代代遭受苦难贫穷折磨的西藏基层民众开始有了很多新的想往,新的探索,也有了新的精神遗产传给下一代。
历史不容假设,也不会重新再来,但是事实和将来一定会印证今天西藏所走的道路是正确的,即使它现在还有些瑕疵与缺点,因此这迎合世界的发展趋势。